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宁项春花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全文》,由网络作家“眉间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中年女性,也就是李主任,是负责执行计划生育政策的干部。陈明华是医院妇产科的医生,她们带人来找自己干嘛?上辈子好像没有这事。她想不起来了。温宁犹豫间,贾淑芬已经热情的拉开院门,让一行人进来。并未多寒暄,李主任就开口。“温同志,听说你追生二胎生了个闺女,已经满月了吧?恭喜,我们今天来,是带你去医院放置节育环的。”温宁皱眉。她确认了,上辈子真的没这事,因为她根本就没放节育环,是严刚去结扎了。肯定有什么地方出问题,导致事情一连串的变化了。她心中思索着,边上,贾淑芬面色大变。她立马站到温宁身前,伸出双手拦着。“不行!我儿媳妇才刚出月子,身体还没好,哪能放什么节育环,她不放!”计划生育也搞到老家,贾淑芬见过生完娃被拖去结扎的。那些女人身体也因此...
《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全文》精彩片段
中年女性,也就是李主任,是负责执行计划生育政策的干部。
陈明华是医院妇产科的医生,她们带人来找自己干嘛?
上辈子好像没有这事。
她想不起来了。
温宁犹豫间,贾淑芬已经热情的拉开院门,让一行人进来。
并未多寒暄,李主任就开口。
“温同志,听说你追生二胎生了个闺女,已经满月了吧?恭喜,我们今天来,是带你去医院放置节育环的。”
温宁皱眉。
她确认了,上辈子真的没这事,因为她根本就没放节育环,是严刚去结扎了。
肯定有什么地方出问题,导致事情一连串的变化了。
她心中思索着,边上,贾淑芬面色大变。
她立马站到温宁身前,伸出双手拦着。
“不行!我儿媳妇才刚出月子,身体还没好,哪能放什么节育环,她不放!”
计划生育也搞到老家,贾淑芬见过生完娃被拖去结扎的。
那些女人身体也因此垮掉,大冬天的都虚得出满头汗。
这个什么节育环肯定也差不多!
贾淑芬一脸不满,不许。
温宁也道,“李主任,这件事我要等严刚回来和他商量一下。”
李主任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立马满脸不赞同。
“不行!温同志,你识字,当过老师,是新时代的高学历女性,你应当知道计划生育必须执行,你超生二胎已经要面临罚款,现在不放置节育环,难道是要公然对抗国家的政策吗?”
这话说得好严重!
贾淑芬红着脸生气,“什么公然对抗?我儿媳妇不是说了吗?等我儿子回来商量!反正今天不去!”
“婶子,”李主任望向她,目光无奈。
她最不喜欢和这种没文化还不讲理的老太太打交道了。
“我知道你们老一辈觉得多子多福,可你家已经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了,比很多人家都强,你就宽容一点,别让温同志再生了。”
此时,周围已经有许多人来瞧热闹。
听见这话,纷纷应和。
“可不是么,老孙家就一个儿子,二胎都五个月也带去打胎了。”
“恶婆婆,根本不听国家的,就想让儿媳妇和她们当初一样,只要生不死,就往死里生。”
“温老师挺倒霉,选这么个婆家,以后就跟母猪似的一个个下崽。”
“......”
贾淑芬听得那叫一个火冒三丈,怒火冲头。
她双手叉腰,“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啥时候让我儿媳妇一直生了!你们带我儿媳妇去就是不顾她身体安危!”
陈明华浅笑着,适时开口,“婶子,你放心,我们医院很注重卫生和安全。”
“那你咋不放啊!你放了吗你就说卫生和安全!”贾淑芬挨个问。
陈明华、李主任面色都不是很好看,但都点头。
“婶子,我们家里有孩子,没生育指标,都放了。”
贾淑芬一哽。
但她还是梗着脖子,“不行!我宁愿让严刚结扎,也不让小温去放节育环!”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但随即全都不信。
他们觉得贾淑芬这是在拖延时间。
哪有婆婆对儿媳妇比对儿子还好的?除非她是温宁亲妈。
李主任面上闪过烦躁,“婶子,你别胡搅蛮缠了,我们今天一定要带温同志去医院,张姐,赵姐,去。”
她一声吩咐,她身后几个腰大膀圆的女性就往温宁走来。
情急之下,温宁抱着三妹往屋里退,贾淑芬带着大毛二毛抵挡。
贾淑芬气急,“我都说让我儿子回来就去了,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大毛双手双脚齐齐用力,想拦住一阿姨,却被提溜到一边。
二毛屁股疼,只能靠嘴嘶吼。
“啊啊啊!不准动我妈!让我爸去结......去绝育!让他去绝育!”
