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渊沈知霜的其他类型小说《驾崩后,才知皇后不愿与朕合葬李渊沈知霜全局》,由网络作家“一口小甜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知霜打量着陈樱浓,只问了一个问题:“谁告诉你我月事的时候,将军来了我这里?”陈樱浓的脸色微微一变,硬撑着说:“是我自己打听来的,您又何必追问,是谁告诉我的,只要有此事,那就不合规矩!”沈知霜捏着帕子捂嘴冷笑了一下:“把将军当成个物件,你分一日,我分一日,就合规矩了?”她的眼神有些令陈樱浓恐惧。可都过去这么多时日了,陈樱浓连见到李渊的机会都没有,她心里焦急。来到将军府,她是带着主子的命令的。旁人都以为她们会跟沈知霜一条心,可——那怎么可能?来之前,夫人特地告诉了她,一定要夺去沈知霜的宠,成为李渊心上的女人。李渊平日里在边塞征战,哪有空去见识如春花一般的女子?沈知霜嫁给了他,不过是等到了一个好时候。等她们这些真正的美人来了,李渊才能看...
《驾崩后,才知皇后不愿与朕合葬李渊沈知霜全局》精彩片段
沈知霜打量着陈樱浓,只问了一个问题:“谁告诉你我月事的时候,将军来了我这里?”
陈樱浓的脸色微微一变,硬撑着说:“是我自己打听来的,您又何必追问,是谁告诉我的,只要有此事,那就不合规矩!”
沈知霜捏着帕子捂嘴冷笑了一下:“把将军当成个物件,你分一日,我分一日,就合规矩了?”
她的眼神有些令陈樱浓恐惧。
可都过去这么多时日了,陈樱浓连见到李渊的机会都没有,她心里焦急。
来到将军府,她是带着主子的命令的。
旁人都以为她们会跟沈知霜一条心,可——那怎么可能?
来之前,夫人特地告诉了她,一定要夺去沈知霜的宠,成为李渊心上的女人。
李渊平日里在边塞征战,哪有空去见识如春花一般的女子?
沈知霜嫁给了他,不过是等到了一个好时候。
等她们这些真正的美人来了,李渊才能看得出谁才是绝色。
到时候,陈樱浓怀上了李渊的孩子,成为了他宠爱的妾室,那富贵荣华就享之不尽了。
在这个时代,女人的野望只能寄托在男人身上,陈樱浓必须要获得李渊的喜爱!
可她却得不到。
头一次去书房,她被李渊手下的人狠狠掌了嘴,前段日子才彻底好全。
陈樱浓稍微清醒了一些,将军怕是不喜欢越矩的人。
为了减轻那件事带来的影响,陈樱浓老老实实窝在她的住处,抄着那让人厌倦的经书。
她原以为,无论如何,李渊都会来到院子里。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这个朝代的男人,那有几个是不三妻四妾的?
就连那走街串巷货郎,有了钱,都要讨妾室,喝花酒。
她们个个样貌非凡,李渊在边境见到过如她们一般漂亮的女子吗?
既然沈尚书把她们都给了他,他怎么能忍耐得住?
可他偏偏就忍耐住了。
从进了将军府开始,陈樱浓都没见到李渊踏进过后院。
她和其他的美人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不到李渊来。
陈樱浓把问题都归结到了沈知霜的身上。
沈知霜作为正室夫人,有了新的美人进了府,她有义务替她们为将军引荐。
陈樱浓大着胆子见了李渊一面,没能勾得住他,可其他人,说不定还有机会。
平心而论,陈樱浓不想让其他人分了她的宠,然而她出师不利,美人们又都是奉了尚书和尚书夫人的命令而来,她们最开始的利益是一致的。
为此,无论如何,大家挖空心思,都要先打开局面。
陈樱浓一得到沈知霜来了月事还要将李渊留在房中的事,当时就眼睛一亮,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若是这件事传出去,沈知霜的脸都要丢光了。
哪个府里的夫人那样霸占着自己的夫君?
夫君乐意宠幸她,她该感到荣幸。
但不便时,她也有义务把夫君安置好,让别的人好好伺候他。
陈樱浓早就听说,这位尚书府家的大小姐,平日里没有多少教养,她跟丫鬟仆人一起长大,见识短,根本看不清形势。
她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沈知霜要是聪明,就应该立即将李渊让出来。
她们学了那么多的绝技,必然能侍奉好他。
“夫人不必吓我,您是将军的正妻,府里的主母,本该有容人之心,做分内之事。既然您身子不方便,找旁人伺候,那便是理所应当的。可您没有,您偷偷地,谁都不告诉,霸占着将军,着实太过于荒谬!您是不是忘记了贤妻该如何做了!”
