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了三天,顾宴书便给自己办了出院,扯上林菲晚和我就去了婚纱店。
林菲晚一脸幸福地一件件试婚纱,非要指定我伺候。
我一有离开的念头,顾宴书便拿起无事牌无声威胁我。
他手上的疤清晰可见,一次次刺痛我的心。
一天下来,婚纱店里成群的婚纱没有一件入了林菲晚的眼。
天快黑时,林菲晚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勾住顾宴书的胳膊。
“宴书,我想起一件,一定适合。”
顾宴书神色晦暗不明地盯着我:“那要看宋清霁舍不舍得了。”
我倒吸口气,想起了那件我自己设计五年的婚纱。
只有它明白,曾经的我是多么想嫁给顾宴书。
我心中不舍,但他们并没给我拒绝的余地。
微笑道:“那件可以,但要加钱。”
将婚纱整齐地从柜子里拿出后,顾宴书冷着脸讽刺道:“我看你是想要钱想疯了。”
我没有反驳。
他已经恨透我,再讨厌一点也无所谓。
试穿时,房间内只剩下我和林菲晚。
我静静的望着她:“你在故意折磨我?”
她死死盯着我,“我知道是你把心脏捐给了宴书。”
我没有意外,她曾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瞒不过她。
林菲晚恶狠狠道:“这么爱牺牲,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死!”
“当年选择抛下他,这三年为什么一直死抓着不放手?”
“我爱他不必你少,他宁愿和那些来路不明的女人厮混,也不愿和我。要不是我把他灌醉,他根本不会爬上我的床。”
“你知道那天晚上他叫了你一夜,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
“你还想拿救命之恩困住他下半辈吗?”
我摇头否认。
“我是真的希望你们幸福。”
下一秒,林菲晚勾起唇从背后掏出一把刀,刺向自己心口。
“这么爱做好人,你不如,做到底?”
顾宴书听见尖叫闯进来时,刀正好被扔在我面前。
顾宴书嘶吼着将林菲晚搂紧怀里。
林菲晚虚弱道:“别怪清霁,她只是她爱这件婚纱,太在乎你。”
顾宴书看向我时,眸中只有怒火。
“你也配当警察!”
就在我准备解释时。
顾宴书看清了林菲晚伤口周围狰狞的刀疤,他瞳孔震颤。
“晚晚,是你把心脏给了我?”
林菲晚有气无力道:“我不想让你知道,你千万不要觉得愧对我,我虽然想嫁给你,但并不想用救命之恩胁迫你。”
“我只想你永远幸福,就算是死我也愿意。”
顾宴书将她紧紧搂住,“我马上离婚,我一定会娶你!”
林菲晚被送进了急救室。
蚀骨的剧痛传来,我才想起没吃止痛药。
我并没有办出院,蹒跚着逃回病房。
药刚下肚,顾宴书却追了过来。
他一把夺过我的药瓶,将我推到。
“同样的把戏你还想玩几遍!”
背猛地撞向门口的病历车,痛得我直咬牙,却也没有心痛。
病历夹被撞翻,我的那本掉在了顾宴书面前。
封面有疾病诊断,不能让他看到!
我心口一紧,赶紧去抢。
然而,下一秒,顾宴书看也不看内页,将病历夹扔我身上。
“癌症终末期?心脏置换术后?”
顾宴书揪起我的领口,阴狠道:“你为了骗我竟然这么大张旗鼓,要不是知道菲晚才是捐献者,我就真的又被你骗了!”
我拼命压制上涌的血腥气,扯着嘴角笑出声。
“又被你发现了,这是我的秘密任务。”
“你没感动吧?我可受不起。”
顾宴书再没看我一眼,迅速离开。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顾宴书扯去了民政局。
打证,盖章。
离婚原来这么简单。
办完后,顾宴书立刻和林菲晚领证。
而我站在宣誓台前,扮演着他们的证婚人。
我在心里一同默念着结婚誓言。
耳边响起两道“我愿意。”
我苦涩笑道:“祝二位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终于得偿所愿,可顾宴书似乎并不开心。
我指向他胸口的无事牌。
“我已经履行诺言成为证婚人,无事牌也该还我吧。”
顾宴书神色冷峻讥讽道:“你就这么着急和我撇清关系?”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冷冰冰的。
我强颜欢笑:“你这么恨我,不该高兴吗?以后你就没机会恨我啦,好好照顾自己。”
突然他将无事牌砸向地面。
我大惊:“不要!”
下一秒,“咔嚓”一声,四分五裂。
顾宴书冷冷道:“既然如此,无事牌承载着过去我对你的爱,以后我也不会爱你。”
“那这块牌子,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但你的证婚任务并未完成,婚礼当天你必须到场。”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空无一人。
我擦干满脸的泪,走向了十死无生的未来。
“PC346298宋清霁,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