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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原谅!江小姐离开后,渣总悔不当初江星绾厉墨寒全文+番茄

小小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男人的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小暖儿,苏婉婉的公寓在装修,味道太大,对她身体不好,所以......”江星绾的心被狠狠拧住,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在意。可窒息的疼依旧蔓延全身。“她没钱住酒店吗?”苏婉婉红着眼眶收拾小提琴。“你们别为了我吵架,我现在就离开。”她似仓皇的去拿行李,磕到了桌角,痛呼呻吟着捂住胸口,喘息的又娇又媚。“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磕到哪里了?药带了吗?”傅行之焦急的将人打横抱起,就要往楼上走。楼上就两个房间,一个是她的,另一个就是傅行之的。“这里是我家,我不同意!”江星绾伸手拦在前面。气氛顿时剑拔弩张。男人的脸色难看至极。“江星绾,苏婉婉现在很不舒服,你要闹也挑个时间,而且,这栋别墅,是我买的!你记清楚!”苏婉婉的眼底闪...

主角:江星绾厉墨寒   更新:2025-02-25 22: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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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星绾厉墨寒的其他类型小说《绝不原谅!江小姐离开后,渣总悔不当初江星绾厉墨寒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小小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人的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小暖儿,苏婉婉的公寓在装修,味道太大,对她身体不好,所以......”江星绾的心被狠狠拧住,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在意。可窒息的疼依旧蔓延全身。“她没钱住酒店吗?”苏婉婉红着眼眶收拾小提琴。“你们别为了我吵架,我现在就离开。”她似仓皇的去拿行李,磕到了桌角,痛呼呻吟着捂住胸口,喘息的又娇又媚。“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磕到哪里了?药带了吗?”傅行之焦急的将人打横抱起,就要往楼上走。楼上就两个房间,一个是她的,另一个就是傅行之的。“这里是我家,我不同意!”江星绾伸手拦在前面。气氛顿时剑拔弩张。男人的脸色难看至极。“江星绾,苏婉婉现在很不舒服,你要闹也挑个时间,而且,这栋别墅,是我买的!你记清楚!”苏婉婉的眼底闪...

《绝不原谅!江小姐离开后,渣总悔不当初江星绾厉墨寒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男人的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小暖儿,苏婉婉的公寓在装修,味道太大,对她身体不好,所以......”江星绾的心被狠狠拧住,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在意。

可窒息的疼依旧蔓延全身。

“她没钱住酒店吗?”

苏婉婉红着眼眶收拾小提琴。

“你们别为了我吵架,我现在就离开。”

她似仓皇的去拿行李,磕到了桌角,痛呼呻吟着捂住胸口,喘息的又娇又媚。

“没事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

磕到哪里了?

药带了吗?”

傅行之焦急的将人打横抱起,就要往楼上走。

楼上就两个房间,一个是她的,另一个就是傅行之的。

“这里是我家,我不同意!”

江星绾伸手拦在前面。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男人的脸色难看至极。

“江星绾,苏婉婉现在很不舒服,你要闹也挑个时间,而且,这栋别墅,是我买的!

你记清楚!”

苏婉婉的眼底闪过得意,虚弱的环住傅行之的脖子,说话间唇几乎要贴在他的下巴上。

“行之,你放我下来吧,我这样的身世,哪里配住在这里。”

轻易被勾起的男子气概,让傅行之撞开了江星绾。

“我说配就配。”

江星绾的腿撞在了楼梯的扶手上,疼得她脸都白了。

男人轻哄着苏婉婉,看都没看她一眼。

照顾完人,傅行之再下楼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江星绾,打电话也没有接。

他并没有多在意。

在云城,江星绾能去的地方除了这里就是郊外江慧萍的家。

闹够了脾气,总会回来。

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瞥见了角落里掉落的黄色福袋。

他忽然想起江星绾生日前说过挑选结婚日子的事情,弯腰捡了起来。

看了看日期,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留出了上午的时间。

刚挂断,一连串副卡消费信息就冒了出来。

珠宝,衣服,包包......他打开微信发了条信息出去。

“一千万额度,花完就回来,不准夜不归宿。”

带着宠溺,带着无奈纵容。

刚签完单的江星绾看着这条信息,心中空的厉害。

从她十岁开始,傅行之就一直管着她。

一句不准,她就会乖乖听话。

可那个管着她说要陪她一辈子的人,此刻却抱着另一个女人去了他们准备洞房花烛夜的卧室。

不准吗?