场面一片混乱,陈明华趁着其余人交缠时,快步走到温宁面前,一把握住她手臂。
“温同志,请你不要让我们的工作难做,跟我们去医院一趟吧。”
温宁面色铁青,“严刚这几天就会回来,到时我们肯定会服从政策,难道这一点时间都不能等吗?!”
陈明华眸底掠过一道异色,面上冠冕堂皇。
“李主任说了,你这边不顺利,她没有办法服众,以后工作更难开展,温同志,请你体谅她......”
她说着话,使劲将温宁攥出屋。
李主任赶紧来挟住温宁的另一边,和陈明华一左一右,架着温宁往外走。
温宁怀里的三妹被这番动静搞得嚎啕大哭。
“放开!”温宁涨红脸,使劲挣扎,却拗不过两人。
贾淑芬和大毛二毛急了,纷纷往这边冲。
就在这时,看热闹的人群后突然响起男人冷厉如刀的话语。
“住手!”
清冷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和决绝。
众人闻声望去,顿时噤若寒蝉,不自觉让出一条路。
严聪没有来送行。
温宁带贾淑芬和三个娃坐大队的拖拉机到县城火车站,踩着点揣着票去坐火车。
贾淑芬一步三回头,望眼欲穿,但直到挤进火车,找到位置坐下,也没见熟悉的人影。
明明她早就托人转告住在县城的严聪,她今天出发的事。
想来早就来了。
不想来,就会直接不来,以后再找借口敷衍她。
贾淑芬失望至极,暗自嘀咕,“没用的玩意,白养个儿子!”
她摇头,正对上温宁仿佛看透一切般的双眼。
贾淑芬不太好意思,“小温,这么些年,你和严刚帮严聪许多,但他不是个东西,是妈没教好他。”
温宁轻摇头,“三弟早就成年了,妈你管不到他。”
只能说是一个人的本性罢了。
严聪本性贪,没得到想要的就翻脸不认人。
刘金兰本性恶,摆着老实的脸,做最坏的事。
旁边,大毛二毛正往四处看热闹呢。
这会,二毛兴奋指着车厢内一处。
“妈妈,奶,大哥,你们快看,那个杵拐杖的大叔脸长得像个窝瓜!”
温宁和贾淑芬:“......”
两人打眼一瞧,窝瓜大叔正瞪眼瞪着他们。
温宁冲人家歉意的笑笑。
而贾淑芬一巴掌就拍二毛头上。
“闭上你的臭嘴!我看你才是长得像个傻瓜!出门在外少说话,要是你挨打,我和你妈都救不了你。”
说是这样说,但火车‘轰隆隆’运行后,说话最多的就变成贾淑芬。
没法子,现在坐火车无聊啊,但偏偏人多得要命。
过道上都挤满人和包袱,贾淑芬就跟人天南地北的拉呱,听八卦。
“......媳妇死了娶小姨子,小姨子死男人嫁给大伯哥,合着搅和来搅和去都在一口锅里啊!”
“......亲闺女跑了婆婆顶上?哎哟哎哟那不是差辈了,她女婿能接受?......口味真重啊!”
“儿媳妇把婆婆嫁出去收彩礼?稀奇,真稀奇,嘿我也是个寡婆婆,谁敢嫁我,我就把她脑袋搬家!”
......
