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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第四年,太子带回一个替身宁喜儿萧止淮 全集

朝云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还请殿下还妾身一个清白!”宁喜儿头叩在地上,卑微到了极点。“殿下,是我错了……”谢莹一个翻身从床榻上滚落,跪在宁喜儿身边,大哭着道,“是我病弱眼花,一时看错了,误会了宁昭训……求殿下彻查此事,定要揪住幕后之人,还宁昭训一个清白……咳咳咳!”她的贴身宫婢青鸢惊叫出声:“侧妃咳血了!”萧止淮眼神一沉,大手将谢莹捞起来,按在床榻上:“你身子太虚,好生躺着。”“应当是……”谢莹抬眼看向屋里的众人,“是她,是她推了我!”她纤细的指尖,正指着何奉仪身侧的宫婢。那宫婢,一身粉衣。“不是奴婢!”宫女肝胆俱裂,扑通一声跪下,“奴婢什么都没做,真的没有……”“宁昭训分明在雨秀苑作画,你是如何亲眼看到她出现在荷花池旁?”萧止淮声音冷透,“要么是推诿己过...

主角:宁喜儿萧止淮   更新:2025-02-18 01: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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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喜儿萧止淮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死后第四年,太子带回一个替身宁喜儿萧止淮 全集》,由网络作家“朝云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请殿下还妾身一个清白!”宁喜儿头叩在地上,卑微到了极点。“殿下,是我错了……”谢莹一个翻身从床榻上滚落,跪在宁喜儿身边,大哭着道,“是我病弱眼花,一时看错了,误会了宁昭训……求殿下彻查此事,定要揪住幕后之人,还宁昭训一个清白……咳咳咳!”她的贴身宫婢青鸢惊叫出声:“侧妃咳血了!”萧止淮眼神一沉,大手将谢莹捞起来,按在床榻上:“你身子太虚,好生躺着。”“应当是……”谢莹抬眼看向屋里的众人,“是她,是她推了我!”她纤细的指尖,正指着何奉仪身侧的宫婢。那宫婢,一身粉衣。“不是奴婢!”宫女肝胆俱裂,扑通一声跪下,“奴婢什么都没做,真的没有……”“宁昭训分明在雨秀苑作画,你是如何亲眼看到她出现在荷花池旁?”萧止淮声音冷透,“要么是推诿己过...

《她死后第四年,太子带回一个替身宁喜儿萧止淮 全集》精彩片段


“还请殿下还妾身一个清白!”

宁喜儿头叩在地上,卑微到了极点。

“殿下,是我错了……”谢莹一个翻身从床榻上滚落,跪在宁喜儿身边,大哭着道,“是我病弱眼花,一时看错了,误会了宁昭训……求殿下彻查此事,定要揪住幕后之人,还宁昭训一个清白……咳咳咳!”

她的贴身宫婢青鸢惊叫出声:“侧妃咳血了!”

萧止淮眼神一沉,大手将谢莹捞起来,按在床榻上:“你身子太虚,好生躺着。”

“应当是……”谢莹抬眼看向屋里的众人,“是她,是她推了我!”

她纤细的指尖,正指着何奉仪身侧的宫婢。

那宫婢,一身粉衣。

“不是奴婢!”宫女肝胆俱裂,扑通一声跪下,“奴婢什么都没做,真的没有……”

“宁昭训分明在雨秀苑作画,你是如何亲眼看到她出现在荷花池旁?”萧止淮声音冷透,“要么是推诿己过,让宁昭训代为受罪,要么,是攀诬他人,落井下石,无论如何,都罪不容诛!来人,拉下去,交予慎刑司!”

“殿下,奴婢有罪,还请殿下再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宫女大哭着求饶,很快被两个侍卫拖下去,惨叫声越来越远。

何奉仪一张脸惨白到了极点。

宫婢进了慎刑司,基本上就不可能活着出来了。

这是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即将死在深深宫墙,可她毫无办法。

就因为,她为谢侧妃说了一句话。

“何奉仪。”萧止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一个战栗,跪在了地上:“殿下,是妾身管教无方,差点铸成大错……妾身的父亲在朝为官二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殿下看在妾身父亲的份上,饶过妾身这一回……”

何大人,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官,北方干旱,南方水灾,大坝坍塌……各方祸事,都有何大人的功劳。

