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汉云严四妮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先发疯,老娘不再当冤种王汉云严四妮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猫猫鱼吃果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牛大夫是村头的赤脚医生,上过夜校,也正经的上乡里培训过,十里八乡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治。可今天他这话却说的心虚,倒不是怀疑自己的医术,而是这严家嫂子抠门可是整个连石大队都知道的。“缝针我就不收你钱了,但是这破伤风,得5毛钱。”牛大夫皱着眉头,不知道王汉云会不会答应。“行,你打吧!”王汉云这次却爽快的很,立刻掏出来一元钱递了过去,“缝针可疼了,你也给我也打上个麻药吧。”王汉云也想开了,前世自己抠抠搜搜攒下的的那些钱,最后全都被老三偷去花了。这一世,与其她委屈自己便宜了老三,还不如自己也享受享受,免得老了以后早早的身子就不成了。牛大夫可不知道王汉云心里的想法,他眼珠子瞪的老大,伸手就探王汉云的额头。“严嫂子,你莫不是烧糊涂了?你平时不是...
《重生先发疯,老娘不再当冤种王汉云严四妮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牛大夫是村头的赤脚医生,上过夜校,也正经的上乡里培训过,十里八乡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治。
可今天他这话却说的心虚,倒不是怀疑自己的医术,而是这严家嫂子抠门可是整个连石大队都知道的。
“缝针我就不收你钱了,但是这破伤风,得5毛钱。”
牛大夫皱着眉头,不知道王汉云会不会答应。
“行,你打吧!”
王汉云这次却爽快的很,立刻掏出来一元钱递了过去,“缝针可疼了,你也给我也打上个麻药吧。”
王汉云也想开了,前世自己抠抠搜搜攒下的的那些钱,最后全都被老三偷去花了。
这一世,与其她委屈自己便宜了老三,还不如自己也享受享受,免得老了以后早早的身子就不成了。
牛大夫可不知道王汉云心里的想法,他眼珠子瞪的老大,伸手就探王汉云的额头。
“严嫂子,你莫不是烧糊涂了?
你平时不是一毛钱都恨不得给你家老三攒着吗?”
王汉云一愣,原来以前她偏心老三这么明显,外头的人都知道。
可笑她前世竟然还以为有人劝她的时候是别有用心。
“不攒了,想明白了。
这钱花在谁身上都不如花在自己的身子上,自己身子好,老了少受罪。”
王汉云苦笑着摆手。
牛大夫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你要是早这么想就好了。
这人还是得多顾着自己,要我看你家老三被你宠的太懒了,19的大小伙子整日里闲晃荡,连地里都不去,你这样早晚要害了他的。”
人们心中都像明镜似的,王汉云心中有些苦涩。
她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似乎是瘫在床上的那三年,她一遍一遍的恨着当年偏心的自己,可悔之晚矣,一个瘫在床上的老婆子,能有什么用?
“说的也是,老三也大了。
等我家里分了家,我就让他自己下地干活了。
老这么惯着他,也不像话。”
王汉云微微叹息着说道,是说给牛大夫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头上的血窟窿缝了五针,蜿蜒在王汉云的额头上,牛大夫怕她嫌丑,专门把针脚缝的很漂亮。
王汉云照着镜子看自己的脸,比90岁时光滑了不知道多少。
“这是消炎药,一天一次,一次一片。
这个膏是祛疤的,两毛钱,你还要不?”
牛大夫问道。
“要!”
王汉云伸手将药膏拿了过来,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两毛钱递了过去。
她这张脸好不容易恢复光滑,她可不想额头又留下弯弯曲曲的疤,平白无故的让人笑话。
前世自己舍不得治病,最后额头上又黑又硬一大块疤,她为了遮疤常年将头发放下来遮住额头,那时候老二老三在外头都不愿意跟自己一起走路,嫌自己丢脸。
正想着,王汉云就看见四妮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往屋子里巴望着。
她招手叫她进来。
严四妮进来先问道:“牛大夫,我妈这伤咋样?
碍事不?”