二毛竖着耳朵跟奶一起听,小眼睛溜溜转,一脸长见识了的表情。
大毛对陌生人的八卦没兴趣,他捧着本书,时不时抬头看对面抱着三妹的温宁,关心。
“妈妈,你饿不饿?我给你拿大馒头。”
“你喂不喂奶?妈,我给你挡挡。”
“我抱三妹,妈妈你歇歇。”
就这样,一路悠着晃着,忍受着鸡鸭的臭味和男人的汗味,一行人坐二十个小时的火车,从天亮坐到天黑再到天亮,总算抵达目的地——麓城火车站。
麓城火车站是个大站,人多如牛毛。
温宁抱三妹走前面认路,身后二毛牵着她衣服,再后面大毛两只手,分别拽着前面的二毛和最后的奶奶。
五人紧紧挤在一起,这样才能不走丢。
好不容易走出火车站,周围没那么多人,一行人已是头发散乱、灰毛土脸。
二毛不知从哪沾到满嘴鸡毛,他呸呸直吐。
大毛无语,“让你别张嘴,你偏偏张老大。”
“我这不是试试看有没有可能咬到别人的钱嘛。”二毛委屈。
“有钱还不是咱哥俩一起花。”
贾淑芬直乐,“这年头谁坐车不把票子藏内裤和袜子里啊,你咬得到个鬼。”
大毛嫌弃脸,二毛表示学到了。
“那我下次坐火车,把我的零花钱都藏我裤子里!”
大毛错愕不已,下决心,“我再也不会碰你的零花钱!”
二毛美滋滋,“那敢情好。”
温宁:“......走,我看见小张同志了。”
小张同志大名张卫军,是严刚团里的兵,除训练外会帮严刚跑腿办事。
先前温宁回老家是他开车,大毛和二毛去云丰大队也是他托人办的。
二毛热情跑过去,“小张叔叔,好久不见,你来接我们啦!”
张卫军将他抱起,露出憨笑,“是,团长出任务还没回来。”
看温宁等人走近,他放下二毛,忙去接贾淑芬手里的行李,让温宁几人上他开来的军绿色越野车。
贾淑芬靠近温宁,窄窄的双眼大.大的震惊。
“乖乖,我活五十年还没坐过这种车,小温,他这样伺候我们,我们不就跟旧社会的地主似的,严刚会不会挨**?”
温宁无语两秒,好笑道,“不会,妈你放心吧,咱这还够不上地主待遇的零头,你坐副驾,没那么容易晕车。”
“噢噢。”
在儿媳妇指挥下,贾淑芬不熟练的开车门,爬上车,规规矩矩的坐好 。
她想,她也是坐过四个轮子车的老太婆了,得把这事记住,以后回村和老姐妹炫耀去。
第一次坐车,贾淑芬开窗吹风都稀奇,但没多久,她就没精神了。
没其他原因,就是严刚驻地太远了!
足足有四十多公里。
贾淑芬和大毛二毛都昏昏欲睡。
车子‘刺啦’一声停下时,贾淑芬差点跳起来,“咋了谁推我背?”
温宁提醒,“妈,到了。”
她又扭头叫睡得抱在一起的两儿子,“大毛,二毛,到家了。”
几人下车,大毛二毛欢呼一声,立马跑出去玩。
温宁也不拦他们,只交代早点回来吃饭。
她则是抱着娃陪贾淑芬熟悉环境。
首先映入贾淑芬眼帘的就是一幢老式石头盖的平房,屋顶是灰色的瓦片,门前有个院子,院墙是半人高的泥巴墙。
贾淑芬一边打量一边走进去。
“这院子不错,大,回头我把菜种上......咦,右边这菜就打理得不错,小白菜,小葱,还有土豆......”
温宁给她介绍,“妈,左边住的是二团副团长,右边住的是周团长家,他家有四个孩子,鹅蛋鸭蛋蛋妹和小蛋,先前大毛二毛就是托给他们。”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一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灰色长衣长裤的中年妇女满脸笑容的走进来,快言快语。
“小温,你带大毛二毛回来啦?哎呀听说你生了个闺女,我瞅瞅,哎,这位是严团长的妈妈吧?”
温宁还来不及开口,贾淑芬就弯着腰,满脸笑容的迎上去,握住来人双手,使劲上下晃。
“你好你好,我是严刚他娘,你叫我淑芬姐就成,你就是鹅蛋奶吧,你可真年轻,瞅着才四十出头!”
