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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他大哥没有云生这样的好福气,能娶到你这样不嫌弃我们家穷的好媳妇,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
“在我们农村,哥哥没成家,按理弟弟是不能先结婚的,但他大哥说了,不能耽误了弟弟,看到你们热热闹闹的结婚,他嘴上不说,心里是苦的哇!
“小薇,云生,妈今天来就是想求你们帮帮你大哥,给他凑点彩礼,上回相看的那个女娃娃就成了,行不?”爸爸低头坐在一旁不吭声。
妈妈刚进门,抹不开面子,只好点了头。
见妈妈如此好说话,奶奶更是变本加厉,三天两头跑上门来。
一会儿屋顶被暴雨冲垮了,得找人修缮;一会儿刚买的两头猪,得猪瘟病死了;一会儿爷爷摔了,要买牦牛壮骨粉补身体;一会儿小叔做学徒,要给师傅送礼。
总之,各种哭穷卖惨,得寸进尺。
每一回, 爸爸都只是垂头坐在一旁, 一声不吭。
他上有哥哥,下有弟弟,是家中最不受待见的中间儿。
从小到大,没有人在乎他想要什么,他也不被允许不想要什么。
他能做的,只有习惯不公,忍受委屈。
哪怕如今他跟妈妈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小家,他依然不懂拒绝,更不敢反抗。
偏偏妈妈又是那种精神上的弱者,懦弱而又脆弱。
她怕奶奶生气,又担心让爸爸为难,所以几乎每回都有求必应。
等妈妈怀上我的时候,外公留给她的那笔厚厚的压箱底钱早已见了底,孕期想吃个苹果都吃不起。
外公知道后勃然大怒,将爸爸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们一家都是吸血鬼,臭蚂蟥,我当初就不该把女儿嫁给你!”
小姨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添油加醋:“姐夫,要不你入赘我们家吧,就当那笔钱是给你们家的彩礼,总不能软饭硬吃吧?”爸爸依然低头不吭声,连脖子根都涨红了。
奶奶一听“赘婿”两个字,灰溜溜地走了。
而这两个字,同样是横亘在爸爸心头的一根刺。
外公一离开,他就摔碎了一个杯子。
“赘婿,赘婿,又是赘婿!
你看看你爸,还有你那个妹妹,整天张口闭口都是赘婿,是不是就非得让我做你们家的赘婿才满意?”正趴在妈妈怀里喝奶的妹妹,被吓得一个激灵,“哇”的一声哭出来,又被奶水呛得小脸通红。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