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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疗之所全局》精彩片段
无数条细微的小蛇，在灰白热气中盘旋，最后化成一个个气泡破裂。男人埋在水下的身体开始猛力挣扎，我看得见桶面下他四肢乱蹬，却发不出声音，像是陷入黏稠的泥沼。
我伸手捏住他的头发，将他脑袋提到水面上: 能呼吸，就多呼吸几口。
他张口大口喘息，一边咳嗽出一团灰蒙蒙的液体: 这……是毒吗？
我摇头: 不，是洗掉你过去的怨恨。你不能停，否则前两步白费了。
他拼命咳嗽，声音嘶哑: 我继续……
我便松开他的头发，看他自己慢慢沉下去。这一次，他没有太大挣扎，只在半腰处偶尔抽搐。水面越来越浑浊，冒着大量灰泡。
刀疤女子忽然出声: 老板，他要死了吗？
我叹气: 死不死看他造化。你若看着眼馋，就先把你的东西拿出来，我给你加个预约。若等会他死了，你再插队没问题。
她摸了摸脸上那道狰狞刀疤: 我现在就想做。先做个刺净魂吧，看看究竟能不能洗掉我想洗的东西。
我朝她勾指: 有胆就来。先把你的那只腐兔子扔到坛子里做个引子，或者你再扔点别的。我记得你刚才已经丢了兔子，但那玩意儿不够值钱。
她冷笑: 我还有一颗狼牙，是我哥砍下的。算不算值钱？
我瞟了她那破裂的衣领：够不够值钱得看你这伤口背后藏了多少秘密。反正我不嫌血腥。
她抱臂: 好，我拿给你。她从怀中摸出一颗乌黑尖利的狼牙，上面似乎缠着几丝血肉。她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破瓦片，把狼牙放上去，再一起砸进门口坛里。坛中发出震颤声，似乎在渴望更多鲜血。
就在她返回暗室时，桶里男人忽然从水面爆出半个脑袋，他张嘴发出微弱尖叫: 救我……我不想再洗了……放过我……
我转身走过去，一把按住他的额头，将他按回水下: 规则第三条，你主动中途退出，我就要你一样宝贝。你要的是活命，就得撑到我说停为止。
他在
那刀尖刺向她的眉心，一丝黑血立刻渗出。她浑身一抖，却还算镇定。我顺着那黑血的流向，一点点往下割。每一次刀锋划过，她的皮肤就翻起一道血口。我能感觉到那刀丝似乎勾住了什么东西，在暗处挣扎。
她痛得汗如雨下，却死死咬住嘴唇。忽然，她张口说: 刀别停……快……再深点……
我冷声: 别指挥我，我有节奏。
她便闭嘴，一声不吭地忍受。随着刀锋继续往下，她额角流出的血逐渐变黑变紫，最后变得像粘稠的墨汁般往外冒。我闻到一股恶臭，仿佛尸体腐烂的内脏被挖出。
她终于忍不住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好……好像有人在我脑中撕扯！
我盯住她的眼睛: 别闭眼，看着我，你的那段记忆正顺着血流出来。再坚持五息。
她目光疯狂地盯住我，呼吸变得急促，嘴里发出破碎的骂声: 那混账……那混账……
我心里猜她骂的多半就是曾经剥她脸皮的人。没等她骂出口，我已将那刀丝挑起，一块乌黑血肉猛地脱离额头，啪地掉到地上。那东西扭动几下后变得干涸无声，仿佛一块枯叶。
她仿佛瞬间失去支撑，身子一软，脑袋耷拉在椅背上: 我……我能感觉到什么东西走了……
我将刀丝收回，擦了擦: 你希望它走，这就是你付出的代价。但是接下来，你得执行承诺，把你儿子的记忆给我。
她缓缓抬头，看向空中某个虚无的方向: 好……我现在就给你。
她双目微阖，似在回忆。刹那间，我看见她的影子里出现一个小小的稚嫩轮廓，像个孩子形象的模糊影子，从她的身后飘离，缓缓朝我飘过来。那孩子影子张开双臂，想要拥抱什么，却只抱到空气。
我轻轻用手捞起那片阴影，像撕扯帛布般将它扯成一团。它挣扎着发出轻微的抽泣声。然后我抓住那阴影，塞进我怀里的皮囊，牢牢扎紧袋口。
她狠狠吐了口气: 行了……这段记忆给你……我以后再不记得我儿子的模样……后退，发出失声尖叫。
我眯起眼，伸手拦住想要逃跑的新客: 别跑，在这儿，跑就得死。
他绝望地看着我，抱住被咬烂的手臂: 你说好的让我们活一天……
我扯起他的领子，用刀尖抵住他下巴: 我保证你不会立刻死，但首先，你要先让这女人饱餐一顿。毕竟她刚刚剥掉了那张死人的面皮，身体需要新的血肉填补。
他嚎啕大哭: 这算什么Spa？你根本就是魔鬼……
我冷冷推他回到女子面前，那女子趁机再次扑咬，发出野兽般的咀嚼声。血腥气冲得我有些恍惚。我扫一眼外面的人群，笑得冷酷: 看到了吗，这就是规则之一：若有人抢先对客人下手，也得看你是否付得出代价。若你们想强闯，我保证她今晚吃不完的，明天也会轮到别的东西来吃你们。
人群中传来恐惧的抽泣，更多人却在死寂中逼迫自己相信，或许依旧可以和我做个交易，把自己或别人的某些部分献出来，换一口活命的机会。
