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母亲病危消息时,我在给岳母的泰迪犬捡屎。
周薇薇抢走我手机:“丧事从简,打三千回去够买骨灰盒了。”
而她刚给狗办了生日宴,蛋糕钱就八千八。
火化场打来电话那天下着暴雨。
我跪求岳父借车回乡,他往我脸上吐烟圈:
“晦气东西,别弄脏我车座。”
最后是快递站老板开破面包车送我,路上爆胎三次。
灵堂里手机不停震动。
周薇薇发来购物车截图:
“葬礼收的份子钱转过来,我要买一家高定风衣。”
周薇薇变了,变得不再爱我,变得嫌贫爱富。
11
她似乎醒了,身体动了动,我收回思绪,然后探口气。
周薇薇转过身来,眼睛盯着我,然后闪烁了几下,欲言又止。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小腹,那里还看不出任何变化,但我知道,一个新的生命正在孕育——一个与我无关的生命。
“强子,”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我熟悉的甜腻,“很快我们生活就会衣食无忧的。”
她的手指划过我的手臂,停留在那些烫伤的疤痕上,“到时候给你买最好的祛疤膏,再也不用送快递了。”
我闭上眼睛,脑海复现出一个画面,她穿着那件我攒了半年钱买的香奈儿外套,依偎在王少怀里。
外套下摆沾着鱼腥味,和她身上昂贵的香水混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你知道吗?”
她突然坐起身,阳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等我们有钱了,我们也买个游艇,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钓鱼。”
她的语气里带着憧憬。
我攥紧了床单,指节发白。
床单是她上个月买的,说是意大利进口,其实是我在批发市场看到过一模一样的仿品。
她总是这样,用廉价的谎言编织着华丽的梦。
“强子,”她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