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时，外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和“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呻吟声和辱骂声混杂在暴雨落地中，让人听不真切。
我和嫂嫂相视一眼，“囡囡在屋里，我去看看”
说完嫂嫂抄起门后的扫帚小心翼翼地出去了。
我拖着锄地用的小铁锹，跟在嫂嫂身后。
声音是从母亲屋里传来的。
我和嫂嫂蹲在窗子下面，雨将我们打湿，可这会儿也顾不上身上的冷，屋里的一片狼藉更让人心惊。
我极少来母亲屋里，大部分时间是被母亲呵斥着躲进自己的小屋。
母亲的房间很大，却只放着一张小床和一张桌子。床比我和嫂嫂的还小，而那张桌上，只放了一只杯子，一个巴掌大的化妆镜就显得拥挤。
地上是摔碎的啤酒瓶玻璃片，近床的地方扔着几件破衣服。
母亲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半边脸，发出“呜咽”的痛苦呻吟。
哪里还有平时颐指气使的样子，装满傲慢和不屑的眼里此时却是委屈的泪水和不甘。
父亲站在一旁，手里拽着母亲的头发，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话。
“我让你顶撞我！”
“为了那小丫头片子上学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顶嘴！”
“我看你最近挺不老实啊！
“我让你护着她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怎么，听着不让她上学你就装不下去了？”
“你可真有种！”
我和嫂嫂都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了。
嫂嫂拉着我悄声走了。
“囡囡，你拿着这铁锹躲到窗户的旁边不要出声，嫂嫂叫你再出来，看见爸和你哥就放下铁锹赶紧跑，跑到东地里藏着等着嫂嫂去找你，好不好？”
嫂嫂眼里满是急迫和担忧。
“好！”我重重应下。
嫂嫂拉着我重新走到母亲房门口，待我藏好后，她打着伞，抹了把脸，朝屋里喊道：“爸，你在妈屋里吗？李老头和张老头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