我听见身后那撕裂血肉的声音越发剧烈，那女子像一头嗜血的畜生。我不再理会，反而指向下一个想要进门的高瘦男子: 若你能割下自己半截舌头，你就能优先进去享受Spa。我可以保证你不会被她咬死。
那高瘦男子浑身颤抖，咬牙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嘴里。群人的惊恐声在夜色中此起彼伏，有人选择逃离，有人反而往前挤。
我在心中冷笑。我的Spa，从不缺客人。从古至今只要有恐惧和贪生，这里便人满为患。我悄然掩上院门，让那高瘦男子进来，任门外继续回荡不绝的哭喊与咒骂。
桶里水还在翻腾，地面暗坑里器皿依旧森然，旧伤新痂共同在房中滋生。还没有结束，永远不会结束。只要黑夜还在，只要荒年还在，只要还有人怀着求生的妄想，就得在我这儿遵守我的规则，付出他们最珍贵的东西，或者把命当做筹码。
我淡淡转身: 下一个，脱掉衣服，先把你右脚扔进坛子，再说别的。
，就咬住舌尖，不要乱叫。
他死死咬住唇，发出微弱的呜咽声。我看见那细小血线蜿蜒流淌，如饥饿的蚯蚓，落在床板上被半干的黑红痕迹吸收。床板发出吸吮的黏腻声，像某种贪婪的生物在吞噬。
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敲击声，一道冰冷女声: 我找老板，我已经遵守了规则，能让我进去吗？
我没理会，朝床上的男人继续低声: 别动。再过三息就结束第一步骤。
他只剩下微弱的喘息声。我数到三，然后收起尖刀，用干麻布盖在他的后颈。接着我转过身，拉开门，看见一个脸上满是刀疤的女子正站在门口。她穿着破旧的狐裘大衣，手里拎着一只腐烂的兔子尸体。
那女子将兔子往门前坛子里一扔: 这是我最值钱的。老板，你敢收吗？
我盯着那兔子看了片刻: 你比他狠。好。进来吧。
她迈步进屋，一眼就瞧见床上那奄奄一息的男人，轻哼: 他还没死吧？
我摇头: 死不了，只是在放血。你先等一等，待我安排完他，再给你做治疗。
她随手将门关上，踢到角落里一只空箱子，发出砰的巨响: 好。我先看看你怎么摆弄这人。
我走到床头，俯身轻轻捏住那人的耳垂: 张开眼。你感觉如何？
他在极度虚弱中勉力睁开了眼，眼中布满血丝: 我……能活吗？
我拍拍他的脸: 如果你今晚离开这里，就能活。若你要继续，得留下点更多东西。
他咽了口唾沫: 我要继续，我想……彻底解脱。
我转过头，示意刀疤女子过来帮忙: 你先扶他起来，坐到那边的凳子上。然后你在旁观摩一下，看够了，我再给你做。
她嗤笑: 可以。她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扯起男人的胳膊，把他几乎拖下床，男人脚步踉跄，血迹顺着后颈洒在地上。我递给他一块半旧的麻布，让他裹住脖子，以免滴得满地都是。
男人声音干涩: 下一步是什么？
我缓缓
水下开始猛烈抽搐，手臂上那道烫伤疤痕缓缓裂开，渗出的黑血在桶里扩散成一圈圈深色漩涡，像被谁贪婪地吸食。刀疤女子忍不住凑近: 看来还挺奏效。
我淡淡: 你想看，就看清楚。有时候看别人受苦，也是一种享受。
她扭头: 我可不是享受，我只想确定我待会会不会更惨。
这时，桶面忽然飘起一层诡异的气泡，噗噗破裂，像是有人在水底做最后的垂死挣扎。随后男人的头再度从水面抬起，他双眼泛白，唇边都是乌黑泡沫。可诡异的是，他似乎在笑。那笑容狰狞又满足。
我松开手，退后一步: 你自己上来或下沉，随你。看你是生是死了。
男人身子一阵抽搐，竟慢慢直起上半身，坐在桶里，仿佛死里逃生般大口吸气。他脸上那股灰败逐渐褪去，眼神闪烁着狂热: 我……我感觉好多了。我……不再饿，也不怕痛。还能动……
刀疤女子啧啧: 还真成功了？
我随手将干草团丢进那盆铁碗里，碗底的银针映着火光闪烁。我对男人招手: 过来，把桶水带出的污垢擦干净，穿上衣服走到门口。我最后要确认你状态。
男人颤抖地翻出桶外，脏水顺着他身子滑落。他身上多处旧伤口融合在一起，只剩下淡淡的疤印，仿佛某种奇迹给他重铸了血肉。他扶着木桶边咧嘴发笑: 我好像获得了新生……
刀疤女子冷眼: 未必，你等会看看老板还要你什么。
我递给男人一块粗麻布，让他擦干身体: 你先把衣服穿好，然后做最后的签订。你要留在这里还是走？
他神色恍惚: 规则里不是说，若要走，就要再付一样吗？
我嗯了一声: 你可以选任何东西，也可以选你的命。
他看着那坛子，又摸了摸自己胸口，仿佛在做某种艰难选择。他嘀咕: 我给你头发可以吗？或者说，我把那块玉佩再补一半给你？
我抬手阻止: 你那块玉佩已是生死之约。想要离开，就得拿更珍贵的物品来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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