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原创）老王老张前文+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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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原创）老王老张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不起眼的角落里，认命地闭上眼睛，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见妈妈了！

可当他再次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茅草垫子上，手脚试着动了动，有了些知觉。灶间里有一个银白色衣袍的年轻女子，长发垂落腰间，面容谈不上好看，在他看来却温柔至极。

他惊喜地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母亲也是这样的在灶间忙碌着。纵使手脚还未完全听使唤，也不敢有一刻耽搁，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奔向她。可待那女子转身才发现她不是母亲，也对，母亲早就被卷在草席里，他亲眼见恶狗扑食啃咬，却无能为力。

一碗热热的姜汤下肚，他才觉得自己真的还活着！

这女子叫郝梦，也是孤身一人生活，出门买菜，可是也巧了，回来路上瞧见他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快被冻成冰人了。她想起了曾经因为赌气离开家门却被冻死的弟弟，一见这男孩与弟弟面容有几分相似，二是任谁瞧见了这场面都会动动侧恻隐之心。于是把他抱回家里。

后来的几年，二人亲如同胞姐弟，共同努力生活。虽然说日子仍然是一穷二白，叮当作响，但是互相扶持照顾，也算温馨。

可是好景不长，他的姐姐因信奉佛教被认为是妖女，那时城中众人为了为民除害，抬起妖女，架上木架子上，升起熊熊大火，姐姐在烈火中烧成一副黑乎乎的骨头架子，可是这样还不足以驱妖斩魔，于是一鼓作气，挫骨扬灰，就连骨灰也撒向城中地面，任人踩踏唾骂。

只因那时佛教是异国的国教，信奉佛教的人在当时城里被视为异端。唯一的姐姐被烧死，他气不过，天真地去找城主理论。

城主曾受过其父亲的恩惠，当年也不过只是一介穷书生，进京赶考路过这里，凭借能言善辩之术与父亲结为义兄弟，父亲日日好酒好菜地设宴款待，还在他临行前赠予不少银钱当作盘缠，这才使他考上举人，才有了如今这顶城主乌纱帽戴戴。

可是城主早已非昨日之穷书生，对于受人恩惠之事闭口不谈，哦，也是，他成了贵人，贵人都是多忘
答，滴答，是液体落地的声音，在静谧的黑夜中尤为凸显，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出于好奇，我从佛像后探出头来，四周张望，视线被那骇人的场面紧紧地揪住了！

只见那所谓的“梵天神”用一把银制刀具顺着皮肤上绘制好的怪异纹路划了一刀又一刀，那花样繁多的变换手法实是叫人应接不暇，鲜艳的年轻血液按着纹路流动着，从后背到手掌，一路流入大灯笼里。

少年们像是砧板上的鱼肉，这样的场面让人不禁想到过年杀年猪似乎也是这样的。

也许，也许那些大灯笼并不是用来装带有城民们美好心愿的蜡烛的，而是，是专门用来盛装少年，收集新鲜血液的！而这些所谓的“梵天神”及其教徒们不是他们对城民宣扬的那般，下凡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救世主”，而是黑夜中游走的恶鬼！他们打着佛教的旗号，理所当然地以祭祀之名抓走少年，以入教为由，干尽邪恶的勾当。

这一天的繁华喧闹之景像也只是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

这么一想，一切都说得通了，我的额头不断有冷汗冒出来，我要离开这里！

我冒着巨大的风险，抬起不听使唤的双腿，弓着身，猫着腰前行，好不容易跑出来了，却听到了一道冷冽的声音！

“快，抓住她，这件事情不能让城中百姓们知道！”那“梵天神”早已觉察到，转过身来，但见眼白不见瞳仁的眼睛露出凶光，恶狠狠地盯着我。声音也尖锐刺耳，不复平日里给城民解说佛经时那般温润柔和，夹杂着些狠戾。

他的脸上覆着一层银制面具，此时他身旁几位老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一个呼吸间，我的双手被牢牢捆住，人也由几教徒押送到了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呯，哐当！