每次镇上和县城有领导来队里慰问,大队长都是这么迎上去的。
她应该没学错吧。
贾淑芬热情洋溢。
来人的笑容却僵在脸上。
温宁不忍直视,硬着头皮上前,提醒,“妈,这是鹅蛋的妈妈,田秀娥,她今年才三十五。”
“城里的娇小姐生个孩子就没力气了,睡得跟死猪样,哪像我们以前生完还要下地干活,啧。”
她怀里婴儿嘤咛一声,项春花立马晃晃,“别闹,外婆送你过好日子呢。”
缘分啊,两个大肚婆生的都是闺女。
也好,闺女长大了好哄骗,若是嫁个好人家更能给娘家提供助力。
项春花把外孙女放在床上,立马把温宁的闺女抱出去。
她一走,温宁睁开眼,艰难起身。
她憎恶地看一眼木床上躺着的女婴——上辈子,就算不是亲生母女,可她精心养育这女婴二十多年,结果呢?
她害死她全家!
恩将仇报!
白眼狼!
许是刚生产完身体太虚,温宁只是站着,脑袋便一阵晕眩,可她不能休息!
她咬牙打开柜子,拿出细细的针,用力扎自己大腿。
尖锐的疼痛能令她保持清醒。
温宁另一只手抱起孩子,光脚走向刘金兰屋子,怕孩子哭,她把孩子放在避风处的地上,去屋檐下找了根趁手的棍子。
再到刘金兰门前,就听见她满含嫌恶的话。
“妈,这丫头和她妈一样,贱坯子一个,你丢粪坑弄死。”
温宁心惊胆战,又满是不解。
在她面前,刘金兰一向和善友好,谁能想到私底下竟如此恨她。
里屋,项春花反对。
“别啊,这丫头会投胎但是命不好,你随便给口饭当个狗养活,长大了让她干活,到岁数就收笔彩礼嫁出去。”
“也行,”刘金兰随口给名,“那就叫她贱妹。”
门口,温宁握着棍子的手青筋爆出,她张嘴,泪水却不知不觉从眼里流出。
上辈子,项春花和刘金兰如愿了!
她亲生闺女拥有比谁都命苦的短暂一生!
凭什么,凭什么就要这样算计她和她的闺女?!
恨意滔天,温宁再不手软,项春花出来时,她一棍子狠狠敲上去。
‘咚!’
项春花倒地,晕过去。
“妈?”刘金兰疑惑一喊,猜测许是妈绊倒什么,她刚生完,没力气起床,就没出来。
温宁静静等待着,没一会,她戳破窗户纸,确认屋里的刘金兰已睡着。
这一看,她眼睛又红了。
明明有专门给小孩打的木床,可她们像对待垃圾一样,把她的孩子丢地上!
温宁小心翼翼抱着孩子进屋,悄悄互换,再回自己屋。
一番行动下来,温宁右腿已经被针扎得血迹斑驳。
她忍着疼痛,确认自己怀里孩子右边腋下有月牙形胎记,这才珍重至极地抱着她,躺床上晕晕沉沉的睡去。
再次有意识时,温宁听见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喊声。
“金兰妈,你怎么睡在地上!?”
是婆婆贾淑芬。
她回来了。
温宁松口气,抱紧闺女,静静听着项春花发出慌乱又愤怒的喊声。
“嘶......好疼,老娘要疼死了!昨晚有贼敲我闷棍!等老娘知道是谁打的,我把他祖先坟刨了!”
贾淑芬错愕,“什么?有贼?金兰和小温没事吧?赶紧,你去看看金兰,我去瞧瞧小温!”
不等回话,她慌里慌张地直往屋里冲。
“小温,小温,昨晚家里进贼了,你有没有丢......”
话还没说完,贾淑芬猛地瞧见儿媳妇怀里有个襁褓。
还响起小孩嘤嘤嘤的哭声。
她愕然得当场呆住,随后震惊,“小温,你都下崽,不对,你娃儿都生出来了?!”
温宁:“......”