陈樱浓平日里就口无遮拦,楼里的妈妈说了她不止一次。
她表面上听着,后面又故态重犯。
毕竟她平日里就是被一些男子捧着哄着,哪有多少见识。
陈樱浓不是出身于什么良家,她是楼里的头牌,被尚书府以高价买了下来,又找人教了一段时日的规矩,这才送到了将军府里来。
在她的眼里,那些所谓的正妻,比不上宠妾的半分。
沈知霜每日里端着,维持自己正室的体面,看着就毫无鲜活可言。
况且,她都那么大了,算起来,她二十岁才真正嫁给了将军,这种人又懂什么情趣?
所以她才会抓着将军不放,生怕其他的女人分去她半分宠。
可她不知道的是,男人的宠爱可不是能霸占得住的。
陈樱浓有信心,只要李渊愿意好好看看她,陪陪她,她定然会让他坠入温柔乡,享尽温柔蚀骨的快乐。
可他就是不来。
陈樱浓如今还保持着处子之身。
她想想就忍不住暴躁!
得知沈知霜不方便,还要把李渊困在她的院子里,陈樱浓终于忍不住了。
哪怕她们撕破脸,陈樱浓也要逼着沈知霜让出将军。
她根本就不怕沈知霜,这个女人无非就是猴子称大王,她背后无依无靠,除了正室之名,还能有什么?
而她们这几位美人,背后可代表的是尚书府的体面。
“今日你是自己来的,还是跟旁人商量好了,由你出面,这才过来的?”
面对陈樱浓的大放厥词,沈知霜仍旧能保持着冷静。
陈樱浓被她一噎。
她们这几位美人,如今算是守望相助的状态。
大家早就达成了共识,如今她们的共同目标就是将军,等到将军进了后院,她们再各出本事也不迟。
而想让将军去找她们,是绕不过沈知霜的。
沈知霜在她们的心里,是一个很阴狠的人。
她为了不让她们靠近将军,还不知道说了她们多少坏话。
她想的招数也阴损,为了不让她们得了空见到将军,她还布置她们抄经书换银两,真是心思用到了极致。
在这些美人看来,沈知霜无非就是害怕。
毕竟她已经快到年老色衰的边缘,说不定什么时候将军就把她抛弃了。
陈樱浓作为首战的出场者,自然是得到了其他姐妹的应许的。
“你问我这个问题有何用,我就明摆着告诉你吧,无论我代表谁,你做了错事,就不要怕别人撞见,还给你捅出来。若是你接下来老老实实做你的夫人,不要生出嫉妒之心,我们自然不会将此事传出去。”
沈知霜笑了笑,她看着陈樱浓,这么漂亮的姑娘,看不清这个世界的真面目,还在对李渊怀有莫名其妙的期待,她有时候真不知道,糊涂着活开心,还是看透了再活更加的好一些。
“陈美人挑衅正室权威,把她拉出去,堵住她的嘴,掌嘴二十下,禁足三个月。其他的美人,心怀不轨,禁足一个月。”
沈知霜终于开口了。
她懒得跟陈樱浓说些什么了。
夏虫不可语冰,李渊如今还要从沈臻霖那里获取利益,这几个美人,沈知霜暂时还不能动。
既然没法动她们,那还不如让她们待在后院里,好好清静清静。
她知道这些人的来处无非是那些风月场所,可见沈臻霖对李渊其实没那么用心,把人教成这个样子,就送了过来,他们还真是低估了李渊。
李渊的确在沙场上征战多年,到如今也没有混迹过朝堂,可沈知霜跟他相处了一段日子,看透这个男人非池中之物。
他的心思深沉如海,他背后在密谋什么,沈知霜到如今连一点边际都触摸不到。
寻常男子得了如花似玉的美人,自然不会放过。
美人们入府这么长时间,李渊仍旧没有去看过她们,这群人早该好好想想,她们认知中粗鄙好色的莽夫将军,跟李渊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想要用美色拴住他,退一万步来讲,她们的美貌还不够。
沈知霜如今算是立下了威信,府里上上下下,条条框框,都在她的把控之中。
陈樱浓能得了月事的消息,证明沈知霜又能抓出一个内鬼了。
至于陈樱浓嘲讽她的那些话,沈知霜全当没有听到。
在她没有足够的支撑时,沈知霜不认为赢了嘴仗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陈樱浓听到沈知霜要把她给禁足,忍不住气急败坏,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她的嘴就被堵住了。
看着沈知霜,陈樱浓眼里满是怨恨,她胡乱蹬腿,试图摆脱那些粗壮婆子的禁锢。
可她本身就力气不够,微弱的挣扎,救不了她。
人都快要被带下去了,这时,下人通禀:“夫人,将军来了。”
陈樱浓听到这话,眼里瞬间迸发出了喜色!
