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那场瘟疫原是场考核,阴间早相中我作时空摆渡人。林默跪穿黄泉路求来的续命契约,每页都藏着淬炼魂器的咒文。他以为剜骨割肉是赎罪,实则是把我腌制成最完美的容器。
咖啡店收银机吐出的不是小票,是他被肢解的时间——庚午年霜降收左眼,甲申年大暑取指骨。每颗算盘珠染红之际,我后颈就多道傀儡金纹。直到暴雨夜撞见林默透明的魂魄,才发现所谓守护,不过是阴差锻刀的淬火工序。
最后一次重生,契约簿第七页躺着白发苍苍的他。朱砂笔扎进老人眉心时,我腕间红绳突然绷断,露出1943年合卺酒里的砒霜——原来大婚那日他早知是局,却仍饮尽毒酒,只为让我命格圆满成阴差候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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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柏油马路泛着冷光,苏瑶的红色高跟鞋在积水中踏出细碎水花。她数着人行道的菱形地砖,第三十七块时忽然闻到银杏叶腐败的甜腥气。抬头刹那,卡车刺目的远光灯穿透雨帘,挡风玻璃上炸开蛛网般的裂痕。
剧痛来得比声音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