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门轰然倒塌。
上百具人偶如白色潮水涌来,它们关节反折着爬行,玻璃眼珠里映出无数个正在陶瓷化的我。
少女倒在血泊中,她的左眼变成了念珠上的灰白珠子,右手还紧紧攥着半截银剪刀。
“用...这个...”她残破的声带里挤出最后的话语,“刺进...心脏...在十二声响...”铜铃突然剧烈震颤。
人偶们齐声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我的皮肤开始大面积剥落,露出下面正在成型的素坯。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抓起剪刀对准胸腔,却发现心脏位置嵌着块冰凉的陶土名牌。
借着最后的光线,我看到了朱漆剥落的正殿深处。
层层叠叠的空白牌位悬浮在半空,最前方那块正在渗出鲜血,渐渐显现出我的名字——而供桌上摆放的,正是那台自动拍摄的摄像机,镜头里伸出了无数只树脂凝结的手。
陶瓷化的手指触到心脏处名牌的刹那,无数记忆碎片突然灌入脑海。
我看见昭和二十年的暴雨夜,穿水手服的少女跪在神社前,神官将注满黑水的导管刺入她后颈;平成七年的暗房中,年轻摄影师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长出木质纹理;最后是此刻的自己——正在被树脂覆盖的瞳孔里,倒映着无数个不同年代的人形使。
“这是你的第一百次死亡。”
红伞女孩的声音突然变成重叠的混响,她的人偶身体裂开细缝,涌出裹着蛆虫的黑色粘液。
那些粘液在地面汇聚成镜面,映出神社地底骇人的场景:无数导管从天花板垂落,末端连接着正在成型的人偶胚胎,而供养它们的竟是浸泡在血池里的巨大胎盘。
铜铃第十二响在咽喉处炸开。
剧痛中我本能地将剪刀刺向胸口,陶土碎裂声里迸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心脏处的名牌化作蜈蚣钻进伤口,皮肤下顿时鼓起无数游走的凸起。
更恐怖的是那些涌来的人偶突然僵住,它们的玻璃眼球“噼啪“爆裂,露出后面跳动的鲜红肉芽。
“你居然敢破坏仪式!”
红伞女孩的纸伞骨刺突然暴长,伞面浮现出数百张扭曲的人脸。
那些面孔都在重复着我的动作——举着剪刀刺向心脏,却在最后时刻变成给人偶梳理头发的姿势。
“没用的,从你看到鸟居开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