“何奉仪心怀叵测,诬陷他人,败坏东宫风气。”萧止淮的声音缓缓响起,“打入冷苑,以观后效。”

何奉仪的眼泪颗颗滴落:“妾身,谢殿下……”

“都散了。”

萧止淮挥手。

叶桃忙扶着宁喜儿起身。

宁喜儿余光看去。

她看到太子正在给谢莹擦眼泪,端着药碗,亲自给谢莹喂药……

她知道太子对谢莹特殊。

但知道是一回事。

亲眼看到是另外一回事。

她敛下余光,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回到雨秀苑,她坐在窗边,静静喝茶,暮色沉下来之时,她缓声道:“把谢侧妃送来的玉镯给我。”

叶桃忙去后厢房取。

哪怕是夜晚,那玉镯也剔透极了,在烛火中流光溢彩,让人不舍得移开眼睛。

“谢侧妃既然舍得送这么贵重的镯子与昭训交好,为何又搞这一出诬陷昭训呢?”叶桃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这镯子是赝品?”

宁喜儿笑了笑:“不管如何都是心意,摆膳吧。”

谢侧妃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诬陷她,她不回个大礼,似乎也说不过去。

用膳结束后,就到了戌时末,洗漱结束,靠着软榻看会书,等头发差不多干透,就已经过了亥时,马上到子夜了。

“昭训,该睡了。”

双红值夜,过来铺床,拿起灯罩,刚吹灭蜡烛走出去。

就看到一个人影从门口走进来,她吓得连忙屈膝:“太子殿下安,昭训已经就寝,奴婢这就去唤醒昭训。”

“慢着。”男人清冷的嗓音故意压低,“都退下。”

他走到厢房门口,轻轻推开。

室内不算太暗,有稀薄的月光照进来,透过薄薄的床幔,隐隐约约能看到女子姣好的容颜。


叶桃轻声道:“昭训,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宁喜儿抬头看天。

为什么来这儿,是因为她要赌,赌太子对她心存愧疚,赌太子对她尚有余情……她要利用这些微的情绪,送谢侧妃一份大礼。

或许,太子还记得,有一年,她翻墙出幽台寻药,却被冷宫流窜出来的嫔妃围住一顿殴打。

她满身是血倒在桂花树下。

因此昏迷了半个月。

后来太子告诉她,这个场景,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几乎等同于当年亲眼看到皇后自缢……

“叶桃。”宁喜儿轻声开口,“这封信,立即塞给崔大人,我在这儿等你。”

叶桃不敢再问。

她攥紧信,朝文华殿狂奔。

这会接近午时,詹事府官员下朝后会来文华殿议事。

叶桃做贼一样躲在花木丛中,看到崔钰过来,她连忙学野猫叫了两声。

崔钰豁然回头。

以前阿晚被关在幽台时,他每每给幽台送东西,就是学野猫叫。

他迈步迅速走来。

叶桃将那封信塞过去,低着头就走了。

崔钰打开信纸,眉目一沉。

他抬眼,看到太子迈步走来,立即迎上去,低着头道:“殿下,昨夜下官半宿未眠。”

萧止淮的声音还算温和:“可需要孤帮忙请太医过来瞧瞧?”

“下官梦见了……”崔钰抬头,“梦见了阿晚。”

几乎是一瞬间,萧止淮的神色就变了,呼吸都粗重了许多:“还有呢?”

“阿晚说地下太冷了。”崔钰声音干涩,“她想让我去幽台,取那件雪白披风,给她送过去。”

雪白披风……

萧止淮闭上了眼眸。

那是,他亲手制作的狐裘披风,在幽台那么多年,披风早就烂了坏了……离开的时候,就丢弃在了那儿。

阿晚总说,最想念在幽台的日子,原来,哪怕她死了,也依旧忘不了幽台的种种……

萧止淮轻声道:“那就随孤去取披风。”

二人一前一后,朝幽台走去。

秋天的幽台格外萧瑟。

远远就能闻到馥郁的桂花香。

萧止淮与崔钰均是一脸沉郁,一步步走到了幽台。

却见,那高大的桂花树下,躺着一个纤瘦的身影,走得近了,看到那是一名女子,一身素净衣衫上,沾了猩红鲜血。

女子面色惨白倒在那儿,唇瓣也全是血。

这一瞬间,画面变换,萧止淮的记忆被带到了许多年前。

那时,他染上了疫病,人人避之不及,她主动请旨进来照顾她,缺少药物,她就偷偷爬出幽台去找。

有一回,她去了大半天都没回来,他艰难从床上爬起来,他想翻过高墙去寻她,可是,他病了,四肢无力,连走路都困难,又如何跃过围墙?

