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魏丹对着化妆镜抿了抿嘴唇，迪奥999正红色在冷白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更衣室外的音乐震得地板发颤，镶着水钻的高跟鞋在满地烟蒂间闪闪发亮。她将吊带裙的肩带又往下拽了半寸，锁骨上的梵克雅宝四叶草项链硌得皮肤发疼——这是上周那位张总送的，代价是陪他去澳门过了三天两夜。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母亲的主治医生发来新账单。魏丹数着数字后面的零，指甲在梳妆台划出刺耳的声响。十年前的雨夜记忆突然涌上来，她想起父亲灵堂里漏雨的棚顶，雨水混着香灰在水泥地上淌成灰色的河。那时她攥着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听见亲戚们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