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眉梢都是笑意。
这些年,我长高了不少,原本稚嫩的眉眼间,也添了不少英气。
认识我的人都说,我越长越像华家人了。
每次和小姨一起出门,总被当成母女俩,小姨虽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反驳。
我办身份证的时候,跟小姨商量想要改姓华,她嘴上说随便你,但看得出来她心底是高兴的。
这些年来,我循着本能靠近她,也能感受到她也在一点点尝试真正接纳我。
我以为她会是我无际黑暗中的,另一盏灯火。
直到高二那年的暑假,小姨夫趁我午睡,偷偷爬上我的小床。
中途折回来的小姨,明明听到了我的反抗和求救,却选择抱臂冷眼旁观。
我是真的很失望。
我与她这几年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感情,也在那一刻迅速冷却、失温、崩塌。
最终,这场可怕的暴力,以我咬掉小姨夫一只耳朵而终止。
鲜血的气味慢慢在我口腔里弥漫开来,我仿佛听到了毁灭的序曲。
顾不上拉好裤子,在小姨夫的嗷叫声中,我迅速拨通110。
小姨一脸惊恐地扑过来:“你干什么,你想要毁掉这个家吗?”我一把推开她:“是他!
是他要毁掉我!”
“好,好,我替他向你道歉好不好?小姨向你保证他再也不会了!
燃燃,小姨求你了,就原谅你小姨夫这一回吧, 他一定会改的!
不会的。
”我死死瞪着那个混蛋,眸子里的泪水流光百转,从委屈到痛恨到歇斯底里。
“小姨,不会的,你相信我,他们死性不会改的,当年我妈也以为李云生会改,结果呢?那你让我怎么办?你知道的,我下岗了,现在这个家全指着这个王八蛋,不管怎么样,我得保住这个家呀!”
她眼尾猩红,深邃的眸子里有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
我怔怔地望着她,这才猛然意识到。
那些在我洗澡时,门缝里乍现的半张脸。
半夜里,身上突然多出的一双肆意游走的手。
四下无人处,愈加放肆的威胁和引诱。
她都知道。
或许早在我有意无意透露给她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
她只是假装不知道。
又或者说,她根本不想知道。
她已经决定牺牲我了。
警笛声响起时,小姨垂下泪来:“燃燃,小姨求你了,这个家不能就这么毁了呀!”
“没用的!”
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