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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全文免费

江东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小心谨慎,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谢欢爽利摆手,“你爸最近身体好着呢。”“何必让阮阮知道,又跟她没关系。”阮风涛话里话外,想制止谢欢往下说,“怪我,年轻时糟蹋身体,现在有心无力啊。”谢欢怼他,“你还不是为了这个家,难道瞒孩子一辈子不成。”看着他们你来我往打哑迷,阮虞更急切,“到底什么事。”“你爸,被法院宣告破产了。”她愣住一瞬。谢欢垂下头,抹了把眼角的泪,“是收到了这个消息,你爸上次才突发了心梗,公司经营不善,被强制执行破产清算了。”十几年前,阮风涛下海,一直往返国内外,在马来西亚建了几个皮包公司,做外贸生意,涉及建筑钢材,箱包品类。发达时,最高年入上百万,只是后来身体不行,精力不济了,只能委托朋友紧盯,不能再亲力亲为。加之这几年,各...

主角:阮虞靳宪廷   更新:2025-02-19 0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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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虞靳宪廷的其他类型小说《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江东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小心谨慎,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谢欢爽利摆手,“你爸最近身体好着呢。”“何必让阮阮知道,又跟她没关系。”阮风涛话里话外,想制止谢欢往下说,“怪我,年轻时糟蹋身体,现在有心无力啊。”谢欢怼他,“你还不是为了这个家,难道瞒孩子一辈子不成。”看着他们你来我往打哑迷,阮虞更急切,“到底什么事。”“你爸,被法院宣告破产了。”她愣住一瞬。谢欢垂下头,抹了把眼角的泪,“是收到了这个消息,你爸上次才突发了心梗,公司经营不善,被强制执行破产清算了。”十几年前,阮风涛下海,一直往返国内外,在马来西亚建了几个皮包公司,做外贸生意,涉及建筑钢材,箱包品类。发达时,最高年入上百万,只是后来身体不行,精力不济了,只能委托朋友紧盯,不能再亲力亲为。加之这几年,各...

《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她小心谨慎,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谢欢爽利摆手,“你爸最近身体好着呢。”

“何必让阮阮知道,又跟她没关系。”阮风涛话里话外,想制止谢欢往下说,“怪我,年轻时糟蹋身体,现在有心无力啊。”

谢欢怼他,“你还不是为了这个家,难道瞒孩子一辈子不成。”

看着他们你来我往打哑迷,阮虞更急切,“到底什么事。”

“你爸,被法院宣告破产了。”

她愣住一瞬。

谢欢垂下头,抹了把眼角的泪,“是收到了这个消息,你爸上次才突发了心梗,公司经营不善,被强制执行破产清算了。”

十几年前,阮风涛下海,一直往返国内外,在马来西亚建了几个皮包公司,做外贸生意,涉及建筑钢材,箱包品类。

发达时,最高年入上百万,只是后来身体不行,精力不济了,只能委托朋友紧盯,不能再亲力亲为。

加之这几年,各行各业一片红海,商机已经千载难逢了,公司经营也逐年疲软。

利润下跌,投入却变多,很快就资不抵债,每月都能收到银行的催债单,长期是谢欢收捡着,怕影响谢风涛复健。

纸终究包不住火,收到法院强制执行的传票,阮风涛一口气郁结,没上得来,间接引发了心梗。

阮虞童年时,家境很优渥,阮风涛有求必应,吃穿不愁,所以性格里总带着几分纯粹的天真娇气。

好歹独当一面过,风光过,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阮风涛遇到这遭,觉得在孩子面前挺没面子,“阮阮,这是大人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妈妈关心则乱。”

阮虞大脑一片空白,“法院强制会怎么样?”