沈知霜有些吃惊:“为何要去?”
李渊语气平淡:“若是不去,你爹定还要使出些手段,搅得整个府宅不得安宁。倒不如趁早让他看看清楚,我不过就是个任人宰割的人质,并无可取之处。”
提起这桩事,李渊的记忆慢慢复苏。
上辈子她那个爹闹来闹去,最终拿着烧尽沈知霜母亲的遗物做威胁,他们还是去了。
沈知霜久久不语。
她能猜到,她父亲还真能做出那种事来。
毕竟对那个人来说,完成自己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当年他自己的妻子死了一个月,他就敢续弦,足见他的心狠。
“那便去吧,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护着您。”
沈知霜是尚书府的千金,若是他带着夫君回去,李渊被人奚落,那也是丢了她的面子,她必然会好好护着李渊。
李渊嘴角冷冷地翘起:“你护不住我,管好自己就行。”
沈知霜的脸一下子红了,因为羞愧。
“我会尽力。”
她再次表态。
护不住也要护,夫妻一体。
看她此刻眼睛明亮的娇美神态,李渊眼神变深。
重生回来后,他年轻的身体仿佛也复苏了。
不过,一想起她此生唯一愿望就是不与他合葬,他的心又像是被谁泼进了一盆冷水,陡然凉了下去。
他想起上辈子,宫里有了那么多美人,他早已多年不与沈知霜同房。
哪怕初一十五到了沈知霜的宫里,也不过是说说话,单纯睡一觉。
沈知霜当时没什么不甘心,顺理成章地接受了。
如今他才知晓,沈知霜压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他不碰她,说不定如了她的意。
看他的眼眸再度变深邃,沈知霜低头继续喝汤。
李渊说他是一无是处的人质,她可不这么认为。
这男人的心思深沉如海,她连看都看不透,他怎么甘心一直被困住。
嫁给了他,两个人就上了同一条贼船,只要船一时不沉,沈知霜就不会刻意选择弃船跑路。
她安安静静地喝着汤,素白的手拿着汤勺舀了一点汤,粉红的舌尖一闪而过。
李渊陡然站起来!
沈知霜被他吓了一跳:“夫君,怎么了?”
李渊没说话,伸手将她手里的汤勺拿过去放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沈知霜的心里面暗暗叫苦。
李渊实在是太强悍了。
她平时注意锻炼,保持身体健康,可李渊不能用平常男人去对待。
然而,那又能怎么样?
他是她的夫君,夫君之命,妻子不能违抗,沈知霜只能顺从。
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李渊看了个透彻。
他眼里瞬间闪过几分冷厉之意。
沈知霜还没反应过来,李渊就已然按住了她的下巴,他眼眸里的神色看不清晰。
对她道:“你是不是不愿意?”
听到李渊的问题,沈知霜吓了一跳。
在这个封建王朝,连妻子拒绝丈夫,都要被唾骂。
女子的地位出奇的低。
沈知霜还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得跟李渊和睦相处。
脑子里瞬间闪过几个想法,沈知霜咬着唇,眼睛清凌凌的。
她伸手揽住李渊的脖子。
李渊闻到一阵香气。
随后他就听到沈知霜用极低的声音说:“夫君,我不是不想,只,只是,盼你怜惜......”
说完后,她投入他的怀中。
李渊眼里热度暴增。
下一瞬,帘子被放下。
....................................
沈知霜盼望着朝廷给安排李渊点活。
李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段日子时不时阴晴不定就算了,还好像她欠他的,总是变本加厉。
人还是得有正经事做。
毕竟一时半会她真的适应不来,她只是个普通人。
沈知霜把脑子里的那些想法都挥去,努力看着眼前的礼单。
她爹过寿,作为女儿,她总得送些礼物。
李渊早已把库房的钥匙都交给了她,让她随意取用。
作为边境的骁勇大将,李渊平日里受的赏一点都不少。
他在边境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东西就都攒下来了。
可沈知霜不想平白无故把好东西送给她那个爹。
“你们去外面采买这些东西。”
沈知霜写好了单子,交给了下人。
等到李渊练武回来,沈知霜就将她派下人去外面采买礼物的事告诉了他。
“你送的东西寒掺,不怕旁人笑话吗?”
