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画着拓扑图形,那些图案逐渐变成胎记烙在我的小腹。
黑洞的引力开始撕扯记忆宫殿。
327个时空泡相继破裂,每个母亲在湮灭前都朝我掷来手机碎片。
小星的主板在聚合这些碎片时发生变异,裂纹中长出神经突触缠绕我的手臂。
“妈妈们”的残影在视野上组成人链,最年轻的母亲只有二十三岁,她的学生证从1997年的时空泡飘出。
当我触碰证件照片时,整个视界突然透明,露出其后巨大的缝合痕迹。
黑洞竟是无数手机屏幕拼成的假象,每块屏幕都播放着母亲不同年龄段的监控录像。
最惊悚的录像来自昨天:舅舅在太平间将金属球植入母亲残躯,而本该死亡的躯体突然坐起,眼眶里转动着微型摄像头。
“开始接种。”
她的声带振动着合成音,“让棠棠成为所有时空的虫洞节点。”
小星在此刻彻底融合进我的脊椎。
当神经接口完成时,我听见了327个时空的哭声。
每个苏棠都在经历此刻的崩溃,而所有母亲的影像突然同步举起手术刀,刀尖指向我心脏的裂纹。
剧痛中,视界裂缝渗出蓝色树脂。
母亲们的碎片在树脂里重组,变成穿白大褂的合成人。
她捧起我量子化的左手按在胸口:“感受妈妈的心跳,这是驱动327个宇宙的引擎。”
我的手指陷入机械胸腔,摸到正在吞噬记忆的黑洞奇点。
原来所谓末日危机,不过是母亲为了维系轮回系统制造的能源炉。
每个苏棠的崩溃都在为这个引擎提供负熵,就像水银珠在瓷砖缝里永动的童年游戏。
“该补完最后一道熵了。”
母亲将手术刀刺入我的第七节颈椎,刀身刻着“4月12日”。
当记忆开始倒流时,我终于看懂冰箱雏菊的暗示——那些逆向生长的花瓣,是无数个我轮回时的生命计时器。
在意识消散前,我看到最新的备忘录自动生成:“成为母亲。”
日期栏闪烁着奇点历法,永远凝固在黑洞时间冻结的瞬间。
7我醒在手术台的无影灯下,皮肤上流淌着液态显示屏。
母亲的全息影像正在用反物质线缝合我的腹腔,她每缝一针,我的记忆就被抽走一缕,在无影灯下纺成发光的织物。
“这是第326次缝合。”
母亲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