“原本是碍事的,但现在已经不碍事了。
你瞅瞅,我给缝的挺好!”
牛大夫笑的温和,看得出来很喜欢四妮。
当年四妮要嫁给那个小流氓的时候,他家里还为小儿子来求过自己,要把四妮娶回去做小儿媳妇。
可自己那时候猪油蒙了心,满脑子都是老三,没答应,从那以后牛大夫就恨上自己了。
其实想想四妮要是嫁到牛家也不错,牛大夫和他媳妇都是大夫,家里传着手艺,过几年就要在村上开起小诊所了。
不过王汉云重来一世,对四妮还另有安排,至于嫁人的事,到时候应该就用不着她操心了。
“牛大夫,你来都来了,顺便也给我家四妮看看吧!
她每个月的小日子疼的厉害,我怕落下什么病根。”
王汉云将四妮拉到了身边,既然牛大夫都在这了,先把四妮的身子调养好才是正经的。
四妮脸色一红,别扭的别过了身子,小声道:“妈,你不是说女人都这样吗,这有啥好看的!”
王汉云的手里一空,心也跟着空了。
前世她是说过这样的话,可那时候她没把女儿放在心上,只要人不死,她哪里管她这么多。
现在想想,自己这个当妈的真是不称职,起码对于四妮来说,自己不是个好妈。
“别说胡话,以前是觉得你小,才没放在心上。
现在你这么大了,还这样,不看怎么行!”
王汉云将她按在凳子上,示意牛大夫把脉。
四妮见王汉云坚持,也没反对,她一向是个性子软和的孩子。
牛大夫伸手把脉,把脉的时间有点长,牛大夫又皱着眉头,搞得王汉云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她忘不了前世四妮生孩子她去医院看她的时候,她身下那么大一摊子血,看着触目惊心。
“咕咚——”王汉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牛大夫这眉头皱的这么深,不会现在给四妮调理已经晚了吧?
“牛大夫,我家四妮怎么样?”
牛大夫还没说话,倒是先摇了头。
“这孩子底子太虚,怕是不好调理。
这药得喝几幅呢,严婶子你舍得这个钱吗?”
听了这话王汉云苦笑一声,看来大家都知道她平时并不疼爱这个女儿,她给孩子开几副药人家都生怕她不肯花这个钱。
王汉云当即从口袋里掏出来五块钱,拍在了桌子上。
“牛大夫,你尽管开,这些够不够!”
“妈,这这······这可是五块钱!
不用!
我下次炒点热沙子捂捂肚子就行了!”
严四妮一看王汉云掏出来这么多钱,眼底闪过了浓重的慌张,母亲一整年才攒不出几块钱,一下子花这么多她真舍不得。
她赶紧烫着一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将那些钱塞回了王汉云的手中。
“四妮真懂事啊!”
连牛大夫都忍不住夸了一句。
“光炒沙子哪行,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
女人可不就靠着一个血气活着!
牛大夫,你抓药吧,我们治!”
王汉云声音虽然冷硬,但听的严四妮心里暖暖的。
妈从来没有这么疼过自己,往往都是自己疼的不成,跟她说的时候她却一副淡淡的表情,说女人都这样。
可今天妈又是给自己吃鸡蛋又是给自己抓药,她不敢奢求,只希望这样的妈能多留几天,这样的疼爱哪怕是就多几天也是好的。
分家结束,王汉云拉着四妮回到了正房的里屋。
四妮的被褥吃饭之前就已经搬过来了,一床薄薄的小铺盖,被面上打满了补丁,被子的一角露出来一块脏兮兮的棉花,王汉云看的一愣。
随即她才意识到,这大热的天,四妮盖的居然还是冬天的被子。
也对,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又怎么会及时给她换上夏天的被子。
王汉云转身从炕柜里拿出来一床新的被子。
“四妮,你晚上盖这个吧。
那床老的回头拿到羊圈里去,等咱家的母羊下崽的时候用。”
看着那床崭新的夏被,严四妮不由得一愣,绣花的被面滑溜溜的看着就干净,那宣和的被面,似乎按一按还会弹回来似的。
她自己的被子又湿又重,无论怎么拆洗都洗不干净似的,她早就想拥有这么一床干净软和的被子了。
可她不敢伸手去接,而是怯生生的问道:“妈,怎么突然给我换被子?