“那有什么,他根本不会看我送了什么,只会看我们有没有去。”
沈知霜给他倒茶,笑道。
她的小心思如此明显,无非是怕浪费了礼物,给了不值得的人。
然而,李渊又有一些说出来的怔愣。
他在想,他之前的妻子是这样的吗?有如此鲜活的一面吗?
好像在他的记忆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沈知霜已经变成了那个端庄大气的正室夫人。
他仿佛从来没见过她露出娇妍明丽的一面。
可他回来这几天,她的狡黠与活泼,他看得一清二楚。
“夫君?”
看他在愣神,沈知霜喊了他一声。
李渊回过神,看着她:“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后院的事他是不管的,沈知霜才是真正的主子。
沈知霜笑着点点头。
李渊能给她点权力,她也会努力拿着这点权力,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转眼间就到了礼部尚书大寿的日子。
礼部尚书,沈知霜亲爹名唤作沈臻霖。
他从一介贫寒书生,如今登上礼部尚书的官位,要是没有一点心思谋略,光凭着攀高枝是做不到的。
他这次过寿邀请了不少人,大多数人看在他的名头上,都会选择过来。
包括一些平日里他们都见不到的达官显贵。
这群人这次来,可并非只是为了给沈臻霖过寿,他们听说了,沈臻霖不仅邀请了众多的亲朋好友,还邀请了他的大女婿,那个刚从边塞被调回来的李渊。
沈知霜平日里并不出门见客,总是被推说病弱在身。
要不是皇上赐婚,许多人都不知道,原来沈臻霖竟还有个大女儿。
嫁给了李渊后,某种意义上,她的存在感倒是变强了。
沈臻霖是皇帝的忠实拥护者,李渊又是老将军的心腹之臣,他甚至还认老将军做了干爹。
双方联姻,对于刺探李渊忠心之事,沈臻霖责无旁贷。
沈知霜倒是没想那么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他们打算去了,那就做好准备。
服侍李渊穿好外袍,沈知霜一边叮嘱他:“尚书府没有几个良善之人,没有经过您眼的水,其他人没喝过,你也不要碰。酒水更是不必,推说自己还在病中便是。”
李渊低头看着沈知霜:“你考虑得倒是细致。”
沈知霜轻轻一笑:“我是您的妻子,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李渊轻哼了一声,转头就出去了,临走之前让她快些收拾。
这位夫君动不动脾气阴沉不定,沈知霜都快要习惯了,只要他在下人面前给她体面,其他的沈知霜都可以忍受。
幸好峰回路转,皇上赐了婚事,他爹立即将婚事甩到了沈知霜的头上。
当天娘就笑盈盈地告诉她,表哥是她的了。
不知道她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沈明月也不想去问,她是那么的高兴。
可是,沈知霜都嫁给李渊两年了,表哥为什么还走不出来?
沈明月的心里苦涩极了。
无论如何,他都是她以后的夫君,她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
沈明月暗暗掐紧手心,硬是逼着自己露出一个笑:“我看中了好几套呢,不知道该选哪个好,表哥,你来替我选选......”
这边正浓情蜜意,另外一边,沈知霜也回到了将军府。
回去以后,她没有丝毫耽搁,径直去了李渊的书房。
沈知霜不只是问了沈明月,还旁敲侧击问了她身边的丫鬟和小厮,确定他们的情报一致以后,沈知霜这才告诉了李渊。
李渊让她问的事情并不复杂,无非是这几天沈臻霖去了谁家做客,谁家又去了沈家做客,沈家又给谁送了礼物之类的。
沈知霜把她收到的消息,原封不动地全都告诉了李渊。
李渊若有所思。
沈知霜看到他在思考着什么,就识相地想要告退,没想到李渊把她给喊住了。
“今日出门买了些什么?”
沈知霜回过头,非常自然地说:“没什么想要的,就都没买。”
她的确没什么想要的,那些首饰固然精美,可不符合她的审美。
“是不喜欢?”
沈知霜坦言:“不喜欢。”
李渊看出她说了实话,下意识问:“你喜欢什么?”