孩子被吵,嘴一撇,哇哇大哭,打破婆媳俩之间的诡异气氛。
温宁连忙拍拍安抚,又扭头冲捂住嘴巴的婆婆道。
“对,妈,是个闺女。”
贾淑芬悄悄凑上前来看,压低声音。
“闺女儿子都好,你没事最重要,不然我咋和严刚交代?我就回去送我妈一程,你就生了,哎哟这丫头挺像你。”
温宁笑笑,“亲生的,必须像我。”
婆媳说话间,门口,项春花和刘金兰赶到了。
两人表情还都是真切的担忧。
刘金兰道,“妈,大嫂,我那边什么都没丢,你这边呢?孩子没事吧?”
贾淑芬扭头一看,差点又尖叫。
关键时刻,她压着声音,“金兰,你肚子咋也瘪了?昨晚生的?”
“恩,是个女的,搁屋里睡觉。”刘金兰不甚在意的回答,眼神还专注在温宁怀里。
这才是她如珠似宝的亲闺女呢。
项春花拍大腿,催促,“哎呀,小温,你屋里到底少啥没?”
这屋里是她亲外孙女的宝贝,也就是她亲外孙的,可别被贼偷去了。
温宁低头,掩住眸底的冷意。
她往斗柜那轻点头,“东西没少,我锁在柜子里。”
屋里几人才松口气。
温宁这屋里好东西多,要是被偷,就麻烦了。
贾淑芬觉得奇怪得很,她问项春花。
“不偷又不抢,贼敲你干啥?金兰妈,你来这两天得罪人了?要不我去队里打听打听昨晚有没有人看见些啥。”
项春花脾气直嘴巴毒,又是个接生婆,得罪的人可不少。
搁以前她势必要把这事搞个水落石出,撕扯得翻天覆地。
但昨晚她刚做亏心事,要是贾淑芬把事情闹大,真把人找出来,再顺带扯出她换孩子的事咋整?
项春花忙摆手,“算了,当我吃这个闷亏,亲家,小温和金兰都生了,你要忙的事还多得很,就别管我这一棍子了。”
她舔舔嘴唇,“她们一生,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得回家。”
隐晦意思,要接生的费用。
贾淑芬秒懂,“行,那我就不留你了,你等我一会。”
她赶紧去自个屋里拿钱。
项春花心念一转,跑去闺女房里收拾包裹。
得给儿子带点好东西回去。
这边屋子里就剩抱着闺女的温宁和刘金兰。
后者凑近些,看着温宁怀里的小娃,露出温柔的浅笑。
“她真好看,大嫂,你奶水够吗?不够的话,我来喂。”
温宁心中升起难以掩饰的厌恶。
她脱口而出,“不需要!”
再抬头,她看见刘金兰委屈面庞,“大嫂,你对我好,我只是想帮帮你。”
温宁差点气笑。
刘金兰还知道她对她好!?
严刚是大哥,她是大嫂,自结婚来,他俩能支援弟弟们的,都支援了。
钱、工作机会、彩礼、生活费......
他们不求回报,但也不至于要被恩将仇报吧!
刘金兰说的帮她?!
若她上辈子没被害得那么惨,若她昨晚没亲耳听见那些话,恐怕还真会信了这鬼话!
刘金兰,她怎么有脸?!她怎么还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在这装?!
温宁指甲狠狠掐入掌心,才能绷住没露出异样。
她平静道,“我奶水够,倒是你,出来这么久,不去看看你闺女?”
刘金兰摆手,“没什么好看的,放屋里又不会被狼叼走。”
她顿两秒,露出艳羡的表情,感慨。
“大嫂,你和大哥条件好,又有两个儿子,得个闺女,自是当成掌中宝,可我和严辉穷,又没啥文化,我们的丫头,从小就得过苦日子。”
说着这些,刘金兰眼底还有丝隐晦的得意。
现在掌中宝是她亲闺女,而从小过苦日子的,呵,是温宁生的贱皮子。
温宁闭上眼。
她恨自己前世眼瞎,竟没能看出刘金兰的狼子野心,明明她的一切表演都很拙劣!