我这被子还挺好的,要不······不过是一床被子,拿着。”
她瞟了一眼四妮身上的褂子,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了,要是没记错,这褂子还是有一年给老三做剩下的料子给她做的,颜色是适合男人的青灰色,根本不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姑娘穿。
王汉云没有多说,转身去柜子里翻找了一下,本来想找出来一块花布给四妮做一件褂子,可找了半天,柜子里的存货全都是适合年轻男人的青灰,军绿,深蓝这种颜色。
“你身上这袄子也旧了,等我有空了,带你上集上扯几尺花布,好好给你做一件褂子。”
抬头一看,小丫头的脸上同时浮现出震惊和惊喜的神情,显得很是复杂,但眼睛深处是藏不住的欣喜。
“妈,你······你咋突然对我这么好·····,真的不是想把我嫁出去?”
王汉云的内心不由得一阵心酸,这孩子以前吃的苦太多了,现在自己对她好一点,都把她吓着了。
她故意沉了脸,做出严肃的表情道:“现在他们都分出去了,我可得指望你给我养老了。
不对你好对谁好?
四妮,以后等妈老了,你会给妈养老吗?”
虽说早就知道了四妮肯定不会不管自己,但王汉云还是想听她亲口说一遍。
听到母亲这么问,严四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会!
我肯定会给妈养老!
妈要是不信,我·······我可以不嫁人的!
我一步也不离开村里,就待在妈身边!”
如果母亲从今往后都像今天一样的话,她巴不得永永远远的待在母亲身边。
看着这孩子慌张的样子,王汉云忍不住“噗嗤”一笑,伸手捏捏她晒的通红的脸颊。
“你就不想出村去看看?
一辈子待在这山沟沟里,有什么好的!”
严四妮立刻摇头:“不想!
外头也没啥好的,样样东西都要钱,一睁眼就是钱,还不如在村里,再怎么说也有口饭吃。”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转身歪倒在了床上,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
王汉云想起来那些年四妮跟老三一起在镇上上学的时候,每次总是在家里装很多干馍馍去学校里吃。
冬天也就算了,要是夏天干馍馍没两天就酸了。
她说过四妮,让她带着粮食过去,她却死活不肯。
现在想来,这孩子应该是舍不得要交给学校的那几个伙食费吧。
上学的那三年,她就是这么啃着干馍馍过来的。
想到这她心里的愧疚更胜。
听着耳边四妮均匀的呼吸声,王汉云忍不住凑过去,将她的脑袋搂在了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她躺在自己怀里睡觉一样。
大滴的眼泪浸湿了枕头。
第二天一大早。
老三就在院子里摔摔打打的,弄出了老大的动静。
王汉云刚喂完家里的鸡鸭回来,想要将两只羊赶出去吃草,就看见老三和老大正在家门口的水井旁边争吵。
“大早上,吵吵什么!
怕别人看不够咱们家的笑话吗!”
王汉云面色不善的走了过去。
“妈,大哥连口水都不肯给我喝,我还是他的亲兄弟吗?”
老三叫嚷道。
“妈,我没有!”
老大立刻反驳,但一声反驳之后,又闭紧了嘴巴。
王汉云转头看了看,老三的身边还放着水盆,那盆是他平时洗脚用的,老大那水桶旁放着的是烧水用的壶,不用想,这事她就明白。
肯定是老三还想像以前一样早上大洗一通,却不肯自己提水,来抢老大要提来喝的水。
她先是瞪了老大一眼:“没有没有没有!
到底是怎么个没有!
锯嘴葫芦似的,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被人家冤枉了也不会多分辨两句吗!”
