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键,笑容瞬间垮掉,像被风吹散的烟。
镜头外的农庄没有滤镜里的诗意。
柿子树下堆着没来得及清理的枯枝,树干上爬满蚂蚁,远处土墙上裂缝像蜘蛛网一样蔓延,角落里还有一堆塌了一半的鸡舍。
她放下篮子,蹲下身,手指摸过墙上的裂缝,指尖沾了泥。
昨天的风把墙吹塌了一块,她修到半夜,手上的血泡还没消。
今晚还得接着修,不然明天再塌,直播时就遮不住了。
“妈妈,爸爸说要带我走。”
女儿小米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清脆却带着一丝颤抖。
陈默一愣,转身看见前夫站在门口,西装笔挺,手里牵着六岁的小米。
小米眼睛红红的,手里攥着一只破旧的毛绒兔子,耳朵被她捏得皱巴巴的。
前夫李强一脸冷笑,松开小米的手,点了根烟:“陈默,你别装了,这破地方连猪圈都不如,你拿什么养孩子?
我明天就去法院申请改抚养权。”
陈默站起身,声音低得像在压抑什么:“这是我的家,你没资格带走她。”
“家?”
李强吐出一口烟,环顾四周,指着塌了一半的鸡舍,“你骗粉丝就算了,连女儿也骗?
这叫家?”
小米突然挣开手,跑向陈默,抱住她的大腿,仰头哭喊:“妈妈骗人,我不想住这里!”
陈默僵住了,低头看着女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解释——这不是骗,是她用尽全力撑起来的梦。
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
三年前,她还是北漂白领,每天挤地铁加班到深夜,离婚后带着小米逃到这个村子,租下这片破农庄,想给女儿一个“世外桃源”。
她学会了修墙、种菜、开直播,粉丝从几百涨到百万,靠卖柿子和手工皂还了一半的债。
可没人知道,农庄的房贷还有200万,土墙修一次塌一次,她的手从白嫩到满是老茧,连小米都开始问:“妈妈,为什么我们没有电视?”
“陈默,你清醒点。”
李强掐灭烟,语气硬邦邦的,“我现在有新公司,年薪百万,小米跟我,至少能上私立学校。
你呢?
在这儿喝西北风?”
“我说了,她是我的。”
陈默的声音大了些,手不自觉地攥紧。
李强冷哼:“你有本事明天跟我去法院说。
走,小米,跟爸爸回家。”
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