他只能艰难将大门推开一条缝,透过缝隙看向外头。

那天桂花开的灿烂极了,风很大,大风吹来,金色的桂花簌簌落下,落在了树下女子的身上。

她在那儿不知道躺了多久,桂花落了厚厚一层,她一动不动,哪怕他大声喊,用力扔石头,她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声嘶力竭喊人,可幽台哪有人。

他就这样靠着大门,祈求老天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夜,或者一天一夜,她还是不动……他真的以为,她死了。

终于,崔钰偷偷来送药,将她送回幽台。

她在榻上躺了半个月才悠悠转醒。

那种差点失去她的痛苦,在这一刻,再度席卷而来。

萧止淮跌跌撞撞跑过去。

“阿晚……你醒醒。”

他轻声低喃。

倒在地上的女子,没有任何回应。

“她不是阿晚,阿晚已经死了。”崔钰缓声开口,“殿下,这是宁昭训。”


“嫁进东宫后,我夜夜承宠,人人盯着我肚子,太后几天就召见一次问我为何还没有怀上孩子……他们哪里知道,每次我承宠后,就得被迫喝一碗大补药,我真蠢啊,喝了一个多月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不是补药,而是避孕药……”

“我是个女子,我有做母亲的权利,凭什么殿下你要剥夺走?”

“我只是众望所归怀上了孩子,我究竟哪里错了,为何你要强迫拿走我的孩子?!”

谢莹控制不住情绪,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萧止淮居高临下盯着她,一字一顿:“因为,你不配给孤生孩子。”

这天底下,唯有阿晚,能做他孩子的母亲……

“是啊,我不配……”

谢莹浑身颤抖。

“我只是个替身而已,替身有什么资格生孩子。”

“那宁喜儿呢,她不是替身,为何,她每日也要喝下一大碗避孕药……呵呵,若她知道,她也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殿下,你说,她会如何?”

萧止淮冷漠而坚硬的面容隐在阴影中。

为何会宠宁喜儿……

并非因为她是宁喜儿……

而是,她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那些小动作,下意识的反应,和阿晚太像太像了。

谢莹,只是容貌相似,一副皮囊而已。

宁喜儿,若不看脸,仿佛从里到外就是他的阿晚,尤其是,桂花树下那一幕。

有时候,半夜,情到深处,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他的阿晚回来了……

可是每每对上她澄澈的眸子,他就梦醒了。

阿晚,是忧郁的眼神。

宁喜儿,太纯净了,他不敢想,若她知道这一切……

“来人!”萧止淮开口,“谢侧妃身体抱恙,宜静心养病,没有孤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爱晚庭!”

他迈步走出去。

青鸢连忙进来将谢莹扶起来:“侧妃怎么和殿下吵起来了,怎么就不知道服个软,以前耍性子,殿下不会计较,可现在那宁昭训正受宠,侧妃和殿下置气,得不偿失呀……”

谢莹苦笑:“玉镯的事败露了。”

“什么?”青鸢满面错愕,“那是慢性毒药,至少半年后才会毒发,这才几天,怎可能败露?”

谢莹一怔。

是啊,她为了不被怀疑,特意花大价钱让人配的慢性毒,藏在镯子里贴身戴着,至少半年才会有症状。

听殿下的意思,那宁昭训似乎命悬一线了……

莫非……

“原来被算计的人是我。”谢莹冷笑,“好一个宁喜儿,居然做局让我主动跳进去,可她不知道,只要我有这样一张脸,就永远不可能失宠。”

宁喜儿睡了许久。

第二天才悠悠转醒,叶桃红着眼给她喂药:“真是吓死我了,以后、以后不要再以身犯险行吗?”

“好。”宁喜儿答应的很痛快,“那边怎么处置了?”