沈知霜有些吃惊。
她飞快地思索着,笑眯眯地说:“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或许我喜欢的是平静的生活。只要将军能予我一世安稳,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在说真话还是假话,李渊很难分辨得出。
沈知霜很少在别人面前透露出真实的情绪,回想过去,她也从来没有透露过多少真正的喜好。
她好像对什么都不讨厌,对什么都兴致勃勃。
比如读书,也比如其他的,她兴趣广泛,在宫里也找些事取乐,喜欢的东西多了,好像也看不出她有什么偏好了。
也许她此刻说的话是真的。
她求的就是一个安稳。
为了安稳的日子,她能在他的身边装几十年,能说是不喜欢吗?
想到她连跟他合葬都不想,李渊的心思一下子就寡淡了。
“喜欢什么,你自己去库房取银子就好,不必拘泥。”
沈知霜看出他不想跟她多言,笑着应下后,就解释说要为他准备膳食,退出了书房。
直到她走了,李渊还是没能彻底压下他心口说不出来的不甘。
上一世,他护了她周全,可他却从来没有进过她的心。
这一世,两个人刚刚开始,沈知霜早就习惯性地戴上了面具。
她越是对他百依百顺,李渊就越是心口烦乱。
本不打算想那么多,可那种不甘心的情绪,总会时不时折磨他。
这个女子为什么不喜欢他?
相濡以沫几十年,连孩子都生了几个,她还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她仍旧没把他放到心里去。
真是可悲。
沈知霜逐渐适应了李渊的喜怒无常。
这人只要不对她发火,她就可以假装看不到。
人的情绪还是得自己处理,沈知霜只想保全自己。
到了晚上用膳时,沈知霜派了人去请李渊。
过了没多久,他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来了,沈知霜就服侍他,两个人一同用饭。
把他当成上司,她的心里还能轻松一些。
多余的话,沈知霜一句都不说。
吃完了晚饭,按理来说,李渊该回书房去了,可他没动,就坐在那里,时不时看沈知霜一眼。
沈知霜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她隐隐约约觉察到他的眼神里有火气。
他不动,沈知霜可不想一直坐着不动了,她勾起一抹笑,看着李渊:“夫君,不如我们下盘棋?”
这才几点,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进卧房。
李渊又看了她一眼,淡淡应下了。
两人下了几局,每一次沈知霜都输了。
沈知霜下棋的功力还是有的,但她是业余学的,实力一般,李渊上辈子跟无数大臣下过棋,棋艺磨练出来了。
不过就是消磨时光,沈知霜并不在乎输赢。
下完棋之后,李渊的手下找他,他就出去了。
沈知霜感觉到小腹有些微微的坠痛,果然,她的月事来了。
在这个封建的世界,女子的月事被称为污秽之物,来月事的这段时间,男子不能靠近女子,说是怕被冲撞了。
沈知霜不想对于这些人的说法做出任何评判,毕竟她手里没有任何解释的权力。
她只是派了人,去告诉了李渊,今晚不要去她的院子里住了。
李渊还没进来,就听到了婆子的通禀。
听说她来了月事,李渊有些失望。
看来她还没怀上。
既然她不让他去她那里住,李渊就没过去。
这辈子,沈知霜把自己的身体锻炼得很健康,上辈子她痛经痛到死去活来,还做了一个小手术,这辈子她格外关注这一方面。
毕竟在这个落后的朝代,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并不是那么简单。
垫好了自制的卫生巾,沈知霜很快就睡着了。
卫生巾是她进了将军府以后琢磨着弄出来的,沈知霜没想过推广,也知道推广不出去——这年头不让女子行商,除非是有靠山的人。
李渊之前在边塞驻守,如今只是一个表面的将军,手上没有权势,沈知霜很有自知之明,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不过,她还是按月将她自制的卫生巾制作出一批,分给府里的女仆们,就当是每个月的福利了。
如果有人能自己琢磨着往外推广,赚到了银子,她是不会管的。