老三严弘义站在王汉云的旁边,原本一听王汉云先开口训大哥,还以为王汉云又像以前一样偏心自己呢,满脸的得意,可王汉云话说到一半,他脸色一沉,怎么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在帮自己?
老大嘴巴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张开那张嘴,知道他这个窝囊的毛病要跟他一辈子,王汉云不再理会他,转头冷淡的看了一眼老三。
“你要是想用水就自己提,这桶是你大哥提上来的,凭什么给你?”
“昨天晚上我就给你们分了家,说好了各过各的。
你早上起的最晚,四妮都带着镰刀出去打猪草了,猪都吃了一圈草了!
就连你大嫂都已经在地里锄了一圈地了,你睡到现在,还有脸抢人家的水?”
“这日子你要过得好就过,要是过不好,那你连家里的房子都别住了!
赶紧给我滚出去,少来碍我的眼!”
老三的眼睛瞪的铜铃一般,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知道以前他想用水都是大哥打给他的,他满心以为今天王汉云还会像以前一样向着他。
原本还在四周窥探的邻居们也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说话都不敢大声的王汉云吗,这······这怕不是个夜叉转世吧!
不过王汉云才没空理会他们怎么想自己,大早上发泄了一顿,她只感觉神清气爽,天不亮就起来干活的疲惫感都散了大半。
她在锅里蒸了水蛋,现在已经散发出香味,掀开锅盖,水蛋已经熟了,黄澄澄水嫩嫩的,看着就香。
四妮最爱吃这一口了,王汉云将水蛋和稀饭都端了出来,用大碗扣上保温,等着四妮回来一起吃。
王汉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对这个儿媳妇的印象并不好,她性格太强势,压得老大抬不起头来,养出来两个孙子也是一副窝囊样子。
可她又回头看了看老大,正缩在沈巧英身后,自己怀着身子的媳妇跟一个大男人对上,他却一点都不敢上来帮自己媳妇。
唉!
这也不能怨儿媳妇强势不是!
自己儿子这幅模样,怕是儿媳妇被逼的不得不强势才对。
王汉云不由得心里一阵窝火,直接开口道。
“老大媳妇,你现在大着肚子,怎么能站在地头上跟人家吵架!”
见王汉云发了话,沈巧英立刻就想反驳,可她刚张开嘴,就听到王汉云厉声道。
“你让开,老大!
你给我拿棍子,现在打死这个偷粮食的贼!”
“······妈?”
“妈!”
老大严弘文和沈巧英几乎同时不可思议的看向王汉云。
妈这是被人下降头了吗?
她平时对这个孔立军不是一直容忍的很吗?
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要打人!
“王家妹子,几日没见哥哥,怎么就跟哥哥这么生分了?”
对面的孔立军咧嘴一笑,露出来一口大黄牙,猥琐的表情看的王汉云只犯恶心。
以前是自己不想惹事,不敢去得罪他。
可她瘫在炕上的那几年,这些如遭粪坑一般的回忆反反复复的折磨着她的内心,让她彻夜难眠。
“我呸!
你算我哪门子的哥哥!
我娘家哥哥早就升天了,你小心他晚上来找你!”
王汉云也不跟孔立军多废话,这种无赖你跟他说的越多,他越是兴奋。
她直接伸手一指地上空了一大片的麦子地,道:“这片地方是不是你拔得!”
孔立军也有点发愣,这女人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彪悍起来,平日里不是小羊羔子似的,任人搓扁揉圆的吗?
不过他也不怕王汉云,反而笑嘻嘻的道:“妹子,咱们俩这么好,我拔你两颗麦子算得了什么!”
“我呸!
你今天出门吃了屎出来的吗?
满嘴喷粪,谁跟你好!
既然这麦子是你拔的,那你就得给我赔钱!”
王汉云只觉得跟他多说一句都脏了自己的地,直接伸手:“我这都是长好的麦子,这么大一片起码得有五斤,2块钱!
今天拿不出来两块钱,咱们俩就去大队走一遭!”