这一次她不想听话了。

没有心情再逛下去,江星绾拎着东西去了云城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开了顶楼的总统套房。

要了最昂贵的红酒和牛排。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她端着红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云城的夜景。

她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这座城市。

可惜,事与愿违。

连着喝了两杯,她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过去。

“明天十点,东城咖啡馆,带上钱,我签字。”

那边很快回信。

“一言为定!”

恒业集团是她跟傅行之联手创办的,当时集团成立的时候,傅行之给了她百分之十的原始股。

和那栋连体别墅一样,是傅行之给她的依仗。

这样,两个人就永远也不会分开。

她曾欣喜若狂,又心疼男人的付出,将原始股的分红账号连接了财务,这些年,一分钱她都没拿过,全用来反哺集团。

既然要走分割干净,那就彻彻底底。

临睡的时候,傅行之又发了条微信过来。

“我联系了酒店,给你续费到了下周一。

小暖儿,别气了,周一接你去民政局。”

江星绾翻找了衣服,果然福袋丢了。

她盯着那条微信看了很久。

傅行之亲自抱着苏婉婉住进了他们的家,却帮她续费了酒店的房间,还淡然自若的要跟她提领证。

真是讽刺!

他凭什么以为,到了现在,她还会乖乖嫁他?

......夜里十一点半。

江星绾是被疼醒的。

胃里仿佛被火烧出了一个洞。

当初,傅行之创业,她为了抢一个项目,为了拉一个投资,曾一天辗转四场酒局。

那个时候她唯一的念想就是让傅行之在看不起他的傅家人面前好好露个脸。

后来喝的胃穿孔住院,养了半年才好,从那以后,傅行之便不准她再参与公司的事情,让她安心在家做未来的傅太太。

意识被疼的混乱不堪,她挣扎着坐起来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她这才想起,这里是酒店,不是她和傅行之的家。

没有她常备着的胃药。

一阵盖过一阵的疼让她闷哼着蜷缩成了虾米,白皙的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原以为忍一忍就会过去,可十几分钟过去了,却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她不敢再等。

抖着手拿过手机,刚准备打120。

傅行之的电话却在这时打了进来。

人在脆弱无助的时候,最容易妥协。

看着熟悉的号码,江星绾委屈的鼻子发酸。

这几天故作坚强的伪装机会在瞬间分崩离析。

她点了接听,将电话凑到耳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男人隐忍着怒火的训斥。

“江星绾,你就这么恨婉婉吗?

她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每一个字都震的江星绾脑袋发空。

她死死摁着腹部,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她怎么了?”

虚弱的气息发出的声音很轻很飘。

但凡上一点心,也能听出她此刻的不对。

可傅行之并没有察觉出异常,火气被这句轻飘飘的反问彻底掀起。

“你怎么还有脸问?

江星绾,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明知道婉婉有哮喘,却在家里喷了大量的消毒剂,浴室里还故意放了香薰,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喘不上气死了。”

江星绾苍白的唇被咬出了血。

她痛苦又苦涩的无声笑了下。

用消毒剂,是为了抹掉她存在的痕迹。

放香薰是因为傅行之睡眠不好,那是助眠的,是她托了好多人才找到的配方。

“傅行之,我没有预知的能力,我不知道你会让苏婉婉住进去。”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

男人的呼吸却异常急促。

似乎有火发不出。

又一阵剧痛传来,江星绾再也撑不住,闷哼出声。

手机也从掌心滑落。

“你怎么了?”

“傅行之,我胃疼,你能不能......”她话没说完就被傅行之打断,声音疲惫不耐。


出生就是豪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苏婉婉身上的小家子气。

再讨好也没用。

傅母不喜欢她,更不会喜欢苏婉婉。

江星绾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傅母的火气。

“真是个蠢货,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让一个狐媚子登堂入室。”

傅行之将苏婉婉挡在身后,语气冷厉威慑。

“婉婉不是狐媚子,她是我朋友,请阿姨注意言辞!”