卫生巾被她研究出来后,沈知霜才感觉自己的日子好受了一点。
其实卫生巾没那么容易研究,沈知霜到了将军府,自己做了主,有了精力和财力支撑,才有资格为她的卫生条件改善做贡献。
沈知霜睡得很香,李渊在书房里,心里更不是滋味。
以往不是没有女人在来了月事后,还要把他留住的例子出现。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女子们也会展现自己的体弱,以期获得他的呵护。
那时候他就是一个草莽将军,那些女人哪能那么守规矩,一个女子获得了他的宠,只会拼命固宠,所谓的冲撞,在她们的眼里可没有宠爱重要。
而他天生在战场上英勇善战,更不怕所谓的血气污秽。
后来他登基成了皇帝,这些事才渐渐杜绝了。
沈知霜却从来都没留过他,一旦来了月事,也从不会借着身上难受,想博取他的同情和怜爱,她只会客客气气,让他去别处歇着。
妻子照顾不了他,让别的女子去照顾,仿佛没什么问题。
她每一次都那样的守规矩。
可她敢不与他合葬,就证明她不是那么守规矩的人。
说到底,她还是不愿意与他在一起,能避则避。
李渊看出了这一点,对沈知霜的情绪就更加的反复。
沈知霜睡了一晚上的好觉,第二天感觉神清气爽。
她的好气色与刚进房内一身寒气的李渊,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沈知霜愣了一下,她连忙行了礼:“夫君,你是从哪里来的,一身的寒气,快把衣裳换下来,可不要着了风寒。”
一边说着,她伸手帮他脱外袍。
李渊任由她伺候他,一言不发。
沈知霜适应了他的脾气后,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安安静静吃完了饭,李渊就出门去了。
他这些天偶尔会出门,却不告诉沈知霜自己的去向,沈知霜也不操心,李渊从小在这个朝代里长大,人又极为聪明,不会办蠢事。
到了晚上,李渊回来了,还有些风尘仆仆。
“你进来。”
沈知霜没说什么就进去了。
谁让两人是夫妻。
沈知霜很认真,头都不抬。
李渊却接连发命令,让沈知霜有些应接不暇。
后来他不耐烦了,洗完了,张臂就抱住了沈知霜。
沈知霜被他吓了一跳。
感受到了他热切的气息,沈知霜只能提醒他:“夫君,我不方便。”
李渊好像没有听到似的,还把她抱得更紧了。
他的气息让沈知霜有点难受。
“夫人,将军今日还会来静玉斋吗?”
婆子小心翼翼地问。
沈知霜正在涂抹一些自己精心制作的膏子。
以色侍人不可取,可她要是连颜色都没有了,那她的处境只会更糟。
听到了婆子的问话,沈知霜的眼睛没有眨一下:“无论将军来不来,你们准备好便是了。”
“是。”
“那几个美人安置妥当了吗?”
“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她们已然入住了。”
那就行了,沈知霜安心继续洗漱。
该做的她已经做完了,别的事就不需要她来操心了。
李渊到底是不是个好色之徒,沈知霜拿不准。
这个男人勇猛,她是知道的,其他的,无论脾气性格,两个人相处时间太短,她都不清楚。
或者说,她根本就看不透。
但是她从来不对男人抱有希望。
现在一夫一妻制的情况下,仍旧有人出轨或者用更加物化的行为去对待女性。
在这个朝代,男子天生被灌输可以三妻四妾的想法,她有什么本事让李渊只有她一个人?
人不该对不能够成功的事抱有幻想。
沈知霜有自知之明,她不是倾城倾国之人,如今府里面又多了几个大美人,李渊要想去碰她们,她也拦不住。
说白了,沈知霜不在乎李渊会有多少女人,她只想好好度过这一世,完成那个母亲的遗愿。
如果不是她的母亲拼死也要把她给生下来,沈知霜或许会在山穷水尽之处选择重开。
可有了那个母亲最深沉的爱,她用生命换来了她的活路,沈知霜前世最渴望亲情,且她受到的教育是无论如何都要努力活着。
既然她选择了活下去,那就会尽可能得好好活。
不用自己改变不了的事去伤害自己,这是最基本的。
前院,书房内。
李渊整理了一些文书,这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
“将军,您要去何处?”
李渊的侍从对他问道。
天已经彻底黑了,院子里也挂上了灯笼。
“那几个美人都安排妥当了?”
