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边缘开始渗出黑色黏液，镜中景象突然切换成民国灵堂。
凤冠霞帔的少女被铁链锁在槐木棺材里，她的右脚分明少了一只绣鞋。
当那只腐烂的手抚上我脖颈时，陈默看见镜中少女对自己抬起血肉模糊的脸——她的嘴被朱砂线缝成并蒂莲的形状。
瓷砖地面的蜂窝孔洞突然涌出浑浊液体，无数苍白手臂顺着水渍攀爬。
怀中的绣花鞋自动套上陈默的右脚，鞋面莲花纹路如同血管般鼓动。
镜中灵堂的挽联无风自动，褪色的墨迹变成新鲜血书：阴阳合卺，永结同心。
腐烂手臂的翡翠扳指突然炸裂，碎玉划破陈默的掌心。
血珠滴落镜面的瞬间，整面铜镜开始剧烈震颤，陈默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和棺材里的少女交换五官。
洗手间的墙壁浮现出细密金纹，那是爷爷笔记里记载的镇魂符，此刻却在血光中片片剥落。
绣花鞋突然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声响，棺材里的少女不知何时贴在了镜子背面。
她缝着朱砂线的嘴唇不断渗出黑血，在镜面蜿蜒出交杯酒的图案。
那只腐烂的手终于完全缠住陈默的脖子时，陈默惊觉自己左手不知何时也长出了尸斑。
第五章:永夜轮回陈默的瞳孔里倒映着那行浮动的生辰八字，汗珠顺着鼻尖砸在铜镜边缘。
1912年农历七月十五——这分明是太爷爷下葬时，族谱上被朱砂划去的忌日。
绣花鞋突然发出布料撕裂声，三寸金莲的暗纹刺绣在脚背游走，仿佛有无数银针在皮肉下游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