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山正在哄豆丁吃饭。
夏璃并无大碍,但傅寒山不放心,坚持等检查结果出来。
看见电视通报的遇难名单。
傅寒山心猛地一颤。
勺子啪嗒掉在地上。
“怎么会有云烟的名字?”
夏璃嘴角勾起一抹笑。
“寒山别担心,大概是重名,弟妹家在澳洲,怎么可能去F国,给佣人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傅寒山颤抖着拨打电话。
“夫人在房间内一直没出来,连午饭都没吃。”
得到肯定回答后,傅寒山的心才落到肚子里。
但那种害怕的恐慌还是让他心惊。
他甚至不敢回想。
夏璃撇嘴道:“弟妹不出房间,大概还在生我的气,我回去就给她下跪赔罪。”
傅寒山心神不宁,随意“嗯”了一声。
豆豆注意到夏璃的暗示。
再次大哭。
可这时,傅寒山只觉得吵闹。
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
他必须见到我才能真的放心。
傅寒山立刻起身。
夏璃抓住他的衣袖。
“寒山,我的报告还没出。”
傅寒山冷冷看着她,“云烟并没真的伤到你。”
他突然想起急忙抱着夏璃离开时,我红肿的脚腕。
心中的愧疚破土而出。
他知道我是最怕疼的。
恋爱时,我哪怕只是轻微擦破皮,他都会心疼不已。
可这些天,他想起自己做的桩桩件件事。
愧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傅寒山当即决定,把女儿接回去。
他一刻也等不及。
可当他赶到新生儿病房时,却傻了眼。
护士疑惑道:“夫人今天一早就把傅小姐接回去了,您不知道吗?”
“之前您为了哄侄子睡觉,不管失血休克的夫人,现在又让夫人瘸着腿来接孩子,您真的是个合格的丈夫和爸爸吗?”
傅寒山脑海中轰隆乍响。
“云烟不是一直在家吗?怎么会把孩子带走?”
“难道那份失事名单……”
夏璃追了上来,打断了傅寒山的思绪。
“寒山你别急,弟妹一定是怕你真的把女儿交给我,她肯定是还在和你赌气。”
“真是的,都是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冲动。”
“在家时,她就后悔签下那份协议。抢先接走女儿,一定是为了逼你毁约。”
“为了你们一家的幸福,我愿意撕毁协议,就是可怜豆丁又成了没爸的孩子。”
傅寒山深吸一口气。
在我带着女儿死在空难中,和我想撕毁协议间,他更愿意相信第二个可能。
即使如此,他心中的焦虑越来越盛。
他甩开抓着她的夏璃,不管豆丁的哭喊。
一路超速赶回了家。
站到卧室门前时,他心脏扑通狂跳。
门被反锁,我一定在屋里。
傅寒山松了口气,哑着嗓子。
“云烟,我可以不让夏璃照顾女儿,你先开门好吗,别做傻事。”
可无论他如何呼喊,房间内都没有任何声音。
傅寒山愈发急躁,撞开了门。
门内空无一人。
墙上的婚纱照被裁成了两半。
这些年的照片被剪得粉碎。
就连傅寒山亲自求来的平安牌也碎成了渣。
傅寒山呆愣在原地。
始终不敢接受那个让他恐惧的答案。
直到夏璃几人赶来,傅寒山才回过神。
看着屋内狼藉。
夏璃轻哼道:
“弟妹太不懂事,寒山你一再惯着她,才将她宠成这幅骄纵跋扈的样子,平安牌岂是能摔碎的,这不是咒我们傅家吗。”
婆婆声音尖锐吼道:“这个疯子,克死我大儿子,还要害死整个傅家。”
“寒山,离婚,立刻离婚!”
这时,傅寒山的助理打来电话。
“傅总,已经向航空公司求证了,是夫人,登机口的监控也拍到了她和小姐。”
傅寒山心脏停了一拍。
气血倒流,他踉跄一下没站住。
摔在了地上,翡翠渣陷进他的手掌渗出鲜血。
他也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