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人们都喜欢叫我小船,但其实我并不是十分喜水的人。
我的家乡隔着长长的阿穆尔河,眺望着更北处的雪花凝结在俄国的黑色土壤——然后是深陷、融化、冻结,等待着阳光带来下一个春季,复苏万物。
有一些人或事物的出现,就像是冰面燃起的炬火,飘渺如梦境,却让人摇摆现实种种,暗祈如真。
像是床边抽屉里的绿檀木手串,在一次次搬家的旅途中却并未随着那些少女时代的物什消失,落得个只能回忆梦中的结局,它安安稳稳地躺在抽屉的一角,像是宣告一段岁月的开始,更像是尘封起的落幕。
十二颗佛珠,你曾说不信道法因缘,终了情随缘断,大概只是巧合,后来的你与我,相隔千里之遥,再未见过一面。
回忆起寒风冰雪的刺骨,和骄阳夏日的笑,难以忘怀的,独属于十八岁的青葱朦胧,以及明晃晃未宣明的爱意弥漫。
No.1老式的红色座机因为远方人的来询而“叮铃”作响个不停,许缨接起电话,停止了座机恼人的喧嚣。
“喂。”
“喂。”
是电话另一端短暂的沉默。
许缨微皱起眉,对面是一道年轻的男声,语气焦急而又疑惑。
“额……阿姨您好,我是杨传的同学,我找她有事儿,能麻烦您……”听到对方点名道姓了要找女儿,许缨自然不敢怠慢,正值高考备考期间,她唯恐是学习上的问题,于是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
凉拖在未贴地砖的水泥地面上摩擦,急促而刺耳。
杨传的房间算不得隔音效果很好,许缨的脚步声被她尽收耳中。
夏季,高纬度的北境小城并没有被炎热包裹。
杨传的房间开着窗,丝丝夜风带着微凉将布质的碎花帘子吹进又吹出。
窗外的蝉鸣吵人,杨传合上厚重的错题本,抬头看向正前方的日历——今天是5月27日,距离全国I卷高考还剩11天,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向日历上的日期时,总会伴随着一道新闻播报的女声在她脑海中响起。
许缨敲了敲门,声音不大,只是刚好够屋内的人注意到。
她认定了现在是特殊时段,所以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安静小心。
门被开了一条小缝,许缨没有进来,只是隔着木门传进去声音“传传,有电话找你”,片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