谢欢到底是女人,遇到变故脆弱得多,“你爸的银行卡,名下的房子,车,还有商场两个门面,都会被抵押,贴上封条。”

她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阮阮,我跟你爸也做了打算。”谢欢擤了把鼻涕,“办理好你弟弟出国手续,你跟我们一起回西南老家。”

阮虞错愕,“可是,这里的电视台已经通知我面试了。”

“是金子哪里都会发光的,你回老家到地方电视台再投简历也可以。”谢欢也是没撤了,她工作也辞了,在这里算是没有安身立命之本了,“我跟你爸,都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

“妈,我能考虑一下吗?”阮虞心如乱麻,“房子查封了,你搬到我合租屋里住。”

谢欢摇头,“我在这附近招待所短租,好照顾老阮,你考虑跟不跟我们走,只是要在这里发展,家里确实帮不了啥了。”

阮风涛长叹了一口气。

陪着他们再待了一会儿,阮虞走出医院,天上飘起雨夹雪。

她没选择坐车,需要时间消化谢欢所说的事。

心里灰扑扑的,像夜航船一样茫茫然。

徒步近半小时走到学校。

舒喜撑了把黑伞,在校门口等她,递去准备的土特产,和昨天购物落下的东西。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出什么事了吗?”舒喜几乎一夜没睡,陪着嫂嫂往拘留所里打点,眼眶下有很重的青紫色。

阮虞有些失温,拢紧了衣服,“我没事。”

第二天学校没课,阮虞去银行把卡里攒的三万块钱转到谢欢账户里,又又陪她回之前居住的小区搬家。

大件物品要作为抵押,能带走的只有衣物,和小件私人物品。

她搬了两箱到合租房里,其中一箱,都是关于夏也,刻录的小提琴曲,符合他气质的袖扣,领结,还有些深夜写的,没送出去的信…


电梯发出长久无法运行的警报。

李卓清趁势进入,把花硬塞她怀里,“小阮,我已经打算好了,咱们两家又知根知底,等你毕业年纪一到,谈婚论嫁不成问题,你想去哪里度蜜月?巴黎?马尔代夫?”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她两眼一黑。

“我是真诚的。”李卓清自顾自,“其实我跟你一样,恋爱经验也不多,所以投入肯定是真心换真心,为了你,我什么都乐意做。”

“那你这辈子尿急,都进女厕所。”

李卓清一噎,“这...”

“李先生,我有喜欢的人,见第一面时就已经讲清楚了。”阮虞挡住他,“别跟了,再跟我报警。”

他霎时有些下不了台,“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的!”

阮虞叹口气,转身走向公寓门口,看了一眼李卓清没跟来,才掏钥匙打开房门。

遮光帘都拉上了,她摸黑开灯时,脚边踢倒一支玻璃瓶,刺鼻的酒味窜出。

屋内更是狼藉一片,只穿着吊带和内裤的女人,被灯光刺激醒,从沙发上起身,拎着瓶酒晃晃悠悠往屋里走。

是她合租室友。

阮虞私下也问过身份,室友是某直播平台上的网红模特,作息很紊乱,昼伏夜出,两人同住这段时间,少有机会能打到照面。

经过时,从门缝里瞟到对面屋里不止一个人,床边垂落了几条男士皮带,还有一地凌乱的衣裤。

“别乱看,外面我会收拾。”里头传来的声音有警告意味。

她立刻跑进自己屋里,锁住门。

...

一周后拆完线,阮虞从医院回学校打印室,复印学习资料,舒喜等着她,正好一起回宿舍分享她母亲邮寄的牛肉酱。

“段冉冉朋友圈又装上了。”舒喜刷着手机,“从青岛带了一堆奢侈衣服,化妆品,说是男朋友送的,成天在寝室里炫耀,跟开屏的孔雀一个样儿。”

“男朋友送的?”阮虞皱眉。

她看过夏也社交平台,更新的动态只有几张在威尼斯街头拉小提琴拍的照片。

他穿着菱格大衣,胸前扎暗色红围巾,站在异国肃杀的街景里,艺术忧郁气质尽显。

但跟段冉冉的官宣照,仍旧刺眼地挂在朋友圈背景板上。

“十有八九不是夏也送的,他不是还在国外街头拉小提琴赚生活费嘛。”舒喜猜测,“段冉冉还敢招蜂引蝶,仗的就是异国恋,天高皇帝远,这货早晚阴沟里翻船。”