侍从道:“已安排妥当了。夫人给她们安排了极好的住处,还配了丫鬟小厮。”
重生之后,李渊的记忆也在慢慢苏醒。
上一世,沈臻霖同样送给了他几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那时候,他收下了。
他记得那几个女子的相貌都不错。
按理来说,沈知霜对他无情,他只需要在固定的时候,去她的房里就好,其他的时候,享用一些美人,也无伤大雅。
想起马车上沈知霜无波无澜的眉眼,李渊一抬脚,径直往后院走去。
没人认为李渊去后院有什么不对。
不说别的,就连尚公主的驸马,都要养几房小妾。
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沈知霜在自己的房中等了一段时间,看了一段时间的书。
说来也是好笑,沈臻霖后来因为某些事情弄不死她了,又想把她养成一个睁眼瞎,最好大字不识一个,越蠢笨越好。
可惜沈知霜非要见缝插针去学,最后沈臻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在尚书府里,沈知霜连读书的资格都没有,只要旁人不借给她,她就看不成。
嫁到了将军府,至少她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沈知霜看了几页,怕伤到眼睛,就问婆子,如今是什么时辰。
按照婆子的说法,沈知霜在脑子里算了算,如今大概是晚上十点。
古代人在夜晚没什么乐趣,很多七八点钟睡觉,这个时辰了,李渊还没来找她,估计是去了后院。
沈知霜从不在前院安插人手,李渊也不会让她把手伸到前面去,她心里有数,从来不过问李渊去做了什么,既然他没来,那就说明他在别处歇着了。
对待这个便宜夫君,沈知霜正在逐步适应中,今天就是适应他有三妻四妾的第一晚。
沈知霜盘算着,以后要是那些美人恃宠而骄,她肯定还是要敲打一番。
如今她只需要备些礼物,明天派人去送给侍寝的美人。
不得不说,李渊没来找她,沈知霜心里隐隐约约有几分放松。
前些天沈知霜没有经过锻炼的身体,就很难撑下去了......
如今,有新人进来了,既然她左右不了李渊去宠爱谁,那就只能阿q精神一下,至少她今天能睡个好觉。
至于其他要去思考的事,要进行的博弈,那还是明日再说吧。
直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沈知霜才彻底放松了。
她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下人们看她睡得那么好,也就微微心安了。
这些下人们固然担心沈知霜失宠,可他们更清楚,男主子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位夫人,往后还不知道要往府里抬多少人,许多娘子想不开,得了郁症,病了或者去了,那一切就彻底没了。
沈知霜能想得开睡得好,那正室夫人的位置就是她的。
本以为今晚上可以睡个好觉,沈知霜心情放松,睡得很沉,以至于有人进来她都不知道。
李渊大步流星跨进了卧房,下人们连忙对他行礼。
“你们出去。”
李渊声音中带着某种寒意。
大半夜,主子突然来了,下人们心中惴惴不安,却又不敢说什么,只能退下去。
李渊盯着沈知霜沉睡的眉眼。
她睡得可真是好。
上一世,两个人歇在一处时,无论他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沈知霜都会第一时间醒过来。
她是那样的敏锐。
可当他离开了,沈知霜睡得这样好,这样沉。
他是该庆幸重生以后见到了妻子的真面目,还是该佩服她几十年如一日,每次与他睡在一张榻上,都能保持警觉。
沈知霜睡得正好,睡梦中,却感觉到有人在扒她的衣裳。
她下意识睁开眼睛,意识朦胧间,与李渊对视了个正着。
“夫君?”
沈知霜的理智瞬间回笼!
他不是已经去后院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她醒过来了,李渊冷肃的脸色没有变化。
沈知霜不太清楚此刻发生了什么。
她当然不能推拒他。
沈知霜轻轻闻了一下,李渊身上没有脂粉气。
他没有去后院么?
沈知霜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动作倒是利索,帮着李渊解开了衣带。
李渊看着这个虚伪的女人,她应该很不欢迎他的到来。
可被扰了清梦,她又能很快露出最恭顺的姿态。
上辈子,她没有娘家依靠,没有权势傍身,能走到皇后之位,的确有她自己的本事。
李渊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幽香,有一瞬间的恍惚。
许多年了,在上辈子,两人哪怕同处一室,也要保持着距离。
给皇后的尊重,李渊都给到了,但夫妻在成为了皇帝和皇后后,距离只会慢慢拉远。
上次是什么时候闻到这种香,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低声问:“......今夜你做了些什么?”
沈知霜到如今还没弄清楚这位夫君到底是遇见了什么事。
她只能先把面具戴好,以不变应万变。
“没做什么,就是看了一会儿书,做了一会儿针线。”
她是爱看书的,李渊知道她的脾性。
后来搬到了宫里去,她的寝殿里专门开辟了一个地方,放她的那些藏书。
“看的什么书?讲的什么?”
李渊问她。
沈知霜复述她在书里看到的一些情节,李渊听没听,她根本不知道......