江星绾想起第一次来傅家的场景。

还没进门,傅行之就千叮万嘱让她不要跟傅家人起争执,一切为将来着想。

也对,那个时候他只是个刚被认回的私生子。

而现在,他是傅家未来无可争议的家主。

自然能护住想护住的人。

苏婉婉怯生生的拉住傅行之的手,一双眼睛里全是激动崇拜。

当他是神一般。

“行之,给你添麻烦了。”

傅行之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忍不住又看向江星绾。

却只看到一张神色寡淡的小脸。

她被他养的过于娇纵任性了,从不肯低头服软。

不高兴了就绷着个小脸不理人。

非要将那口气出了才行,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

能由着她性子吗?

“暖暖,你陪着婉婉坐会,我去去就回。”

抽回被苏婉婉拉着的手,他上楼去了书房。

傅母优雅的坐在沙发上,满身贵气,眉宇之间却是趾高气扬的不屑。

“江星绾,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为了嫁进傅家,你倒是能忍。”

江星绾不愿跟她浪费唇舌。

“阿姨说笑了,我去给爷爷做顿饭。”

她挽起袖子去了厨房。

做顿饭当做谢礼,以后她跟傅家也不会再有瓜葛。

苏婉婉下意识想跟着去。

眼珠一转,脚步却又很快停了下来。

她将来是要做傅太太的,厨房那种下人待的地方,她才不会去。

江星绾刚炒到第三盘菜,外面就传来一声震天的巴掌声,以及苏婉婉凄厉的惨叫。

她拿着铲子跑出来看。

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一步从楼上跑下来将瘫软在地的苏婉婉抱在了怀里。

“阿姨,你这是做什么?”

傅父扶着老爷子也走了下来。

二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傅母将一个礼盒扔在地上。

“行之,我虽然不是你的亲妈,可也是你的长辈,你带朋友来家吃饭,我理应好好招待,可她送我假货是什么意思?

讽刺我这个傅太太名不符实吗?”

傅父跟她是联姻。

联姻本就没多少感情。

可偏偏她只生了个女儿,而傅父在外面养的小情人却给傅父生下了傅行之。

而傅行之又争气,成了傅氏的总裁。

不少贵妇人暗地里嘲讽她早晚守不住傅太太的名头。

苏婉婉拿假货糊弄她,她岂能不气。

被打的脸都肿了的苏婉婉惊惧的缩在傅行之的怀里瑟瑟发抖。

“行之,我没有,那是你送我的礼物,我选了个最贵的,怎么会是假货。”

得知能来傅家,她忍着肉疼在首饰盒里挑的,就是想找机会讨好。

江星绾看向摔碎的翡翠镯子。

她在傅行之的保险柜里见到过,是他在一次拍卖会上拍下的,除了桌子还有一个头冠,当时傅行之说,要给她结婚用。

没想到转头就送给了苏婉婉。

可地上这个,一眼假。

傅行之忽然转头看向江星绾。

“你动过婉婉的首饰盒?”

江星绾一脸懵。

苏婉婉却已经哭的梨花带雨。

“星绾姐,是你资助我上的大学,你还让我认识了行之,我真的很感激你,我的一切都可以跟你分享。

你喜欢拿走便是,为何要换一个假的给我。”

江星绾是真的气到了。

“傅行之,你也觉得是我换的?”

傅行之轻轻拍着苏婉婉的后背,语气很沉。

“别胡闹了,爷爷饿了,饭菜准备好就端上来吧。”

显而易见,他信苏婉婉的话。

江星绾自嘲一笑。

“那就报警吧,这么昂贵的镯子足够立案了。”

傅行之的脸色越发难看。

“星绾,来爷爷身边。”

老爷子开口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江星绾看向神色枯槁的老人,终究没忍心。

乖乖走过去扶着老爷子去了餐厅。

佣人很快将饭菜上齐,江星绾做的那几道全放在了老爷子面前。

“还是星绾贴心,知道老头子我馋这一口了。”

这边气氛正好。

苏婉婉忽地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爷爷,阿姨,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叨扰了,我给您赔罪。”

她正要喝,却被傅行之一把拦下。

“你忘了医生说你不能喝酒了?”