外面传来项春花喊人的声音,刘金兰不得不出去送亲妈。
她依依不舍,温宁却松口气。
她太害怕自己绷不住,揭穿刘金兰的真面目了。
虽然很靠谱的婆婆回来了,但温宁还是没打算说换孩子的事。
原因有三。
第一,是她没有证据,又把假闺女换回去了,事情闹得再大,对方都可以抵死不认。
第二,对婆婆贾淑芬而言,严刚和严辉都是她的亲生儿子,温宁和刘金兰也是她的儿媳妇,事情一揭发,她站哪边呢?
第三,上辈子刘金兰虐待她亲闺女,害死她全家,刘金兰的亲闺女却享尽福气。
好不容易重来一世,这辈子,温宁不仅想护住自己一家,她还想以仇报仇,看刘金兰、项春花自食恶果!
她想等以后,等刘金兰发现自己日日虐待的是自己亲闺女,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现在,把身体修养好才是正事。
温宁很知晓轻重,她闭门不出,专心坐月子,带孩子。
贾淑芬则是屋里屋外一把抓,干活干个不停。
她在温宁生产的第二天,就托去县城的大队长,给部队发电报报喜。
结果五天后,有警卫员把温宁家的双胞胎送回云丰大队来了!
兄弟俩在温宁屋里看妹妹。
温宁看着双胞胎儿子,表情一言难尽。
上辈子她两儿子也来了,她咋没发现这么辣眼睛呢。
无他,只是两个月不见,两个儿子都剃成光头。
大儿子大毛还好,长得白,五官精致硬朗。
但二儿子二毛,晒得黢黑,他还爱露出整齐大白牙傻笑,更显得脸黑。
“严二毛,你去挖矿了?”
严二毛使劲摇头。
大毛告状,“妈妈,你和爸爸不在,二毛在家属院玩疯了,他不仅每天自己逃课,到处乱窜,还带周团长叔叔家的鹅蛋和鸭蛋逃课,鹅蛋和鸭蛋期中考试得了第一名,周叔叔很生气,再加上收到奶发的电报,就把我们送回来了。”
贾淑芬睁大眼,“啥团长啊,儿子考第一名还生气!大傻帽吧?”
大毛撇嘴,“奶,倒数的。”
贾淑芬:“......送回来就送回来,正好帮我干活,不闲着。”
温宁看向二儿子,正想教育他,二毛却望着木床里的妹妹,先开口。
“妈妈,三毛好小一只啊,她会说人话吗?”
温宁还没回答,门口,刚进来的刘金兰疑惑,“什么三毛?”
二毛指指哥哥又指自己,“大哥是大毛,我是二毛,我妹妹自然就是三毛啦,以后我妈妈要是还生弟弟妹妹的话,就是四毛,五毛,六毛......”
他扒拉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算术,没想到刘金兰猛地一声。
“不行!不能叫三毛!”
所有人都看向她。
刘金兰讪讪解释,“你们妹妹是女孩子,不能叫三毛,难听。”
提到这,贾淑芬不理解得很,“三毛也比贱妹好吧?你咋给你闺女起这名字?”
刘金兰扯扯唇,“我妈说贱妹生下来不咋哭,起个贱名好养活,大嫂家的闺女哭得嗷嗷响,没必要,我记得之前大嫂说要给闺女叫美娜,是吧,大嫂?”
美娜。
严美娜。
上辈子死时,她拽着严美娜同归于尽,温宁闭上眼还能回想起那副丑样。
她摇头,“不叫这个名。”
晦气!
温宁望着木床里的小孩,“先叫三妹吧,大名等她爸取。”
二毛很不服,他梗着脖子,“老严同志沉迷工作,抛妻弃子,我要剥夺他对三妹的取名权!大毛,你赞同吗?”
‘啪!’
大毛拍他脑袋,“叫大哥。”
“你只比我早出生两分钟!”
“早两秒也是你大哥。”
兄弟俩吵吵嚷嚷,贾淑芬怕闹着温宁和孙女,忙喊出去。
这一来,屋里又剩下温宁母女和刘金兰。
刘金兰本是要出去的,迟疑几秒后,突然停步问。
“大嫂,你有三个孩子了,还要生吗?”