“殿下给谢侧妃禁足了。”双红低头回答,“奴婢花银子仔细打听了一下,说是昨天夜里,爱晚庭传来争吵声,谢侧妃居然和殿下吵起来了,似乎在吵什么孩子的事。”

宁喜儿垂眸。

能有胆子和太子吵架,看来太子给了谢侧妃很大的底气。

这个禁足,也不知道能禁多久,希望至少是半年一年,这样,她就不必在对付宁孟薇时,再抽出心神去应付谢侧妃……

“赵侧妃安。”

外头响起小桂子请安的声音。

紧接着,赵如雨大步迈进来:“哟,真病了,我还以为消息有误呢,给你拿了点儿补药。”

“多谢赵姐姐。”宁喜儿开口,“妾身身子不适,就不起身请安了,还请赵姐姐宽恕。”

“当初太子妃耍尽手段,都没能动谢莹一根头发,没想到,你一个区区洗衣婢,竟能让谢莹禁足。”赵如雨脸上带着兴味的笑容,“我是真的小瞧你了,确实小看你了,你是个有本事的。”


赵如雨怒火冲天。

当朝太后是她嫡亲姑奶奶,当朝一品大学士,是她祖父,她父亲,她兄弟,都在朝廷担任要职,她赵家怎就不如宁家了?

再一个,太子是她表兄,难不成,太子还会为了一个贱婢,为难她这个表妹?

想到这里,赵如雨底气更足。

她甩开宁喜儿,大力一耳光,扇在了宁喜儿脸上。

“这一巴掌,是叫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满脸讥讽,“像你这种爬床上位的贱人我见多了,不就是为了当主子享受荣华富贵么,打你我都嫌手脏!”

宁喜儿捂着脸,含着眼泪开口:“赵姐姐,你误会我了,我自知身份低贱,从没想过攀高枝,我是真的心悦太子殿下,只想永远陪在殿下身边,再无其他妄想……”

“就你这种玩物,竟敢妄想永远,还真是引人发笑……”

赵如雨这句话尚未落音。

只听见,一个声音从外头传进来:“是么,你说说,有多好笑?”

穿着墨色锦服的男人沉着脸走进来。

“太子哥哥……”赵如雨连忙迎上去,“你怎么这么早回东宫了。”

萧止淮冷冷看着她:“不早点回来,怎知道赵侧妃原来这么大胆子,竟闯到雨秀苑来欺辱人。”

“不,殿下,都是我的错……”宁喜儿眼泪簌簌落下,“是我心有妄念,妄想不该想的东西,赵姐姐这是指点我,还请殿下不要怪赵姐姐。”

赵如雨听着这番话,觉得很不对劲。

听起来似乎是在为她求情,可怎么好像又是在火上浇油?

果然,萧止淮面容沉下去:“赵侧妃任性妄为,骄纵无礼,罚抄女德百遍,扣除半年月例。”

赵如雨瞪大眼睛:“太子哥哥,罚银子我认了,抄女德不行,我……”

“另外!”萧止淮直接打断她的话,“宁奉仪柔明之姿,丽质轻灵,着即升为八品昭训。”

赵如雨如遭雷击。

是她听错了吗,洗衣婢突然升到了八品?

她来这儿不仅没出口恶气,反而还帮洗衣婢晋升了?

她急切开口:“太子哥哥,她一个洗衣婢,刚成为九品奉仪,怎能这么快就升八品,她不配……”

“她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萧止淮冷冷开口,“滚回你的宝华阁。”

田公公躬着腰道:“侧妃娘娘,请吧。”

赵如雨满心不甘,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殿下,我不疼。”宁喜儿有些不安的开口,“我进东宫才两天,这么快升八品,是不是不符合礼制,殿下收回成命吧,我觉得做奉仪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萧止淮摸了摸她的头发:“东宫规矩是我说了算。”

宁喜儿垂头。

这么快晋升一个位分,确实是她没想到的。

东宫共七个女子,一名太子妃,两名侧妃,其余都是奉仪,而她现在成了昭训。

虽只是个八品,但东宫女人少,比她位分高的人只有三个,宁孟薇,赵如雨,还有那素未谋面的谢侧妃。

萧止淮吩咐:“摆膳。”

田公公立即下去安排,不多时,流水一样的膳食就摆在了桌子上。

宁喜儿站在边上:“我给殿下布菜。”

“这些交给奴才就是了。”萧止淮开口,“你陪我一同用膳。”

她十分听话的坐下来。

当萧止淮开始动筷之后,她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在碗里。

她吃着吃着,发现一道剧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抬起头,见萧止淮盯着她握筷子的手。

她脑子一嗡。

小时候,因为生母早亡,父亲不管,身边连个管教嬷嬷都没有,吃饭时没人教过她如何拿筷子,别人夹菜时,两根筷子平行,而她却是交叉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怪异。

