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张照片。
看到照片的瞬间，我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照片上，陈默站在医院的樱花树下，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在他脸上，勾勒出他那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那是去年春天拍的，我记得那天，樱花盛开，满树烂漫，他还跟我说，等樱花开了，一定要好好看看，可如今，物是人非。
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亲爱的林医生：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做出了选择。
请不要自责，这不是您的错。
我只是太累了，累得连呼吸都觉得沉重......”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前的字迹变得扭曲。
耳边传来苏雨带着哭腔的声音：“其实...那天我也在医院。
我看到陈默站在天台上，我想去拦住他，但是......”她的声音哽咽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完整的音节，“我害怕了，我转身跑开了。
如果当时我能再勇敢一点......”我抬起头，看到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她的脸颊滑落，那泪水里满是自责与悔恨。
窗外的雪还在下，一片片雪花轻轻落在窗台上，像是在为陈默的离去而无声地叹息。
“这不是你的错。”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可那声音依旧沙哑得厉害，“我们都尽力了。”
苏雨却用力摇摇头，泪水溅落在她的手背上，“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能像现在这样，勇敢地面对，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她的眼神里满是痛苦与迷茫，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我缓缓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
雪地里，几个孩子正在堆雪人，他们的欢笑声穿透这寒冷的空气，隐约传来。
那无忧无虑的笑声，此刻却像是一把盐，撒在我和苏雨的伤口上。
我想起陈默曾经说过，他最喜欢下雪天，因为雪能让世界变得纯净，可如今，他却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他曾热爱的纯净世界。
“苏雨，”我转身，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陈默选择离开，不是因为我们做得不够好，而是因为他承受的痛苦超出了他能承受的极限。
我们能做的，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