看着她疾言厉色的模样,孔立军居然品出来一丝不同以往的风味来。
他脸上的谄意更浓,直接上手握住了王汉云的手:“妹子,你怎么跟我这么见外哩!
说什么上大队,是不是想跟我成两口子啊!”
赤裸裸的挑衅,王汉云简直忍无可忍,猛的抽出自己的手来就要打人,可她刚抬起手来就听见身后的沈巧英厉声喝道。
“孔立军!
你个老不知羞的,光天化日的你当着我们的面就敢调戏我妈!
信不信我让弘文打死你!”
王汉云心中一动,前世怎么没发现沈巧英是个这么疾恶如仇的人,她平时这么怨恨自己偏心老三,关键时刻居然还会帮自己?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了王汉云的心头,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改改老大这个窝囊的脾气,老大要是像个男人,也许沈巧英这辈子就不会这么强势了!
她立刻拦住了想要冲出去的沈巧英,沉声道:“老大!
难不成你要看着寡母和媳妇都当着你面受辱吗!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还不给我打!”
“砰!”
粗硬的竹竿舞出了风声,狠狠的抽在了孔立军的背上。
疼的孔立军“嗷——”的一声。
王汉云和沈巧英同时回头看去,只见老大双目通红,握着竹竿的手还激动的有些发抖。
一棍下去以后,他横眉瞪着孔立军,厉声吼出一个字。
“滚!”
孔立军被打的腿都站不稳了,哪里还敢逞能,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
果然老大心底还是有血性的,王汉云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她清楚的记得丈夫刚刚去世的那几年,她疲于奔命,老三又常年病病歪歪的。
家里的叔伯兄弟来占她家的地,还是老大将人给打了出去。
老大的心里是记得自己的责任的。
只是自从他娶了媳妇,就愈渐沉默寡言了,性子也越来越窝囊,大概也是因为沈巧英这人性格泼辣,老大被她压的越来越翻不过身的原因吧!
她不由得回头朝着沈巧英看过去,对方的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老大严弘文,眼神亮了又亮,好像在眼睛里炸开了花一般,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嗯?
王汉云有些惊讶,原来沈巧英心里竟然喜欢这样的汉子!
怪不得她前世一直瞧不上老大呢!
“老大!”
“妈!”
老大低着头走了过来,又回到了那副窝囊样子。
王汉云看看沈巧英,才对老大说道:“老大,按说分家了,我这个当妈的不该再管你。
可你今天也看到了,在外人眼里咱们还是一家子!
你这个家里的顶梁柱要是不硬气些,家里的女人孩子将来都得跟着你吃亏,你明白吗?”
她伸手指了指沈巧英的肚子,老大的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头垂得更低了。
“妈······我······这个理你知道就行了。
天热,你带着英子先回去吧,然后去孔立军家里把他拔咱们麦子的那两块钱要回来!”
“妈······”老大刚要拒绝,但看到站在一边的沈巧英一脸星星眼的看着自己,他还是咬了咬牙道,“行!”
“这就对了,去吧!”
知道这个时候小两口需要相处时间,王汉云干脆将他们赶了回去。
果然刚走出两步,就听到沈巧英小声说道:“弘文,你刚才······真帅!”
王汉云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不再去管他们,她跟四妮将裤腿扎好,来到旁边的小河里挑上来一桶水倒进了压杆井里。
这是这个年代最常用的一种浇地工具,一口水井打在地头,用的时候直接将一桶水浇在压杆下的管子里提供足够的密封性,再猛压压杆,就能轻松的抽上水来。
王汉云和四妮轮流抽水,等到一片地浇完已经快到晌午了,王汉云叫着四妮坐在地头上休息起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来刚从地里摘的甜瓜递给四妮。
严四妮将甜瓜掰开,将大的一半递给王汉云却又被她挡了回去。
“我胃口不大舒服,你吃吧!
吃完咱们就回去,趁着中午好好睡一觉,下午我带着你上镇上赶集去!”
说完这话,王汉云却发现严四妮放在嘴边的瓜不吃了,犹犹豫豫的停下来看她。
“想说什么?”