结实的铁笼子被教徒用铁链捡住，我被关到了这个阴冷潮湿，与蛇虫鼠蚁为伴的牢笼之中。

过了一会儿，那
佛教有关的事情都在今夜上演。

街上的人们装束都是纸白色的宽衣大袖，衣袂飘飘，面上抹着厚厚的白色的脂粉，脸上大多画着浓重的彩妆，涂着殷红的口脂，从身旁走过之时，似乎还有些浓郁的不知名香气窜进鼻孔，那香气如生出实体，一经走过，缠绕其身，久久不能散去。

我注意到各家各户都捧出一盆幽蓝色的兰花，摆放在家门口的地面上，顿时整个街道形成了一道蓝色的风景线。说是这样有奇效，可以使人身体健康，城民会活得更长久……

一位身着蓝色衣袍的老妇，双手合十紧闭眼睛，嘴中在嘟囔着佛经之类的咒语，神经肃目颇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我默默地走到她前方，快步向城中心走去，直到我走了十多米，才听到身后那老妇传来的声音：“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事，不敬神明，有你的苦头吃！哦，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老婆子求上天恕罪，梵天神保佑，我无意冒犯神灵，这些都是那个过往者说的，可与我不相干呐！……”听罢，顿了顿脚步，摇了摇头，我继续向前走。

此时，月亮由缺变圆，月光变得异常明亮，银白色的月光本应该是柔和的，却不知怎么的，似乎比太阳光还要耀眼。

城中心是一座佛教“圣城”，据说是佛祖升天后又回到过的地方。在这里，每年的今夜都要举行仪式，祭佛灯，沐浴，吃斋，念佛，求经……

我想现实生活中竟然有教皇那这座圣城之中，也应该有类似于佛皇之类的领导者吧。确实是有，但是不叫佛皇，叫“梵天神”，是自封的，他们为城中的人们解释佛经，宣扬佛教，收取一定的“经费”，美其名曰“香火钱”。虽然如此，但是人们仍然十分崇拜他们，甚至有的少年以加入梵天教为荣。这便足以见得不眠城内的人对于佛教，不，应该说对于梵天教的追捧了。

“梵天神”一般是不会见寻常百姓的，只是在这种特殊的日子里才会露面一次，每次出场必然是有圣象驮行，背上设顶轿子，象身上挂满了各色珠宝
事的，不记得也在情理之中。而在意料之外的是，他讨厌别人揭开他的奋斗史，他怎会有这等穷亲戚！

是了，此去经年，家道中落的男孩，谁能证明他是义兄的儿子？定是得了些旁门左道的心思歪邪之人冒充义兄之子，与本官套近乎！宽大的衣袖一摆，响起了令牌落地声，如此清脆地让人心惊！

他的脸划破了，血流了又干，干了又裂开，开裂了又流血，血与泪都流干了！

从被世人抛弃的那一刻起，他不是他了，心中一种子落地生根，生根发芽，发芽长叶，长叶伸枝，伸枝结花，结花孕果，孕果落地，落地成魔。

他戴上面具，隐姓埋名，历经磨难，拜入邪教教主门下，苦心钻研邪术秘法。

十年后，他学成归来，对外宣称他所传之道为佛教，可救世人于水火。

于是，他由人坠魔又成神！

他到处游说，身边的追随者越来越多，他们把他捧到天上，他成了他们的神！环望四周所围之人，脸上泛着贪婪的光，虚伪的笑，以及对长生的渴望！

他成了神，创办了“梵天教”，借佛教的节日举办盛大的招徒会，挑选一批年轻有为的少年成为教徒。把他们装入大大的红灯笼，以人为养，以血为饮，以肉烹宴，以脂化油，回到佛殿放血制药丸，此称“长生丹。”多少年岁月流转，大殿内佛像落满了蜘蛛网，积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灰。可是骨头却总有新鲜的，堆成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山。”

老僧说罢，摸了摸胡须，长叹一声，转身离去，又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唔，忘了说，游行那天晚上，在佛殿后花园看到的大簇大簇的玫瑰花，真是娇艳无比，当时还只觉得好看，如今想想，以血为饮，以肉为养，真是残羹剩饭的好去处。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夜行的天空黑得纯净，而白日的天空却有时灰蒙蒙的。

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因果轮回，各退一步，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