苏婉婉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可我心里不好受。”

男人抬头看向江星绾。

“暖暖,你替婉婉喝一杯吧,这事就算过去了。”

他像一个高高在上掌控者,完美展现着身为未来家主的气场。

江星绾心中冷笑。

放下替老爷子夹菜的公筷,淡淡回答。

“我胃疼,喝不了。”

傅行之脸上的表情僵住。

他想起昨夜江星绾说过她胃疼的事,曾经刻在脑子里的医嘱,也瞬间浮上心头。

眸色愧疚复杂。

苏婉婉却已经仰头将一杯红酒喝进了嘴里。

喝完后歪进傅行之怀里连连咳嗽,轻易又将傅行之的思绪拉了回去。

“行之,我没事,只要你不为难,我怎么样都好。”

傅行之立刻让人准备参汤,心疼的眉心死死皱在一起。

“江星绾,你就不能忍忍吗?”

忍忍就过去了。

非要在傅家闹。

他已经提醒过了。

父亲逼着他跟豪门千金联姻,他一直坚持护着她,扛住了所有压力。

她为什么就不能懂事些?

江星绾的心被这句话戳的千疮百孔,疼的撕心裂肺。

当年一腔孤勇的为了傅行之的未来,恨不得把命赔进去。

现在却只能换来“忍忍”两个字。

她凭什么要忍!

“傅行之,偷偷揣着私心送礼物惹祸的不是我?

非要喝酒赔罪再把事情翻炒一遍的也不是我,你是眼瞎还是耳聋?”

傅行之没想到江星绾会当着傅家长辈的面跟他这么说话。

一张俊脸阴沉的可怕。

“切!”

傅母一声轻嗤扯断了傅行之最难堪最敏感的那股线。

私生子曝光时的耻辱感汹涌而来。


“行之,好好吃饭。”

老爷子再次开口,并夹了一个虾放在了江星绾的碟子里。

即便有老爷子震着。

一顿饭依旧吃的不欢而散。

离开的时候,傅行之将江星绾丢在了公交车站点,一句话没说绝尘而去。

......对此,江星绾没什么反应,安静的回了酒店,也没再联系傅行之。

她紧锣密鼓的处理着琐事,将在云城的牵扯,一一抹净。

偶尔会点开苏婉婉发来的信息。

两个人这几天做的事,事无巨细的全都报备在对话框。

心疼到麻木后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电话那端不停蹦跶的苏婉婉,让她觉得像个跳梁小丑。

她一次都没有回复,只是平静的截图保存,以留后用。

......周一那天还是到了,机票订在了上午十一点半。

她早早起来收拾好行礼,刚准备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傅行之拿着备用房卡打开了门。

西装笔挺,脸色却并不算好看。

她下意识将行李箱藏在身后,心里有一瞬间的慌乱。

她几乎从未离开过傅行之。

曾有一次两人拌嘴后,傅行之喝醉了酒,拉着她的手说她要敢离开,他就把她抓回来锁在家里,一辈子不让她出门见人。

那个时候,无论多病态的话,江星绾都觉得甜蜜。

因为爱。

而现在,却只剩下抵触。

傅行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这两天他一直憋着口气。

可江星绾没有主动联系他,这让他心里控制不住的有些发慌。

此刻见她乖乖等在房间,压抑酸胀的胸口,才渐渐好转。

“行李先放着,回头我让成周来取,走吧,去领证。”

曾经最渴望的事情,此刻在心里却再掀不起波澜。

她理了理背包,盯着伸过来的那只修长漂亮的手。

“不急,你先陪我去个地方吧。”

傅行之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难得带了几分耐心。

“行,别太久,我十点还有个会。”

真是日理万机下抽空跟她领个证啊。

车子很快停在了老城区。

斑驳的青石路面两侧是老旧的平房。

整改为特色旅游景点后,他们再没有来过。

“怎么突然想来这里?”

