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摩挲着裸露的墓砖接缝:“这是典型的券顶结构,塌方后形成三角区,人可能卡在夹角里。”
张九龄把地质罗盘平贴在泥地上,红色指针在暴雨中乱颤:“下面渗水严重,二次坍塌概率超过60%。”
“能送个活人下去吗?”
王铁柱扯开雨衣领口。
斩钉截铁的说到消防队长盯着洞窟里汩汩冒出的泥浆摇头:“钢筋支架都压成麻花了,除非是纸片人。”
“那也不是办法啊,人命关天,我来吧。
我退伍前在部队救过落井的,那时候比这困难,起码现在设备还能显示底下的具体位置在哪。”
王铁柱说到…人民警察为人民,随着洞底突然传来金属敲击声,三长两短,接着是两声急促的闷响。
陈墨猛地抬头:“唐代墓室常用三合土封门,他们刚才敲的是《鲁班书》里的救险暗号——东南角有气室!”
王铁柱把安全绳往腰上捆时,张九龄正往他背上贴震动传感器。
“每走五米敲两下探杆,”地质学家将荧光棒塞进他口袋,“绿色代表可通行,红色就逃命。”
陈墨突然拽住他胳膊:“墓道拐角必有镇石,找青砖带鱼纹的方位走。”
盗洞比想象中狭窄。
王铁柱蜷成虾米状往下蹭,消防头盔刮落一片碎砖。
探照灯扫过处,唐代莲花纹砖与汉代菱格纹砖犬牙交错,硝烟混着血腥味从深处涌上来。
第六米处,荧光棒突然映出半截小腿——裤管是迷彩的,脚踝扭成诡异角度,旁边散着半包被血浸透的洛阳铲头。
这是被炸断的半截身体…血腥的场面一度让王铁柱乍舌“下面的兄弟,有人在吗?!
千万别睡着!”
他压低嗓子紧张的喊道。
回应他的是一声呛着血沫的呻吟。
塌方区像个被揉烂的纸灯笼。
王铁柱摸到伤者时,对方右腿被横梁压成肉泥,左手却死死攥着个帆布包。
“救...救我...”那人喉咙里咕噜着血泡,王铁柱扯开他衣领准备挂牵引绳,突然瞥见他锁骨上的刺青——盘成环的蝎子,尾针正对着喉结。
“姚玉忠的人?”
他捏紧那人下巴。
伤者瞳孔猛地收缩,沾血的帆布包突然滑脱,七八枚玉玦滚进泥浆。
王铁柱刚要俯身去捡,头顶突然传来陈墨的吼声:“传感器显示地层位移!
快撤!”
液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