等她醒过来,天色已经大亮了。
身旁的人早已离开,沈知霜让人进来。
丫鬟婆子们看着她,暧昧地笑了笑。
沈知霜下意识揉了揉脖子,还有些痛。
“给我准备水吧,我再洗个澡。”
“是,夫人——”
等到沈知霜重新洗了一遍澡,才感觉松快了一些。
等她换好了衣服,下人过来通传,李渊在等她吃早饭。
这位夫君脑子里藏着什么主意,沈知霜短期内看不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她袅袅婷婷地走进来,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将她衬得如同一个仙女,李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沈知霜对着李渊端庄地行了个礼,坐在了他的身侧。
她非常自然地帮他盛粥。
李渊看着她为他忙活,脸上没有喜怒。
食不言,两人今早吃饭时并没有交谈。
沈知霜不知道这位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昨晚的事,还是给了她一些信心。
她安心地吃完了早饭。
本以为李渊会去练武,没想到他对她道:“你进来,给我磨墨。”
沈知霜微笑着点头应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一整个上午,李渊都在写各种各样的文书,沈知霜把她的好奇心全都收了起来。
这个人要是想让她知道什么事,她不问他也会告知。
若是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又何必自讨没趣,还给自己增添危险。
李渊重生后才发现,沈知霜早就已经默默给他培养出了许多习惯。
比如他习惯了沈知霜给他磨墨。
后来,直到她生了几个孩子,被封为了皇后,地位彻底稳固了,沈知霜才放弃了亲力亲为。
这个女人步步为营,也算是聪明得很。
前些年,自有宫女太监为李渊磨墨。
有时候那些妃子为了凑趣争宠,也会过来做些红袖添香之事。
但李渊很清楚,沈知霜跟他相处,他才是最自在的。
沈知霜给他磨墨时,不会刻意引起他的注意,他也不必心烦。
今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见到沈知霜安心地坐在他的身边吃着早饭,对于他昨夜的去向不闻不问,明明两人一夜温存,她还是如往常一般宁静,表情没有半分波澜——
他心口有一丝火气在缓慢燃烧。
于是他就把她给叫过来了。
沈知霜果然跟前世没有区别,她专心致志地干着自己的事,眉眼间透着沉静。
不知不觉中,李渊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他索性让沈知霜陪着在书房里待了一上午,处理了不少事。
刚把文书都写完,门外就传来了侍从的通禀声。
“何事?”
侍从先看了一眼李渊,又偷偷打量了一下沈知霜。
沈知霜立即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与他有关。
果然,侍从恭敬地禀报道:“昨日带回来的陈美人,说是给您做了点心,正在门外候着。”
陈美人,全名陈樱浓。
沈知霜对她有印象,昨天她大致跟那几个美人聊了聊,观察了一圈,这个陈樱浓就是眼神最不老实的一个。
怪不得这才第二天,她就行动了。
侍从通报完之后,李渊半晌没开口。
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在门外候着,无非想要做一些添香之事,有风趣的男子,说不定还会心中喜悦。
可惜李渊不吃这一套。
“你退下,把人赶走,别让她搅了书房净地。”
“是。”
侍从没想到大人如此心狠,他们一路从边塞回来,到了京城也是看遍了繁华,可美人依然不多得。
从尚书府领回来了四位大美人,将军昨夜一个都没去看,今日人家自己来了,他还毫不留情,要把人给赶出去,可真是辣手摧花。
心里想了一番,侍从什么都没敢表露,毕竟夫人在这里,估计将军是顾及夫人的面子。
等到侍从一离开,李渊冷眼看着沈知霜:“后院是你的责任,把这群女人管好是你份内之事,你是怎么管的,那种身份的人也能到书房吗?”
沈知霜连忙低头请罪:“是妾身大意了,请夫君责罚。”
李渊语气有些冷:“我娶了你来,不是做摆设的,后院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自然是要找到你的头上。往后那些女人,谁都不许到书房。”
“是。”
沈知霜感觉自己有些冤枉。
京城里那么多大户人家,那些小妾给自家的老爷送茶,送点心,在书房里玩乐的事还少见吗?
在旁人眼里,那是雅趣。
要是主母妨碍自家的夫君寻欢作乐,还要被骂善妒。
不过,既然李渊不乐意让她们靠近,沈知霜当然会把事情办妥。
她还想要拿鸡毛当令箭,把那群美人收拾一番。
才第二日,就有人迫不及待了,往后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
更何况,李渊都开口了,她当然要借东风。
当天,沈知霜就下了命令,让美人们好好待在自己的住处,每人抄十卷经书,给李渊祈福。
陈樱浓因为冒犯了将军,抄二十卷。
谁要是不抄,那就是藐视将军权威,不顾将军生死,她再拿法子治。
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这个当口跟她作对。
果然,那群人都委委屈屈地应了。
沈知霜再接再厉,又发了另外一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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