傅行之停好车,英挺的眉宇微微皱了皱,心里又空又慌的情绪再次翻滚起来。

他下意识握住了江星绾的手,攥在掌心,才觉安定。

江星绾没有挣扎,抬起另一只手遥遥的指了指远处的公园。

那里曾是个篮球场,后来被拆了。

“高二那年,隔壁学校有人追我,你气不过,跟人约架打三人篮球,比赛赢了,腿却残了,你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我,让我负责。”

“大一咱俩确定关系以后,你大半夜拉我来这里,放烟花跟我求婚,我上学早,那个时候才十七,你急的不行,说先订下。”

......“小暖儿,你到底怎么了?”

回忆被傅行之打断。

江星绾转过头看他。

“我们第一次因为苏婉婉吵架也是在这里,你把我一个人丢在了拆了一半的篮球场里,我路痴,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家,脚都磨破了。”

以后,她再没来过这里。

傅行之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

他将人往怀里拉。

“小暖儿,那些事都过去了。

我照顾苏婉婉是因为......”江星绾轻轻挣开。

“走吧,去看看新建的公园怎么样,听说以前的苍蝇小馆都被保留了下来,许久没吃了,尝尝。”

她抽回了被紧握的手,一个人往前走。

傅行之压下心头的情绪跟了上去,这个点并没有旅客,几家早餐店却开了张,招待的都是附近的原住民。

一盆甩锅水直接泼到了路面上,泛着油星儿。

傅行之皱着眉躲避,顺势将江星绾拉到身边。

“今天日子特殊,领完证我带你去吃龙虾宴,非要在这吃吗?”

这条街上的每一家店铺,傅行之都带她来过。

骑着个自行走,嘴里叼着刚出锅的包子,穿梭在欢声笑语之间。

那个时候的傅行之还只是云城首富不被认可的私生子。

没背景,没钱,无人搭理。

恒业成就了现在的傅行之,让他成了傅家当之无愧的未来家主。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他忘记了来时路,也忘记了对她的承诺。

“我今天就想吃这个。”

江星绾突然的任性让傅行之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养了十几年的女孩,是娇纵而鲜活的。

却也是处处以他为中心的。

可是,什么时候这一切好像都变了。

他又想起那晚老宅的事,如果是以前的江星绾,她绝不会在傅家拂了他的面子。

她最清楚他在意什么。

坐在破旧的木凳上,江星绾要了两笼包子两碗豆腐脑。

傅行之接过她递来的勺子,心下越发的空。

“小暖儿,我今天让成周把苏婉婉接走,以后那个家,只有我们两个,和以前一样。”

在他的世界里。

她永远可以肆意妄为。

她也只能属于他。

不会变的。

一定不会变的。

“吃吧,吃完立刻去领证。”

傅行之有些着急。

江星绾的心忍不住狠狠地颤了颤。

和以前一样吗?

突兀的铃声在这时响起。

那是傅行之专门为苏婉婉设定的。

因为有一次苏婉婉犯病给他打电话,他调了静音没接,为此他懊恼的坐在病房外使劲揪着头发。

也是那一次,她亲眼看到了傅行之对除她以外的另一个女生动了情。

“接吧。”

江星绾低头吃饭。

傅行之盯着她白净的脸颊,在铃声中,压不住心头的烦躁,却还是点了接听。

“婉婉,我今天走不开,你有事打电话给成周,让他......”电话那端传来成周的声音。

“傅总,苏小姐为了让江小姐不生气,一直在花房里摆弄花草,哮喘犯了也不肯休息,结果昏死在花房里,现在已经被送进急救室,她不肯让我联系您,可她的情况不太好。”

傅行之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他盯着江星绾,目光渐凉。

“花园我会给你恢复成原样,你又何必非要为这么点小事难为婉婉?

领证的事,改天吧。”

说完,转身走了。

再一次在同一个地方,将江星绾一个人扔下。

在许诺要领证的当天。

看着大步离开的背影,江星绾的情绪并没有太大起伏。

以前她常想,如果她也有病,是不是傅行之就能一视同仁。

可凭什么啊!