王汉云笑问,“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想买?”
小姑娘吗,无非就是买些花布糖果,到时候她多带二两糖票就行了。
四妮咬了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妈你这段时间常常胃口不舒服,要不要······趁着这次赶集去卫生院看看?”
王汉云一愣,原来这孩子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
她开口要说自己没事,可对上了四妮那双充满担心的眼神,却不由得换了口风。
“行,下午我就去看看。”
自己是该注意些,最后那些年她几乎吃什么吐什么,喝口水都胃痛,遭了不少罪。
——连石村隶属于牛坨子镇,离镇上不过六七里地的模样,对于农村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距离,一般从连石村走到了牛坨子镇最多也就半小时的时间。
吃过午饭后,王汉云带着四妮收拾妥帖,换上了新鞋,还洗了头,刚想出门,就见老二从外头进来了。
“妈,你要去赶集?
我也想去!”
老二的神情明显有些期待。
王汉云想着原本就要给老二添置东西,就点了头。
路过老大两口子住的东厢房的时候,王汉云突然想起来刚才在地里,老大媳妇沈巧英帮着自己说话的事。
她对老二说:“你去问问你嫂子,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们给她带回来。
她有身子不大方便走这么远。”
老二应声去了,没过多会儿就回来了,说沈巧英下午要回邻村的娘家去,就不用带东西了。
王汉云点头。
自己这个亲家母倒是个不错的人,通情达理,就是同沈巧英一个毛病,有些强势的过头了。
不过沈母也是个寡妇,同样作为寡妇,王汉云前世并不理解她的强势,可今生她却狠狠的理解了沈母。
在这一亩三分地活着,一个寡妇要是不厉害起来,那还不得被人欺负死!
早上的孔立军不就是个例子!
以前自己就是太软弱了,不仅不明白这个道理,还看不上强势的守护自己的儿女的沈母!
这辈子她可算是想明白了,自己这个亲家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自己也应该向她学学才行!
想了想,她又说道:“我屋子里还有点蘑菇,你提过来给你大嫂带上,回娘家总不好空手去的。
不知道的以为咱们严家虐待儿媳妇!”
“行!”
老二眼底的惊讶有些藏不住。
平时王汉云是相当不喜欢大嫂的,更别说让大嫂给娘家带东西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可他又看了看嘴里叼着甜瓜吃的四妮,又觉得并不奇怪了。
毕竟王汉云也是一夕之间就对四妮这么好了,不过给大嫂一点蘑菇,有什么稀奇的。
——四妮很久没出门了,到了集市上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王汉云拉着她在集市上转了两圈,原本想给她买点零嘴吃,可都被四妮拦着不让买。
她还是舍不得花钱。
王汉云心想不买就不买,反正这次是专门来做衣裳的。
这次她身上带了不少钱,要给老二和四妮都做衣裳,布票也带了不少。
几个人进了供销社,牛坨子镇的供销社不小,售卖的东西很全。
四妮以前从来没去过供销社,一进去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
看到前头货架子上有成匹的花布,王汉云拉着四妮往人群里头挤,今天赶集,人很多。
售货员一看她们几人奔着花布来了,热情问道:“这位婶子,要给你家孩子扯布料吗?
我们这里刚来的新款的呢料子可适合大小伙子了,穿上板正又笔挺,还不容易坏,卖的特别好!”
说着那位女售货员就从身后的货架子上拿出来一匹料子,青黑的颜色,王汉云伸手一摸,确实舒服。
“老二,你过来!”
老二来到面前,王汉云将料子往他身上比了比,还不错。
她很痛快的跟售货员买了八尺,老二身量不矮,买少了怕是不够。
付完钱,她往外挪,想去卖花布的那边看看。
可她一回头,就看见四妮的眼睛里满眼的失望,望着卖料子的柜子出神。
“四妮?
你咋了?”
“没······,没什么!
妈,你给二哥买完了吧,那咱们走吧!”
四妮立刻掩盖下眼中的失望,往外走去。
看着她失落的背影,王汉云有点反应过来了。
这傻孩子以为自己只给老二买,不给她买呢!