阮虞神情低落,没吭声。

往操场上走时,身旁突然驶来一辆蓝色保时捷,压着速度,配合两人的脚步。

起初,没人察觉,直到天窗突然敞开,李卓清拿着大喇叭开始声嘶力竭,“阮大美女,我喜欢你——”

阮虞被唬了一跳,舒喜跟她大眼瞪小眼。

李卓清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我就是来表达我的真心,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告白!我保证你成为我女朋友以后,我把你当祖宗,姑奶奶一样的供起来伺候——”

动静越闹越大,上前围观的学生也逐渐变多,难得一见豪车的排面儿,有的纷纷拿起手机录像。

舒喜回过味来,“小虞,这不会就是你之前说相亲之后,对你死缠烂打那位?”

“又土又丢人。”阮虞用课本挡住脸,快碎了,“谁能拦住他…”

她走快,保时捷加速,走慢,又减速。

跟牛皮糖似的,甩不掉。

直至看热闹的已经围成圈似的人墙,阮虞想走也走不了。

李卓清从车里下来,捧着硕大的99朵嫣红玫瑰。

他铁了心要追她,更是为了在学校宣誓主权,这之前攻势已经很猛,送礼物,约吃饭,甚至给谢欢也献过殷勤。

阮虞通通拒绝了,李家发迹之后,李卓清在律师事务所,穿的,戴的,用的,挺人模人样,特受欢迎。

环绕的爱慕者多了,追着,捧着,没成想,偏就很吃她“高姿态”这一套,所以更上头了。

“小阮,我做到这个份上,你不感动吗?”

阮虞崩溃,“谁在感动?你自我感动吗?”

舒喜清楚她态度,退到人群里去煽火,“拒绝他!拒绝他!”

“人固有一死,但最好不要社死,这年头还真有人大庭广众之下告白啊!”

“我认识,这是播音系的小系花,长得挺清秀,钓凯子手段深藏不露啊,私底下八成是个骚浪贱!”

“富二代会像屌丝一样,在学校用这样土得掉渣的方式追女生吗?这保时捷不会是租的吧!”

一时间,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红旗车从教学楼步道拐出,受到人群的阻碍被迫停下。

王荀打听清情况后,折返,“是辆保时捷堵路,看样子,是车主在跟阮小姐告白。”

靳宪廷按摩眉心解乏的动作一顿,转头望向车窗外,学生与学生之间的人墙夹缝里,阮虞很无所适从。

“小阮,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已经很喜欢你了。”李卓清拉住她的手,“做这件事,我也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试试吗?”

她本想找时机离开,让他唱独角戏尴尬,此刻却挣脱不出手,“能不能别闹了,我早就拒绝过你,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待学校。”

李卓清辩解,“跟我在一起,好好恋爱然后结婚,现在传出去的,就是一段佳话了。”

舒喜恼了,“你哪只眼睛看到小虞有想跟你搞对象的意思,你就是在道德绑架!”

他回怼,“我没有——”

看着这场闹剧,靳宪廷微皱眉头,吩咐,“找学校安保。”

王荀跟他身边这些年,察言观色,十分了解他脾气,是隐隐有些不耐和怒意。

因此他也通知得迅速。

靳宪廷这次到a大是受宋乔母亲委托送来校庆礼物,宋夫人与校长是大学要好的同窗。

上次春早会,宋乔回国后没到场,校长还特地致电询问过。

九十年代,宋家与南方荣家往来就十分密切,靳宪廷母亲的家族根系庞大,但处世极致低调,在外界几乎不抛头露面。


“怎么这么红。”靳宪廷轻捏了下她滴血的耳垂,松开手,“我太使劲?”