她是想起方才二毛的那句话,再接着生就是四毛五毛六毛。
温宁现在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刘金兰的每句话。
所以此时,脑子里将这句话转一圈后,她浑身都在发冷。
她声音极力平静,“怎么?我还在坐月子,你就催生了?”
“没有没有,”刘金兰忙否认。
“我的意思是大嫂你已经生三个小孩了,儿女双全,还是要保重身体,小孩生太多,对你身体不好。”
主要是再生个闺女的话,她换过去的闺女就没那么宝贝了。
温宁没回她。
她在想。
上辈子她后来的确没有再生小孩,一方面确实儿女双全,足矣。
另一方面,她身体很差,医生说她生闺女时月子没坐好,失血过多导致气血两亏,需多年精心调理。
仔细想来,明明她自己很保重身体,婆婆伺候她坐月子也伺候得挺好,她怎会气血两亏?
反倒是没怎么坐月子的刘金兰,后面还生了两个儿子。
现在想想,也许她气血两亏,刘金兰出了一份力。
当天下午,温宁听见院子里传来刘金兰她妈—项春花的声音。
痛!
身体像是要被劈成两半,疼痛狠狠席卷了温宁。
她下意识攥紧床单,咬紧牙关,猛地睁眼。
头顶是黑色瓦片,周围有伟人画像、破旧木桌、大红色搪瓷盆和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杯子。
这熟悉的布置,好像是她回丈夫乡下老家待产时住的屋子。
不对!
她不是死了吗?
‘咚!’
腹部被轻轻撞击,温宁下意识低头,看见自己高耸的肚子,她不敢置信的张大嘴。
难道她重生了?
并且重生在闺女被换前?!
温宁艰难坐起身,狠狠掐一把手臂上的肉。
“啊!”
她疼得龇牙咧嘴,转眼却热泪盈眶。
是真的!
老天爷再给了她一次机会!
上辈子和这辈子一样,温宁意外怀上二胎,六个月时,她因脚滑摔了一跤,导致胎像不稳,需卧床保胎。
可她家有念书的七岁双胞胎儿子,爱人严刚是个军人,平时工作就忙,接下来还得出长期任务,无人能照顾她。
温宁的婆婆在乡下,原来打算来部队帮忙,可她的二儿媳,严刚弟弟的媳妇也怀了二胎。
人手着实不足,于是严刚和多方商量后,最终先将双胞胎儿子托给部队战友,又将怀孕八个月的温宁送回乡下老家,预备等温宁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再接回部队。
原本一切都计划得很好,温宁婆婆虽文化程度不高、粗俗、嗓门大,但她嘴硬心软,从不乱来,还每日想法子做好吃的给家里两个孕妇补身体。
问题出在温宁和二弟媳妇生产那夜,接生婆——是二弟媳的母亲。
温宁怎么也想不到,她们竟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过上好日子,随她去城里,把两家的孩子互换了!
温宁和严刚不知情啊,他们花大力气培养以为是亲闺女的侄女,辅导她考上大学,送她出国留学,成为知名钢琴家,还给她定下极好的婚事,前途一片光明。
可他们真正的闺女呢?
被二弟、二弟媳取名严贱妹,自懂事起就干家务活,遭父母和哥哥虐待。
十八岁嫁给残疾老头。
十九岁失手杀死丈夫和婆婆去蹲大牢。
出狱后又死在火灾里......
温宁是在侄女结婚三个月后才知晓真相。
当时她爱人严刚死于肾衰竭,双胞胎大儿子重度抑郁,吃过量安眠药中毒去世,二儿子为保护假千金,被劫匪乱刀砍死。
三位至亲相继离世,温宁大病一场。
在医院养病时,温宁收到二儿子死前定时发给她的录音,知晓真相,她疯了一般的找侄女质问。
侄女癫狂大笑。
“我的好妈妈,你终于知道了啊,可惜,你家里人就剩你一个,很快你就要下去陪他们了。”
“不妨告诉你,严贱妹、你男人、你两个儿子,都是我和我爸妈弄死的,嘻嘻,刺激吧?”
刺激!
温宁被刺激疯了!
