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 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凛冽的寒风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刀子,无情地割着行人的脸颊。
林秀芳裹紧那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袄,瑟缩着站在村委会门口。
手中离婚协议书上丈夫的签名还带着新鲜的墨香,可那字迹却仿佛化作了锋利的针,一下一下刺痛着她的心。
她的手指在寒风中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连带着那张纸也簌簌作响,仿佛在寒风中与她一同发出无声的悲叹,又似乎在无情地嘲笑她此刻的落魄。
“林秀芳,你可真有本事,把男人都逼走了。”
婆婆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像一把带着冰碴的箭,直直刺向秀芳。
“看看你这副德行,黄脸婆一个,能留住男人的心才怪。”
婆婆的眼神中满是鄙夷,上下打量着秀芳,仿佛她是一个令人作呕的物件。
秀芳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像一只受伤后无助的小鹿。
结婚这七年来,她每日都在生活的泥沼中苦苦挣扎。
天还未亮,当整个世界还沉浸在梦乡之中,她就已悄然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向厨房,为一家人准备早饭。
那厨房里,烟熏火燎,她的脸被熏得通红,可她顾不上这些。
匆匆做完饭,又马不停蹄地去喂猪,猪圈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她却早已习以为常。
白天,她在田间地头辛勤劳作,烈日炎炎下,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从额头滑落,滴在干裂的土地上。
到了晚上,一家人都已进入梦乡,她还在昏暗的灯光下,为丈夫和孩子缝补衣服,那密密麻麻的针脚,缝进的是她对这个家的爱与期望。
然而,即便她如此付出,婆婆却从未给过她一个好脸色,丈夫更是常年在外,偶尔回家,也总是对她冷言冷语,仿佛她只是这个家的一个免费劳工。
“妈,我带孩子走。”
秀芳沉默良久,终于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声音虽小,却透着一丝坚定。
“带走?
你拿什么养活他们?”
婆婆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那笑声在这寒冷的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我儿子已经仁至义尽,给你留了三个拖油瓶,你就知足吧。”
婆婆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不屑。
秀芳咬着嘴唇,嘴唇都被咬得泛白,她知道再多说也只是徒劳。
丈夫的心早已不在这个家,并且早已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