也对,自己以前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吗,到了过年几个儿子都有新衣服,只有四妮穿着他们淘汰下来的旧衣服。
男人穿衣裳也不谨慎,经常衣裳到了四妮手里都是破洞,她就自己一针一线的补上,有的时候还会在补丁上绣上花。
“四妮,快来这边,看看妈给你挑的这块花布好不好看!”
王汉云出声叫住了四妮。
严四妮猛然回头,原来妈她昨晚说要给自己做新衣裳是真的!
心里的误会和委屈立刻烟消云散了,她的眼角还带着一点泪珠,赶忙伸手擦掉,往王汉云这边走来。
王汉云挑的是一块桃色底色,上头有小白花的料子,梨花的花样子显得很秀丽,正适合四妮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穿。
看着从小到大都没穿过的鲜亮料子,四妮自从拿到了这块料子嘴角就没合拢过。
一看四妮喜欢,王汉云当即就拍板将这块料子也买了下来。
售货员一看王汉云人爽快,又送了他们两把糖块,王汉云将糖块分了两份,一份给四妮,一份给了老二。
老二到底是个大男人,不好意思拿,王汉云也没强迫他,将糖块塞回了口袋里。
几人出了供销社,往大街里头走。
刚走到了卖炸果子的摊子前,王汉云猛地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那不是老三吗?
他身边那个女人是谁!”
老二也认出来了站在果子摊钱掏钱买果子吃的老三。
王汉云冷眼看着老三,他倒是阔气,五毛钱三块的炸栗子饼他买了六块,手里还拎着没吃完的猪头肉的袋子,正拎出一块来亲昵的喂给那个女人吃。
老三做的饭并不好吃,只是简单的杂粮面馒头,稀饭,咸菜。
农村人一向吃这些过活的。
饭罢,王汉云将家里的四个孩子连带儿媳妇全部都叫到了堂屋,看着齐刷刷站在自己眼前的五个人,她沉声说道。
“现在咱们就开始分家!”
王汉云说着,将手中小帕子包裹着的钱和粮票全部都摊开来放在了桌子上,抬眼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几个儿女。
老大依旧一副窝囊样子,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低着头,他媳妇沈巧英倒是一脸的焦急,一个劲儿的瞟着自己桌上的东西。
看见王汉云朝自己这边看过来,沈巧英赶紧低下头去。
老二的眼神飘忽,装作看天的样子,实际上眼神也一直看向自己拿出来的那些钱。
老三就更过分了,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钱,那神色恨不得上来抢一般。
只有四妮端过来一碗水,将一片消炎药递到了王汉云的手中。
“妈,先把药吃了吧。”
王汉云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乖顺的模样,眼神里带着怯懦,她知道分家也没有她的份,所以一直乖乖的站在了一旁。
接过药片放进了嘴里,药片的苦味立刻弥散开来,王汉云的心跟着苦的一颤。
自己这几个狼心狗肺的儿子,怎么前世自己就没看出来他们的心这么冷,这么硬,这么自私呢!
难为自己一个人将他们养大,整日里在土里刨食吃,为了多种点粮食,腿都累瘫了!
不过没关系,既然自己已经重生回来,她自然要将钱拢在自己的手里。
桌上的钱只是她存起来的那些钱中很小的一部分,大头她要牢牢的攥在自己手里。
现在看着眼前这几个儿子的表情,她心里突然做出来一个决定,这些钱她也不想全都给他们!
最好多扣下一些才好!
“四妮,你也坐下。
今天分家也有你一份!”
王汉云沉声说道。
对面的几人几乎同时震惊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她。
“妈,不用······我不跟你分家······”四妮肩膀一抖,小声说道。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三的声音打断了。
“妈!
怎么还有她的?
她是个姑娘,谁家分家分给姑娘!”
老三严弘义的眼睛瞪得溜圆,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愤怒。
妈今天是中了邪吗?
先是给四妮看病抓药,这会儿分家也要带上她!
