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
小星的声音第一次带着电流般的震颤:“警告,检测到未授权生物组件。”
舅舅突然按住我握住试管的手,他手掌的温度甚至比试管温度还低。
“这些是你妈妈的眼泪。”
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车祸前一天,她在实验室哭了整整八小时。”
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
一年前那个暴雨夜,我冲进实验室时,母亲正把最后一管蓝色液体封入冷藏箱。
她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机油,眼睑因为连续加班肿胀发亮。
“棠棠,如果有一天妈妈不在了... ”她哽咽着把冷藏箱推进气密舱,“记住,死亡不是删帖,是存档。”
当时的我正为失恋要死要活,只顾着抢她手里的威士忌酒杯。
现在想来,那酒杯边缘确实有和小星机身相同的钛合金镀层。
此时,试管群突然发生共振,此起彼伏的蜂鸣声中,小星强制启动摄像功能。
取景框自动锁定我的瞳孔,裂纹处的蓝光像手术刀剖开视网膜般刺痛。
当剧痛达到顶点时,手机相册里赫然出现了合成画像。
七十岁的母亲穿着实验室制服,右手无名指戴着我的毕业戒指。
“这是...深层神经网络推演的未来影像?”
我触碰屏幕的瞬间,画像突然朝我眨了下眼睛。
她身后的背景逐渐清晰,正是此刻我身处的客厅,但所有家具都蒙着防火布,电子日历显示着2035年。
舅舅突然拔掉路由器电源。
在wifi断开的刹那,画像以十六倍速衰老成白骨,最后坍缩成屏保照片里熟悉的笑容。
他额头的血管突突跳动:“实验室的人找过我,说你妈参与的“记忆宫殿”项目,本质是...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茶几上的试管接连爆裂。
蓝色液体在空中凝聚成母亲的全息投影,她正在对某个看不见的人说话:“...伦理委员会永远不会通过意识上传提案,所以我必须把自己改造成终端机。”
一滴液体坠落在小星的裂纹处,屏幕立刻浮现密密麻麻的二进制瀑布流。
我在代码洪流中捕捉到自己的名字。
某个被加密的子程序里,三百二十七次“苏棠”的字符组合,正在不断重组出同一段讯息:“让你的心做选择。”
冰箱在此刻发出闷响。
那些逆生长的雏菊花苞冲破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