说爱她的那个人,却又背叛了誓言的那个人,根本不值得。

包子的热气蒸的眼眶发酸,她安静的吃完饭,安静的走完了想走的路,折返回酒店拿上行李直奔机场。


江星绾穿着丝质睡袍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星星点点,许久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回去。

“联姻的事,我同意了。”

电话那端有片刻的沉默,很快传来江父难掩惊喜的声音。

“暖暖,你什么时候回来?

爸爸去接你。”

许久没人叫过的小名,让江星绾的鼻子一阵发酸。

“下周一。”

说完她就挂了。

母亲死后,这个男人就迫不及待的将外面的女人和女儿带回了家。

她恨他们,可母亲留下的公司,绝不能平白便宜了那对母女。

以前为了傅行之,她拼命周旋,如今,倒也没必要那么麻烦,她要用最直接的方式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想起傅行之,她的心不免又是一阵抽痛。

时间倒回晚上八点半,江星绾将亲手做好的饭菜端到了桌上。

同一时间傅行之发来了消息。

“公司有事,不用等我。”

看着消息界面,她整个人都是木的。

今天是她23岁的生日,也是她跟傅行之在一起的第五年。

从晚上六点,她就一直在给傅行之打电话,发信息,电话没人接,信息说十句回一句,“在忙。”

微信对话框里,像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订了战斧牛排......鲜花买的玫瑰和百合......红酒是你最喜欢的,我今天下午去酒庄拿的。”

“香薰蜡烛我做好了,栀子花味的,今晚给你用上。”

......连续十三年,傅行之从来没有缺席过她的生日。

她不甘心的再一次拨通了傅行之的电话,电话却显示关机。

她低头查看刚刚那条消息发来的时间,手机却突然收到一条特殊关注好友的动态推送。

“VIN大师的音乐会,期待已久。”

下面配图,是紧挨着的两只手臂,一男一女。

灰暗的灯光下,男人的钻石袖口清晰可见,上面是她专门找人订制的栀子花。

那是傅行之最喜欢的图案,整个云城,只此一份。

江星绾死死攥着手机,将图片放大缩小,再放大再缩小,直到眼睛酸涩涨疼才猛地将手机扔在了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如濒死的鱼。

VIN大师全国巡演的第一天她就买了票,当时她还说,这是她生日前最想要的礼物。

傅行之答应陪她一起去看,却在临开场的时候放了她鸽子。

如今,在她生日当天,傅行之抛下她带着苏婉婉去了。

心口的疼一遍遍蔓延全身,她抬手捂住脸,狼狈的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小时候她身体不好,十岁那年她从京市搬来云城养病,认识了傅行之。

因为他,她即便养好了身体,也不愿意回京市。

大她两岁的男孩,护着她宠着她,陪着她从初中到大学。

他等到她十八岁生日那天迫不及待的告白宣示主权,他给她准备最漂亮的鲜花,坚定不移的说这辈子只爱她。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

是她挽着苏婉婉的胳膊介绍给傅行之认识的那一刻吧。

孱弱清纯的白裙少女,柔柔弱弱的冲着他笑,怯懦而又自卑。

“傅学长,我是江小姐资助的贫困生。”

倔强的像一朵悬崖上的百合,轻易捕获了男人的保护欲。

从那以后,在江星绾和苏婉婉这两个选项中,傅行之十次有九次,是选择苏婉婉。

为此她也闹过。

傅行之总会皱着眉看她,满眼失望。

“婉婉身体不好,她什么都不如你,你别欺负她。”

身体不好就能恬不知耻的抢她男朋友吗?

桌上的手机传来连续的震动。

江星绾立刻拿过来查看。

三条信息瞬间弹了出来。

VIN的小提琴果然是国际水平,行之哥已经帮我联系好,等音乐会结束就带我去拜师。

今天是你生日吧?

我催着行之哥回去找你的,可他担心我不好好吃饭非要陪我,你打那么多次电话,他很烦的,只能关机。

这是行之哥送我的礼物,江大小姐帮我看一看跟我这身衣服配不配?