阮虞更敏感了,额头都快烧起来,“没有。”

男人太具有雄性的张力和压迫。

她偷瞄了一眼他,心控制不住的怦怦跳,“我有点饱了。”

阮虞南方人,骨架本就娇小,所学专业又有上镜需求,热衷在体重,身材下功夫,整个人是偏瘦的。

靳宪廷没发表意见,“等会我送你回宿舍。”

她起身,“我想先上个洗手间。”

“认路吗?”男人姿势松泛,靠在雕花椅背上,“我可以陪你。”

阮虞看他没怎么动筷,食欲不佳,“你再吃点吧,我能问路。”

顺着路标,绕过大片梅林,走了一截青石板路,阮虞找到洗手间,出来时招呼眼熟的服务生,“我买单。”

服务生递给她账单,上面标价三千多块,“女士,已经签过单了。”

“靳先生签的吗?什么时候?”

“靳先生是丽海贵宾,他的单都签在卓小少爷账上。”出入这丽海楼组局吃饭的,多数是有身家的,越到金字塔顶端,有头有脸的人物越屈指可数,服务生也极有眼力见,对阮虞态度十分妥帖,“女士,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阮虞摇头,她折返时,寂静长廊尽头,突然爆发一阵骚动。

从一间包厢里跌撞出几个醉酒的男人,年纪稍轻的,不知天高地厚,见她孤身一人,月色下,模样清秀,像开在细雨里的百合,摇头晃脑就扑了过去。

“丽海不是号称干干净净吗,什么时候也招这么有气质的陪酒小姐了。”

阮虞心惊肉跳地躲闪开。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不付钱。”男子口吻嚣张,“在这也就是卖卓家几分脸面,没叫女人作陪,滨市第一会所盛世皇朝听过没,老子一晚上开酒砸了几百万,全浇嫩模身上了,有的是钱!”

阮虞没开腔,面对这种情况,她不激怒对方,转身就跑。

哪知男子醉酒了,动作还挺麻利,一把拉住她,要往怀里拽,“小妞儿,还想往哪里跑。”

男子手快,往她腰臀处拧了一把,“手感不错嘛,整过形吗?这包间二楼是休息室,你开个价,上去让我爽爽。”

阮虞恶心得皱起眉头,毫不客气,用尽全力往他腿骨上踹。

疼得男子龇牙咧嘴,“他妈的敢打人,给我拦住她!谁拦住,谁第一个尝鲜。”

跟随男子的都是一丘之貉,附庸厮混在一起的酒肉朋友,喝大了,指哪儿打哪儿,阮虞心里万分慌乱,步子一刻不敢停。

长长的回廊,她跑得头晕眼花。

“靳宪廷。”

直至看到男人伟岸的背影,阮虞情急之下唤他全名,靳宪廷转身之际,她几乎是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有人摸我屁股。”阮虞累得气喘吁吁,脑袋扎进他胸膛,是潜意识觉得,他值得依靠。

两三个跟来的酒鬼也喘得够呛,男子剃着牙,从后面大摇大摆走出来,“小娘们儿原来是有主儿的,我寻思你装啥呢,都是卖的,未必见得有我出得钱多啊。”

“明轩,你的场子,放进来这种货色。”靳宪廷手掌扣住阮虞腰,眼神凉得没得温度。

“是我大意了。”突如其来的男声,警告的意味很重,“汪越,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阮虞起先没留意,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她坐的位置上,此时正坐着一位白皮粉面的高瘦男人。

是典型男生女相,卓明轩一双桃花眼,乍看比酒精还暧昧。

汪越拱了拱手,态度看似谦卑,语言却挑衅,“哟,卓小公子今天还在场,正好,我来丽海楼不止一次两次,有意见要提一提,这么大个吃饭的地儿,却没啥荤菜啊。”

卓明轩冷笑,料他憋不出什么好话,“又要放什么屁。”

汪越淬出牙签,“男人的应酬桌上,女人才是肉菜!”

