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乏力,似是睡了很久。
睁眼,发现裴望舒坐在床边。
我欲起身行礼,他见我醒来,扶我坐着:“御医说你受了太大刺激这才迟迟不愿醒来,你可知你睡了整整两天?”
我又想起昏迷前宋简铮说的话,玉佩不是他丢的?什么意思?
“害死我嫂嫂的不是宋简铮,对吗?”
裴望舒点点头。
我近乎哀求地问他:“告诉我,是谁?”
他很为难地看着我。
“你同我说那日去往宋府的马车只有一辆,凭你的权势,定能查出那人是谁,是不想告诉我真相?还是根本没有为我查?
“也对,我一介孤女,怎配太子殿下倾囊相助,是我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
他眼里是我看不懂的哀伤:“不是的,丛欢。那人,你惹不起。”
我瞧他实在不愿说出那人,又问他:“你既利用我杀宋简铮,为何又在最后关头将我掳走?”
他神情恍惚,不知想到了什么:“你信吗?我从未想过真正杀他。”
可我却真真实实伤害了他。
他那时该有多绝望?
所有人都离开他,甚至我的出现从头到尾也是谎言……
门被推开,吹进一股寒气,刺骨,凛冽,像刀子。
采音端着一碗药。
裴望舒道:“趁热喝了吧。”
我一饮而尽。
他接过空碗,递给我一颗蜜饯。
我没接:“我不怕苦。”
其实,我以前最怕苦了。
那时,我还是全家的掌上明珠。
15
裴望舒不允许我出门。
我整日待在屋里,思念父母、阿兄、嫂嫂,还有他。
好想再去看他一眼啊。
我分不清我对他是什么情愫,愧疚?同情?也或许是他曾对我产生过的那种感情。在我用匕首对准他的那一刻,已经烟消云散了吧。
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