她强拽着侄女从十八楼落地窗摔下去,当场丧命。
再醒来,就是眼前。
肚子里的娃越夜越兴奋,时不时踢她一脚,彰显存在感。
温宁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
她轻抚肚皮,低声喃喃,“宝宝,妈妈这次一定会保护好你。”
肚皮一阵波浪形涌动,宝宝好像听懂了?!
温宁嘴角弯起,但下一秒,她笑容僵住。
就在刚才,轻轻地,‘砰’一声,她的羊水!
破了!
可她婆婆今夜回娘家奔丧,目前家里除了她,就是二弟媳妇刘金兰和她亲妈项春花!
就因如此,上辈子两人互换孩子才那么顺利!
时间紧迫,温宁肚子传来一阵阵疼意,她还没想出办法,门却被从外推开!
一个尖嘴猴腮的瘦老太太端着碗大步走了进来。
“小温,金兰饿了要喝鸡汤,我给你也盛了点......”
话还没说完,她瞧见温宁大汗淋漓,再往下一看,被褥湿漉漉的。
项春花大吃一惊,随即异常高兴。
“小温,你羊水破了,快快,躺好躺好,我去烧热水!”
不等温宁说话,项春花端着鸡汤,飞快跑去闺女房间。
看见刘金兰正望着桌上的鸡汤发呆。
项春花急得直拍大腿,她压低声音。
“金兰,你咋还愣着啊,你大嫂提前发作了!你赶紧喝鸡汤催产,把娃儿生下来我好换!”
项春花在鸡汤里下了催产药,本想趁温宁和金兰的婆婆不在家,一举成事。
谁知温宁那边没喝就发作了,项春花可不得赶回来催自己闺女。
刘金兰有一张圆润的讨喜面庞,她细眉微蹙,摸着肚子,喃喃问道。
“真要换吗?妈,这是我怀胎十月的孩子啊。”
“必须换!”项春花瞪着她,理直气壮。
“当泥腿子有什么好,以后书都读不起,要当就当军官家的金疙瘩,长大有出息了再帮扶你家元宝,晓得不?”
严元宝是刘金兰三岁的大儿子。
“行了,你赶紧的,我去盯着她。”
项春花说完就走,而刘金兰想到弟妹屋里喝不完的麦乳精、奶粉、果脯......
她眸中迟疑转为坚定,端着鸡汤,一饮而尽。
温宁也刚刚喝完一大杯麦乳精调的水。
短短功夫,她已经想明白了。
要保住闺女,得一步步稳着来。
项春花和刘金兰胆大包天,要是被她戳穿,说不准就会趁她弱,要她命,再把她们那女婴抱给严刚养。
她不能急躁,保住自己和孩子的命是第一要务。
温宁平躺在床上,架着双腿,忍着滔天恨意和彻骨疼痛,听从项春花的指挥,暗暗发力。
“吸气......呼气......呼气......用力!对,用力!头出来了......头!”
在一声又一声尖锐的喊叫中,温宁只觉浑身一松,有什么东西离开她的身体了。
“哇!”小孩发出响亮清脆的哭声。
“娃儿出生了!”项春花利索的剪脐带,清理孩子,垫尿布,穿衣服。
为了方便换孩子,她故意没说小孩的性别。
她将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放到屋子正中央提前打好的小木床上。
“小温,你歇会,金兰也发作了,我去看看她那边情况。”
温宁垂眸,掩住眸底的恨意,“嗯,麻烦你了,婶子。”
说完,她合眼装睡。
等察觉项春花离开,她立马挣扎着爬起到木床边,仔仔细细看自己的闺女。
皮肤黄黄的还有些许白色胎脂、眼线长长的、小鼻子挺翘挺翘的、嘴巴很小......
这才是她的亲闺女啊!
两辈子了,温宁第一次好好看她。
温宁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她不再迟疑,将孩子衣服扒开,仔细检查,最后在她右边腋下发现一个鲜红的月牙形胎记。
屋外突然传来女人尖锐痛楚的喊叫声。
刘金兰快生了!
温宁不舍的看一眼自己闺女,帮她穿好衣服,爬回床上,闭眼装睡。
这次,她没等太久,就听见项春花窸窸窣窣进门的声音。
“小温。”项春花站床边喊,见温宁没动静,嘴撇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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