阮虞扶住靳宪廷肩膀,探出一双乌亮的眼,“你土狗打饱嗝,屎吃多了呀。”

卓家是省里的纳税龙头,商政两界大拿,都卖几分薄面,卓明轩是个风流子弟,母亲年轻时,是新加坡选美小姐冠军,天生得了一副好皮囊,汪越在会所跟他为女人结过梁子,奈何地位悬殊,明面上是不敢造次的。

豪门商贾,也分三六九等,身价几亿的只能给身价十几亿的当小弟,身价百亿的,到哪儿气焰都更胜一筹。

卓明轩怼他,汪越认了,敢怒不敢言,阶级差距就这么现实,恃强凌弱刻在骨子里。

但阮虞,他记忆里,圈子里没这号名媛千金。

他十分不客气,“你他妈又是哪个场子窜出来的小贱货,在这抖机灵。”

靳宪廷面露厌恶,卓明轩同样瞧不上他这种污言秽语的下流货色,却抱点看戏的意思,“靳宪廷的女人,你嘴巴放干净点。”

顺势瞥了一眼靳宪廷,已然极度不悦,却没否认。

“我管他妈姓季,姓李,谁的女人…”

正激情开麦,汪越被同伴拽了下,“汪少,姓靳,是靳家。”

“我不聋!”汪越挥开同伴的手。

“你瞎吗。”靳宪廷目光阴鸷盯住他。

汪越脑子转的慢,但男人魄力太过强悍,酒也醒了一大半,“靳…靳总。”

靳宪廷笑意凉飕飕,“你父亲汪顺利,做‘倒爷’生意发家,正好我在南方也有些人脉,也有意见跟汪总提一提。”

“是天色太暗了…我没留意到,靳总多有得罪。”汪越抹了把冷汗。

权贵子弟能影响商人生意,况且私下嚼舌根的说,靳宪廷童年不幸,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要真惹恼了他,汪家本就是灰色产业发家,都不用他出手,荣家就能连根拔了汪顺利。

从刚才嚣张至极,到现在局促紧张,卓明轩戏也看够了,“滚吧,以后我名下的会所酒楼,你都不许进,拉黑名单里了。”

汪越点头如捣蒜,随着几个跟班,逃窜一样的离开了。


靳宪廷笑意里掺着几分凉,“你觉得我会犯这种错误。”

宋乔再清楚不过,他自小身边鹰视狼顾。

母亲荣婉晴病逝之后,彻底没人撑腰了,在靳家更是如履薄冰。

若不是南方的荣七舅得到了妹妹的死讯,及时赶到,恐怕那场暴雪里,年幼的靳宪廷也早就没命了。

权贵商门,父子兄弟之间的情分,多是面和心不和,但穷鸟入怀,猎师也不杀。

靳宥宗对荣婉晴因爱生恨,不顾忌官声,连他亲生儿子也要赶尽杀绝,是过于心狠手辣了。

能爬高到今天的地位,靳宪廷着实不易。

宋乔注视他,“我也是太好奇,这么多年,除了跟我以外,你还跟哪个女人有过关系,能明目张胆被我妈撞见。”

靳宪廷纠正,“跟你也没有。”

不存在空穴来风的流言,两人确实逢场作戏过。

宋夫人对宋乔的终身大事,本来就催得紧,恰逢靳宪廷在地方任职有提拔机会,需要一段有背景又美满的感情,提升公信力。

一拍即合,演过一场。

宋乔轻笑,“你这资本家的嘴脸,我还有得学,利用完别人,转头就翻脸无情。”

“靳先生。”

阮虞无心打扰两人叙旧,是实在憋不住,“我想上厕所。”

她声音清脆动听,昨晚冻出了小感冒,带着点鼻音更娇了。

宋乔转头,视线定格在阮虞身上,她侧脸迎着一抹暖阳,显得干净,温纯。

男人含笑揶揄,“你上厕所需要我扶?”

她下腹隐隐坠痛,是快来月经的前兆,“包给你保管了,里面有我要的东西。”

“稍后我去看师母。”

宋乔投来满是疑惑的目光,靳宪廷没多解释,领她去寄存柜。

“靳先生只用说包在哪,我能自己拿,你可以先陪宋小姐。”

男人脚步没停,“你认识她?”

阮虞如实说,“宋乔学姐也是曾经a大金融系的风云人物了。”

靳宪廷没做任何评价,“头上的伤,医生怎么说。”

接过他给的钥匙,阮虞打开柜门,“多抹点粉底,上镜应该看不出来。”

他倾身靠近,端详了她一会儿,“不化妆更适合你。”

她仰头,“为什么?”

