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从我心头褪去。
但我不再主动去探寻谢临的心意。
他的沉默已是答案,我亦无意再纠缠。府中事务繁杂,我索性将全部精力放在府务上,细查账册,管理下人,打理侯府的一切,让自己忙碌到无暇多想。时间仿佛一块沉沉的幕布,将过往的片段缓缓掩盖,偶尔有人提起镇北将军的战事,我亦只是淡然一笑,不置一词。
直到半年后,边关大捷,捷报传至京城,百姓奔走相告,朝野上下皆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那日,阳光炽烈,金甲映日,京城万人空巷,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迎接大胜归来的将士。鼓声震天,旌旗招展,铁骑轰然入城。城门口的长街上,人潮涌动,我站在侯府门前,远远地望去,终于在熙攘的人群与璀璨的甲胄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骑在战马上,身披金甲,腰佩长刀,胜利的光辉映在他身上,仿佛天神降世。眉目依旧刚毅,神色却更显沉稳,锋芒毕露的锐气被千军万马的血火淬炼,如今的他,是真正镇守北境的战神,是天下百姓敬仰的英雄。
他渐渐靠近,缓缓勒住缰绳,在侯府门前停下,目光沉静地望着我。
我站在台阶上,抬头望去,四目相对的刹那,仿佛有万里风雪从岁月深处翻涌而来,将曾经的离别、沉默、隐忍尽数卷入,让那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他低声开口,声音沙哑而沉稳:“夫人,别来无恙。”
我微微一笑,依旧行礼如常,语气平静如水:“恭迎侯爷。”
那夜,他独坐书房,久久未眠。
直到月色正浓,他终是推门而出,缓步走向我的院落。
我早已等候多时。
他站在廊下,眸色复杂:“为何不问?”
我轻笑:“问什么?”
谢临喉结微动,似有千言万语,却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他缓步上前,终是在我面前站定。
“当年,我不该救她。”
“我若未曾救她,便不会被传言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