漂亮的七彩钻石手链。

某奢当季新品,需要提前预订才能拿到。

概念广告出来的时候,她曾跟傅行之提过。

原来他买了,只是送的不是她。

江星绾安静的放下手机,点上蜡烛一个人过完了生日,将剩下的饭菜全倒进了垃圾桶,包括她学了半个月亲手做的蛋糕。

而之所以要等到下周离开,是因为这十三年来她跟傅行之早已密不可分。

无论是情感,还是生活。

要想剥离,并不容易。

她需要时间。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床边有人坐下。

下一刻,微凉的手就落在了她的脸上,轻轻的捏了捏,富有磁性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宠溺。

“小暖儿,抱歉,回来晚了,送你的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她被扰醒,皱着眉睁开眼。

男人只穿着黑色衬衣,外套不知所踪。

光影中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带着春光满面的柔色,越发显得性感迷人。

那双眼睛几乎能将人溺死。

她撑起身体坐直,看着他打开了递过来的盒子。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条七彩的钻石手链。

“不是一直想要吗?

我给你带上。”

傅行之刚要将手链拿出来,电话就响了。

他将盒子丢在床上,起身接起。

“怎么摔倒了?

有没有受伤?

别哭,我马上到。”

他急的都没来得及再坐回床边解释一句。

“傅行之......”江星绾抬头喊了声,房门却在这时决然关上。

傅行之没有回头。

几分钟后,苏婉婉的消息如期的发了过来。

手链带上了吗?

江大小姐一定要接受哦,我哄了好久才让行之哥答应送给你。

他心疼我懂事,音乐会结束后非带着我又去买了一条。

我喜欢这一条的寓意,被爱的人会永远幸福。

同品牌的,最经典款情侣手链。

傅行之的公司成立的那一年,他带她去看过这款手链。

那个时候公司资金紧缺,好几个项目的启动,还是她卖掉了两个母亲留下的陶瓷才填补上缺口。

她舍不得他负累。

等公司发展起来,傅行之却再没有想过给她买。

项目回款以后,她曾去找过那两个陶瓷,却已经被神秘买家高价买走,找不回来了。

这一夜,傅行之没有回来。

吃早饭的时候,她的手机又收到苏婉婉发来的信息。


这一次没有文字,只有图片。

是傅行之睡着的照片。

男人从背后抱着苏婉婉,整个圈在怀里,睡得很沉。

苏婉婉笑的一脸娇羞,嘴唇都是肿的,敞开的睡衣领口处,斑驳的吻痕蔓延而下。

昨晚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他们在一起五年,从来没突破过最实质的关系。

最开始忍不住的时候,傅行之总会发了狠的抱着她,“小暖儿,你快点长大好不好?”

后来,傅行之再没那样抱过她,只是哄着她说结了婚再要她。

她一直以为,那是珍惜,是爱。

可欲,何尝不是爱的另一面?

她盯着那张照片,眼泪夺眶而出,心里生生被挖去了一块肉,鲜血翻涌再难恢复。

吃过饭,江星绾去了隔壁相邻的别墅。

穿过特别建造的天桥,看着下面的花团锦簇,只觉满目荒凉。

这两栋别墅是她和傅行之完成了一项大单后全款买下来的。

写的是她的名字。

傅行之说他的一切都是她的,写她的名字有什么不对?

并找专人打造了连通的花园和天桥。

还说这样,如果她闹脾气要回娘家,就回隔壁。

只要他一抬眼,就能看到,才能安心。

如今她日日夜夜在他眼前,他却再没专注看过她。

输入密码后推开房门,偌大的别墅并没有精装,而是设计成了展馆模样,每一个橱柜里都放着母亲的心血。

也是这世间少有的陶艺品。

当年她一个个放进去,将自己和自己的未来交给了傅行之。

现在她要一个个亲手打包搬走,将未来还给她自己。

手指划过橱柜的特制玻璃门,她停在了一个最大的橱柜前。

里面的东西并不精致,形状各异,歪七扭八。

每一年母亲的忌日那天,傅行之都会带着她去做手工陶瓷。

“小暖儿别难过,我陪你做你妈妈最喜欢的东西给她,她一定会知道你很想她,也一定会知道,你过得会越来越好。”