指腹抹掉阮虞为了增点气色,涂在唇上的口红,靳宪廷吐出两个字,“清纯。”

市二院拢共就五层,二层皮肤科,三层妇产科。

从三楼下来一对老夫少妻,面色都不太好,正压低声音拌嘴。

中年男人吵得越来越不耐烦,脚程加快,路过时正好撞见这一幕,“靳总,巧了,您也在。”

靳宪廷侧目,松开手,“秦主任。”

“祁秘书说您这两天出差去安富县考察了,到医院也是办公家的事?”

这位主任是他公司下属,目光微妙在他与阮虞之间来回。

弄得她有些不自在,脸下意识往他胸口里埋,能闻到靳宪廷衣襟之间,荷尔蒙混合苦松的香气。

男人有笑意,但笑意不达眼底,“办私事。”

“您提前回市里,是陪女人看病?”秦主任姿态谦卑,但话里试探的意味很重。

中岳集团上下谁人不知靳宪廷洁身自好,为了名声清白,更是避免权色方面的交易,招收的行政一秘和管理个人生活的二秘都是男性。

这方面越是严防死守,外界对他没公开的私生活越是感兴趣。

靳宪廷不接茬,“秦主任带太太来也是看病?”

跟在他身后的女人立刻拿起报告单遮住脸,耸肩躲闪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光明正大的“夫妻”。

秦主任年纪约莫四张多,陪小他一轮的女人去妇科看病,多半是养的情人或小蜜。

“她不舒服很长一段时间了,气色不太好。”秦主任尴尬笑。

靳宪廷看破不说破,“那你可要多上心。”

言下之意,是让他管好自己的事,秦主任瞬间领会了,“靳总先忙,工程造价表我已经整理好,下午就发过去,您有空验收。”

他点了下头,“嗯。”

确认两人已经离开,阮虞才抬头,“谢谢你,靳先生。”

无论是安富县靳宪廷不顾自身安危的搭救,还是他动用自身关系,在专家号千金难求的市二院给她治脸。

阮虞心里一点儿不起涟漪,是假的。

但这样有气度风华的男人,世上愿意为他迷失的女人不在少数。

她有自知之明,况且,夏也在心中仍有一席之地,是初恋,白月光一样的存在。

“怎么谢?”靳宪廷笑了声。

他实则极少展露情绪,做高管的,特别是在首屈一指的大企业,喜与怒都爱藏在处变不惊的面孔之下。

以防有人投其所好,或是大做文章。

阮虞难得见他笑容,没有严肃感,不是职业面具下的冰冷,“请你吃饭,作数吗?”

靳宪廷思忖片刻,打开手机,潦草翻阅一秘发来的日程表。

会议,应酬,外省出差的行程已排到下月中。

他微微皱眉,“阮虞,等我约你。”



出了医院,王荀遵从靳宪廷的吩咐,早在街边给她拦了辆出租。

阮虞报了地址,抵达目的地时,正好收到千禾副经理发来的赔偿金。

尽管剪彩仪式没办成,倒也没敢赖账。

算上本就谈好的出场费,正好七千块。

她全转到谢欢微信了。

刚掏出门禁卡,就瞧见李卓清坐在底楼大厅长椅,一身休闲西装,怀里捧着束粉玫瑰。

也瞧见了她,浑身一激灵站起,挥手,“小阮,我等你快一小时了。”

阮虞不情不愿迎上去,“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址?”

“谢伯母告诉我的。”李卓清盯着她额头的纱布,“你怎么受伤了?严重吗?”

阮虞抬手捂了下,“我妈还告诉你什么?”

李卓清递花,“说你去外县做主持了,什么时候受的伤?”