当年,太子还特意手把手教她如何拿筷子,她硬是学不会。

导致,往后每一天,同桌用餐时,太子总拿这个取笑她。

宁喜儿将嘴里的饭菜艰难咽下去,眼神黯淡:“殿下,我小时候家里穷,连筷子都没有,是用树枝当筷子,树枝只能交叉着才能夹起菜,慢慢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不丢人。”萧止淮握住了她的手,“我认为很好。”

宁喜儿顺势就依偎到了他怀中:“殿下宽容大度,自然不会嫌弃我,但外人看到了,肯定会取笑我,我倒是没什么,就怕给殿下丢人,我想求殿下一件事。”

男人把玩着她的手指:“何事?”

“我没念过书,进宫后跟着姑姑认识了几个字,但不会写。”她眨巴着大眼睛,“我想学写字,写一手漂亮的字,殿下能教我吗?”

要想一步步爬上高位,该会的东西,必须得一件一件“学会”。

萧止淮摸着她手掌心因干重活而起的厚茧子,微微颔首:“你先自己练,隔几日我抽空指点一二。”

“殿下,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怀中的少女扬起头,捧着男人的脸,就吻了上去。

她很主动。

舌尖笨拙的描绘男人锋利的薄唇,纵使坚硬如刀,也慢慢柔软了下来。

她尽力吻着。

不知为何想到了四年前。

她求太子放过她表兄,太子逼迫她主动吻他。

她含着泪,万分不情愿的亲他,却叫他不满推开,他眼底的冰霜,她至今都难忘怀。

当她爱他的时候,强行索吻是羞辱。

而今——

若一个吻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放下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她的动作越来越急切。

萧止淮脑中也想起当年那个吻。

如果他知道,那是他和她最后的一个吻,他绝不会狠心推开她……

他从未想过为难她表兄。

可她却因此更恨他。

他胸口涌动的情绪化作滔天的欲,抱起少女娇软的身躯,放在了床榻上。

纱幔垂落,喘息交叠。

这会,天色才刚刚暗下来。

守在门口的叶桃和双红连忙关上了门,羞的半天抬不起头。

这时,一个小宫女急匆匆冲进雨秀苑,慌张道:“殿下,殿下!不好了,谢侧妃心疾犯了……”

叶桃挡住她:“殿下与昭训已经就寝,休得吵闹……”

守在台阶下的田公公却迅速走上前:“青鸢姑娘请稍后,容咱家禀报给殿下。”

叶桃瞪大眼睛。

昭训和太子正在行房事,田公公确定要这时候打断吗?


“你方才在和谁说话?”

玲珑眯着眼往宁喜儿身后看,夜色很黑,什么都看不见。

宁喜儿神色淡淡:“一只猫儿罢了。”

“明明就是人声。”玲珑很明显不相信,“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该不会是和人私会吧?”

“你也知道是大半夜,哪来的人?”宁喜儿扯唇,“我大概是在和鬼私会。”

她迈步就走了。

玲珑顺着小道往里走了走,夜黑风高,树影摇曳,妖风一吹,莫名有点瘆得慌,她连忙转头跑了。

宁喜儿依旧睡得不踏实。

接下来几天,她没再往文华殿那边凑。

听说,太子妃的膳食出了问题,派人彻查御膳房,却没查出个什么来,闹得人心惶惶。

如今这后宫女子之中,太后礼佛,皇后早逝,暂时执掌凤印的贵妃膝下没有皇子,而有皇子的嫔妃都被皇帝打压……论起来,也就太子妃的身份最是高贵,说查御膳房就查,打理后宫的贵妃只能配合。

宁喜儿唇瓣溢出苦笑。

处心积虑藏的耳坠,本想增加与太子之间的来往,没成想,打草惊蛇了。

四年前,她是宁家嫡长女,东宫宁侧妃,尚且不能与宁孟薇抗衡。

而今身为浣衣局宫女,真的能从宁孟薇手中抢回孩子吗?