王汉云看着他跳脚乌鸦的模样,淡淡道:“你喊什么?
你妹子跟我,既然要分家,我们两个占一份,有什么不对?
难不成你想饿死我这个老母亲?”
“······”老三严弘义刚要发飙,却被王汉云这句话给怼的哑了火。
老二严弘武赶紧上来拉了他一把,劝道:“老三,好好跟妈说话!”
谁想到老三正在气头上,一下就把老二推开了:“你在这装什么好人,要分家就赶紧分,我没工夫跟你们瞎扯!”
老二冷不丁被推了一把,没忍住想还手,可他看了看王汉云,终归还是没有理会老三。
远处原本准备拉架的老大也被他媳妇重新按回了板凳上。
看着老三愤怒的样子,王汉云心中一阵冷笑。
他这是打量着以后在王汉云这里占不到便宜了,终于忍不住跳脚了。
要不是前世她早就见过他狼心狗肺的模样,恐怕她一时之间之间还适应不了呢!
看来这早点分家的主意还真是做对了!
不再多说,王汉云伸手将桌上的钱和粮票各分成了四堆。
“桌上是家里所有的钱,一共15块钱。
现在分成四份,你们每个人各拿三块五,剩下的就是我和四妮的!
粮票一共是100斤······”可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老三喊道:“妈,这钱不对吧!
你之前去镇上帮工,不是还赚了十块钱吗,那个钱不是也应该拿出来分!”
王汉云一愣。
之前镇上有人盖房子,她确实给人家帮工挑灰赚了十块钱,可她真没想到老三连她卖苦力的这点钱都惦记着。
不过随后她又苦笑了一声,还有什么想不到的呢!
前世他连将老母亲赶出家门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老三!
那是妈卖苦力的钱,你怎么能要那个钱!”
老大罕见的主动站了起来,看来还是有点良心的。
“怎么不能!
大哥你是不在乎,你早就跟妈打好招呼,咱家那点自留田肯定都是你的!
我可不行,我还要上学,还得考大学呢!
能一样吗?”
老三严弘义这话说的神情倨傲,好像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大学生一样。
老大也没读过几天书,人又窝囊,脸一下子憋成了猪肝色。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老三这么早就翅膀这么硬了,看来还是得怪自己眼瞎。
王汉云看着老三趾高气昂的样子,一步步走了上去。
老三严弘义以为她又要打自己,吓得脖子一缩,后退了半步。
“妈,你·····你想干嘛?”
“哼。”
王汉云冷笑了一声,“你还知道怕我打你?
你看看你说的是不是人话!”
“那钱是我跟着一群大男人挑沙子,一筐一筐的挑回来的。
因为这个我到现在腰还疼的直不起来,你好大的脸,竟然开口跟我分这个钱!”
她眼神锐利的盯着老三那张尚且年轻的脸。
老三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撇撇嘴低下了头。
其实老三长得很漂亮,常年不干活的他比大队的其他小伙子都白净,自己一连串的好吃的供着,身量也很足。
可有些人虽然长了一张好面皮,芯子里却早就烂透了。
“我实话说了吧,这个钱我是要存起来以后做棺材本的!
往后我要是死了,不用你们出钱,谁也别给我送葬!
你们要是连我的棺材本都要抢,那咱们今天就上乡里去,请乡政府的领导给咱们好好的掰扯掰扯。
我也让别人看看,我这么多年,养出来了什么样的好儿子!”
王汉云心里发了狠,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妈,你说道哪里去了!”
老二严弘武赶紧上来拉王汉云的手,拼命朝着老三使眼色,“老三,还不给妈道个歉!”
老三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王汉云绕开了老二,往前走了一步,冷声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桌上的钱和粮票一人拿一份。
家里的那2亩自留田,我也分成四份,咱们各种各的!”
“至于生产队上工,暂时还是一起上工,但是工分,谁干的就是谁的!”
“谁要是还不满意,就带着自己的铺盖滚出去,我们严家容不下这样的闲人!”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老三,这回老三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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