江星绾并没有继承妈妈的才能。

最开始做的时候,连一个完整的泥坯都做不成。

那时的傅行之还不是现在的傅总,没有壕掷万金的能力。

他会微微弓着腰跟作坊的老板说好话,只为了让她能安心的将情绪沉浸在陶瓷中释放出来。

后来,她做的越来越好,傅行之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和耐心却越来越少。

打开橱柜,她拿出里面最漂亮的一个彩绘瓷罐。

上面用艺术字写了两个人的名字,中间还画了一颗爱心,很幼稚。

傅行之握着她的手写上去的时候,情动的吻了她的耳尖。

低哑的声音隐着笑。

“在你妈妈那里,我们已经盖了章,你可不能不认?”

江星绾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她珍之重之的所有美好,都成了一场笑话。

掌心力道松开,瓷罐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碎了个彻底。

像脑海中七彩的回忆泡泡,戳破了,也就随风而逝了。

......等她收拾好依次装车后,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

她联系了中介过来看房,签了所有手续,定了价钱,并让他下周一再挂牌出售。

处理好一切,她打车去了郊外农庄。

“你真要回去啊?”

姑姑江慧萍一脸惋惜。

“当初你跟行之好的跟一个人一样,姑姑还以为,你们能走到最后。”

江星绾没有说话,闭着眼躺在摇椅上。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傅行之摇晃车铃铛的声音,紧接着会响起少年清朗的喊声。

“小暖儿,快迟到了,给你带了烧麦和牛奶,快点。”

她将记忆从脑海中硬生生抽离,睁开眼看向正给她切水果的中年女子。

“姑姑,当年你为了那个男人脱离江家,后悔过吗?”

江慧萍的动作停住,片刻后继续。

“我有了你小弟。”

那到底悔还是不悔?

江星绾怔怔的看着她,却并没有得到答案。

当年她父亲逼江慧萍联姻,江慧萍跟人私奔脱离江家,被从族谱上除了名。

后来在她临产的时候,那个男人却消失不见。

如今小弟都读大学了,她也始终没等来让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爱情,到底算个什么?

江慧萍将手洗净,握住了江星绾的手腕。

“如果是因为你父亲逼你,你大可不必......不是。”

江星绾摇头,“傅行之在外面有人了。”

她说的很轻,却在院子里飘了很久。

江慧萍无法再劝。

江星绾躺回椅子上。

“我不会让我妈的牌位离开敬慈堂!”

她知道父亲渣,可没想到父亲能渣到这种程度。

竟然同意了那个女人的提议,说她离家多年,跟江慧萍一样应该被除名,而她母亲也不能在敬慈堂中享受香火。

无耻至极!

离开的时候,江慧萍将一个黄色福袋递了过来。

“之前你让我求的。”

坐上车,江星绾才打开。

福袋里面是一张红纸,红纸上写着一个日期。

热恋的第二年,她跟傅行之商定过,等她过了23岁生日就领证结婚。

江慧萍是她在云城唯一的长辈和亲人,她便求他去庙里算的,没想到算出来的日子,正好是下周一。

她决定彻底离开云城的日子。

真讽刺。

回到别墅,客厅里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声。

苏婉婉曼妙的身姿被橘黄的灯光映照在硕大的落地窗前,男人靠坐在沙发前,长腿交叠,听得认真。

真是郎情妾意的温馨画面。

江星绾径直走了进去。

一看到她,苏婉婉就停了下来,浅笑嫣然的迎了上来。

“星绾,这是VIN专门给我谱的曲子,行之帮我报名了国际赛事,我没信心,你帮我听听好不好?”

江星绾看着她那张纯白的小脸。

最开始,她也被她菟丝花一样的柔软单纯蒙蔽了双眼。

借给她裙子,教给她拉琴。

一边藏拙一边鼓励她参加校园大赛,为她的成绩欢呼鼓舞。

却没想到,她想要的,不止是那些名,还有傅行之。

沉默间,苏婉婉忽地怯怯地低下了头。

“星绾,你是不是生气我搬进来住?”

江星绾的脸色骤变,猛地抬眸看向傅行之。

“她要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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