她不知道答案。

但她知道,前方没有别的路可走。

秋意越浓,宫中办重阳赏菊宴,宁喜儿四处打听,得知太子也会参加宴会。

她先找浣衣局姑姑请假,原身干活勤快踏实,从未偷懒,咳嗽着说身体不舒服想休息一天,姑姑立马就同意了,再用手头剩下的所有银子,说服一个小宫女,顶了差事。

九月办重阳赏菊宴是宫中传统,一大早上,御花园就忙碌起来,宴会桌椅摆放整齐,各色菊花层层堆叠,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过了辰时,参加宴会的人才络绎不绝抵达。

后宫嫔妃,皇室宗妇,世家贵妇,名媛千金……有许多宁喜儿熟悉的面孔。

她混在三等宫女之中,余光看向正走进来的人身上。

他走在最前方,一身墨色衣衫,眸光如寒星,孤傲而清冷,唇瓣清浅的弧度依旧难以化解这高高在上的压迫感,清风吹动衣摆,他微微侧眸,视线扫来。

宁喜儿以为视线落在她的方向。

却见,太子看向了站在侧边的人,是太子妃,宁孟薇。

她再往后看,看到了两个一般大小的孩子。

那是她的双生子!

小的那个已经见过了,小野,是个能让她心尖融化的孩子。

大的那个,她打听过,叫萧云州,三岁就已熟读三百千,非常受国子监大儒赞赏,那小大人的模样,和太子如出一辙……

太子与太子妃坐下后,两个孩子也跟着坐在一块。

端的是一家四口。

宁喜儿的鼻尖有些酸涩。

她怕被人发现异样,连忙低头擦眼泪,却好像怎么也擦不尽。

她端起一盆花,挡住面容,朝御花园后头走去。

小时候,皇后带她和太子参加宫宴时,太子不耐烦应付那些朝臣,就会带着她,去御花园找个僻静之处喝茶说话……后来她成为宁侧妃,每逢宴会,他也是会带她去老地方赏景。

她赌,他会来。

宁喜儿刚走到僻静处,就见那亭子里已经坐了一个人。

不是太子……

竟是!宁家嫡长子,宁孟薇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宁拓。

这一瞬间,她眼底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在从前,若说她最惧怕的人是继母,那么第二害怕的人,必定是宁拓。

从有记忆开始,她就总是在宁拓手上吃大亏。

五岁时,宁拓故意引她到湖边,把她撞下去,病了近三个月。

八岁时,宁拓拉弓,箭矢从耳朵穿过,鲜血淋漓。

十岁时,宁拓让她煮饭,却偷偷点了厨房,她差点被烧死……这样的事,数不胜数。

后来,她请旨进幽台,总算是避开了宁拓。

再后来,太子回东宫,她被接回宁家,宁拓的恶意转到了暗处,各种手段使在她身上……叫她有苦难言。

四年不见,宁拓看着与从前没什么不一样。

他忽然转头。

宁喜儿极为迅速垂下头。

“你,过来。”宁拓冷冷下命令,“来倒酒。”

宁喜儿脑袋垂的很低,垂手走过去。

她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果盘,有一小碟花生仁。

她的唇瓣浮上漠然,借拿酒杯的空隙,一粒花生仁就到了她手中,用袖子挡一下,面无表情加到酒壶中,晃一晃,一杯清酒倒出来,她恭敬的放在宁拓手中。

宁拓端起酒杯就往下灌。

“宫中的贡酒果然更醇香一些,好酒……”

他一句话尚未落音,忽然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杯子落地,发出清脆声响,另一只手伸进喉咙,却什么都抠不出来,他从石凳上歪下去,跌倒在地。

宁喜儿忙上前扶起他:“大人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地上凉……”

她不动声色撞倒了桌上的酒壶,里头的花生米被她捡出来处理掉。

大概十年前,在宁拓第一回吃花生差点丢掉小命的那天,她被继母关进柴房打的遍体鳞伤,她牢牢记住了一件事,那就是宁拓不能沾花生,哪怕是喝下沾了花生的水,都会导致呼吸急促晕厥,重则窒息毙命……

宁拓满脸苍白,掐着脖子:“快、快给我叫御医!”

宁喜儿遮住满眼杀意,扶起他:“大人快坐下休息……”

宁拓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怒吼道:“去、去喊御医,快去啊!”

他扶着石桌,剧烈喘息。

回头却见宁喜儿跟柱子似的还站在原地。

他简直怒不可遏,抓起石桌上的茶杯,用全身的力气砸过去。

宁拓身体摇晃,根本砸不到人,气得发狂,反手就是一耳光扇过去:“贱婢,听不懂人话吗!”

却被一只手,拧住了手腕。

宁拓瞪大眼睛看去:“太、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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