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体质虚弱,手术后大出血,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住了三天院,我的妻子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拖着还未痊愈的身躯回到家,却意外撞上将要出门的顾文馨。
她捏着手机,蹙着眉。
[你去哪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我看了眼关机的手机,并没有打算告知她手术的事情。
[你找我什么事?]
[老师的女儿这几天住院吊水,什么都吃不进去,你快煲点汤,我一会带过去。]
[什么?]
我差点以为自己幻听,顾文馨又重复了一次。
她担心的不是生病的丈夫怎么不在家,而是忙着寻他给别人洗手羹汤。
我心脏突地一跳,几乎感受到了真切的刺痛。
我看着面前满脸不耐烦的女人,转身闷头进了厨房。
自从她的导师申景晏丧偶,一个人带着孩子后,顾文馨的关心程度早已超过了基本的师生情谊。
不仅她要事事以申景晏的情况为先,就连我和家人也要为他让步。
这不是我第一次受委屈,但却是我第一次选择平静地接受。
炎热的夏天,刚刚手术过的我在厨房忙碌,很快满头大汗。
我把保温盒递给她,疲惫地开口:
[做好了,我去休息一下。]
顾文馨却蓦的捉住我的手腕,语气不容拒绝。
[你和我一起去。申老师是我的恩师,如今他孩子生病住院,你作为我的丈夫,理应和我去看望一下。]
我的意见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上了副驾驶,却发现座位上放着一枚胸针。
顾文馨顺着我的视线看到,飞快拿走揣进口袋,慌忙解释:
[应该我送导师和嫣嫣去医院时,他掉在这的,一会我还给他。]
女儿生病,申景晏却把孩子丢在后座,自己坐在副驾驶,这怎么想都不合理。
可我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并没有争辩的意思。
我在顾文馨错愕的眼神中,缓缓开口:
[快去医院吧,一会鸡汤凉了。]
换作以前,我确实是会歇斯底里地同她吵架,不依不饶地让他们解释清楚。
可这样只会衬托出申景晏的知书达礼,愈发显得我蛮横霸道。
一颗心被她刺得千疮百孔,却也换不来一分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