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措。
伪善大概已经忘了身后的我了吧,和她把我忘掉一样轻松呢,伪善很快就会和其他的神祇谈笑风生了。
年轻人这样想,不知道是不是该转身离开,他没有任何理由能够挽留住她,即使有,他那连自己都可怜的自尊也不允许他接受施舍的感情。
真是矛盾,怪不得自己格格不入,年轻人嘲弄着自己,依旧没有挪动脚步。
他感受着周围与他的无关和隔绝,像一团灰色在彩色中间被有意地无视。
伪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绵延的石阶上,一股古老的悲凉攒住了他,让他不禁潸然泪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神殿上的光芒消失了,年轻人知道伪善不会再出现了,终于挪动脚步下了山。
回到山下,犹历历在目的苍绿景致刹那间变成了映在他眼中的满目枯黄。
他缓缓地踏上了归途,花了一天一夜走回了他和伪善息歇的古老石凳,又花了一个日出到日落的时间坐在石凳上。
当他终于走进伪善为他准备的古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他没有检查屋子,也没有翻看伪善留下的东西,而是径直走向木床躺下睡了。
他不知道怎样入睡,也不知道该怎样悲伤。
<时间在黑暗的包裹里无声无息地急行。
月暮了,即将破晓,古屋里传来他压抑的呜咽声,山似乎没有注意到。
鸟兽像往常一样准备着迎接新的一天。
他蜷缩在床沿边,在空无一人的山上,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那种抑制也抑制不住的啜泣比崩溃更撕心裂肺,他就这么小声地哭着,几乎失去了感官。
太阳初升了,古屋沿上渐渐聚集了一些飞禽。
他爬起来,审视着屋里的陈设。
有一张不大的书桌,书桌上零散地摆着几本泛黄的本子,书桌旁的书架很长很高,放满了书,并不是很整齐。
年轻人走到书桌前坐下。
看来伪善走得很急,他想。
一支笔都没有,也不知道伪善用什么写的。
他翻开最上面的一本日记,第一页上只有一行字:“今天坐在他的神阶下喝大麦茶,赏花。”
他是谁。
年轻人心里打上了一个问号。
他记得伪善给他讲过关于神阶的事。
神阶,其实就是神与供奉交流的媒介,每一尊神都可以选择是否降下神阶。
与人间的纠缠越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