她没接,“昨天。”

走到电梯口,李卓清也紧跟,“小阮,我考虑了好几天,觉得我们真挺合适,我不想放弃你。”

阮虞进电梯,“李先生你挺优秀的,是我暂时不想谈恋爱。”

“别发好人卡啊。”李卓清拦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你还没深入了解过,万一我是你梦寐以求的宝藏男孩呢。”


暗恋未付出行动,在感情的维度里,双方是公平的,夏也享有与别人恋爱的自由。

阮虞把箱子塞进衣柜的深处。



接到靳宪廷电话,阮虞刚结束一场婚宴主持。

新娘在后台改妆时,给她包了六百六十六块的红包。

妆都没卸,阮虞打车去他指定的地点。

城郊度假村门口,王荀见到她,弹飞了指间的烟蒂,“阮小姐,靳先生等你很久了。”

“有点堵车。”

靳宪廷当职位高,在北河省属于最年轻的商业领袖,大权在握,讲一句话,跺一跺脚,具有极高的分量。

通常是不会出入富家子弟聚集会所酒楼。

朴乡高端度假村,是他在地方做一把手时,紧盯的项目,两三年时间,规模越来越惊人。

每幢度假别墅之间,需要坐观光车抵达,保证私密性。

绕过悦榕庄偌大的门庭花园,王荀停下脚步,“靳总就在里面。”

阮虞点头,走进敞开巨大的落地窗里,正值下午日头最烈的时候,阳光斜射进套房内,金灿灿一大片。

靳宪廷坐在真皮沙发上,穿着暗红色绸缎衬衫,衣领微敞开,处于不羁与周正之间,格外有张力。

屋内不止他一人,身旁还有位女士,周身香奈儿经典高定短裙,坐在沙发扶手上为了更挨近他,表情娇俏,“宪廷哥,你教我打台球好不好?”

靳宪廷不为所动。

居中的台球桌边,卓明轩一发入洞,瞥了眼她,“婉莹,你求宪廷哥,不如求我。”

阮虞脚下故意蹭出点动静,靳宪廷察觉到,丢下杂志,侧头看她。

“我迟到了。”

她已经很注意时间,但城郊距离特别远,又赶上入高速路口是堵车。

身上礼服也没换,一身素色的开叉旗袍,略显得单薄,勾勒出的身材曲线很够看。

“不碍事。”靳宪廷将室内温度调高,“手里拿的什么?”

他招手让她走近,阮虞走到桌边,始终保持了点距离,“给你带的土特产和礼物。”

谢婉莹捂嘴轻笑了声,“烤乳猪,天麻,还真是土特产。”

土,这个字,她故意咬得很重,阮虞没开腔。

靳宪廷扣上袖扣,语气几分凉,“心意不分贵贱。”

“我知道。”谢婉莹讪讪然抚弄头发,“宪廷哥,她是你下属吗?那去帮我们倒杯茶吧。”

谢婉莹俨然一副大小姐做派,她是行长千金,在名媛圈名气不小。

追她的高干富商子弟多不胜数,唯独钟情于靳宪廷。

初见是在省里某个大人物夫人举办的慈善晚宴上。

谢婉莹花蝴蝶样的性格,很爱交际,不过骨子里有些嫌贫爱富,家里娇纵,表面上也不遮掩。

荣家家风严谨,靳宪廷在人群中出类拔萃的风度气魄,是在一众权贵子弟里也是难掩的。

倾慕他的女人海了去了,不乏名气大的女明星,以及官家小姐,富家千金。

谢婉莹很有危机意识,这次到朴乡度假村见靳宪廷,也是恳求行长出面游说。

谢行长跟中岳集团有深度链接,于私,靳宪廷排斥,于公,相处半天时间,对她也不过只是礼貌照顾。

哪料到,阮虞半路杀出。

都是女人,直觉很敏锐,阮虞一出现,靳宪廷注意力立刻转移了。

“快倒啊,宪廷哥喜欢喝金峻眉。”谢婉莹笑容不纯粹,“卓小少爷就大红袍吧。”

卓明轩躬身又戳了一杆,球与球之间碰撞出脆响,“你耍大小姐威风,可别扯上我。”

阮虞正踌躇,靳宪廷完全无视谢婉莹,提起桌边的茶壶,往靠近她的杯子,掺茶,“嗓子怎么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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