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和二黑子那群人,已经受到了惩罚。
可崔知月还在家好端端的享福呢。
她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养好伤,宋今安派人护送我回到了崔家。
看到我完好无缺地回来,崔知月像见了鬼一样,瞪大眼睛。
“你、你怎么还活着?”
我挑眉笑了笑,“哦?妹妹,难道我应该死在哪儿吗?”
她尴尬地笑了笑,忙过来牵我的手。
“姐姐说的哪里的话,知月都担心死姐姐了,这些天食不安寝,夜不能寐,总盼着姐姐能早点回来呢。”
“只是报了官都找不到,还以为姐姐已经……”
她吓得拍拍胸口,“还好还好,老天保佑,姐姐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崔知月特意强调这几个字,有心人听到只怕已经起了疑心。
是啊,一个黄花大姑娘,无故消失月余,却突然归家。
是否是完璧,又经历了什么,谁知道呢?
这个世道,流言蜚语足够吞没一个人,特别是女人。
永安侯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赶了出来,意料之中的冷厉而淡漠。
身边跟着的侯夫人倒是抱着我哭成个泪人。
“你这个逆子!还敢回来,知不知道把我们崔家的脸都丢尽了!”
我忍着双腿的酸痛,勉强行了个礼。
心寒地张口:“女儿被山匪拐走,爹连问都不问一句吗?”
永安侯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坐下。
“遇到危险,你不想着保护妹妹,反而把她推给山匪,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
“若不是月儿命大,底下的人拼了命把她送上马车,她也会落在山匪手里!”
“我倒是期待你死在外面,也好过这样不清不楚的回来!”
“在山匪那走了一遭,好人家的女儿就应该直接吊死了事!省得辱没门楣,还连累姐妹们的婚事!”
呵,崔知月竟是这样说的?
我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那天她把我推给山匪,走的时候,我明明记得身边还有几个丫鬟小厮。
想必都被她杀人灭口了,不然她这谎话立马就要戳破。
崔知月绞着帕子站在一旁,眼睛红红。
柔柔张口,劝道:“爹,只要姐姐没事,月儿嫁不出去也没事的。”
“月儿愿意一辈子陪在爹身边,孝敬爹爹。”
啪!
永安侯火气正大,听了她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端着茶盏就摔在她脚边。
“一辈子不嫁人!不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一个女儿不清不白,一个女儿终身不嫁,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崔知月像个惊惶的小兔,不明所以,立刻跪了下来:“爹爹息怒。”
真是个傻子。
她不会真的以为,永安侯这个老人精,是打心眼里宠她的吧?
崔府十几年金尊玉贵地把她养大,流水般的银子花在她身上,可不是让她赖在家里当老姑娘的。
崔知月不嫁人,就没了一点利用价值,比家门口乱叫的野猫还惹人厌烦。
她以为这话说出来永安侯会觉得她孝顺,实则是踩了他心里的大雷。
我笑了笑,伸出手腕,“女儿何时不清不楚?”
上面除了那道如蛇一般可怖的疤痕,还有一点殷红的守宫砂。
守宫砂不破,则身子仍是完璧。
“女儿拼着自尽,也绝不可能委身于歹徒。”
“爹爹放心,女儿定不会辱没侯府门楣。”
腕上的断筋的伤口,也被我说成是自尽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