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接过茶盏,“若是当年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是啊。”
男人握住她的手,“早点遇见你就好,我定不会让你吃那么多苦。”
柳烟闻声,笑了笑,“如果经历那些是为了遇见你,我愿意。”
远处传来更鼓声,柳烟靠在他肩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她知道,这一生,终于找到了归宿。
7柳烟番外暮春的雨丝细得像是绣娘劈坏的蚕丝,我抱着油纸伞往城西铁匠铺跑时,裙摆早已洇成深褐色。
继母尖利的嗓音还在耳后追着:“送个伞磨蹭什么?
你爹淋了寒热病,看谁给你挣嫁妆!”
青石板沁出的寒意直往布鞋里钻,拐过槐花巷时,我忽然被堵在墙根。
三个醉汉浑身酒气,为首的那个伸手来勾我发间木簪:“小娘子这眉眼,倒比怡红院的头牌还俏。”
泥墙上的青苔蹭得后背发凉,我死死攥着伞骨,那人的指甲已经刮到耳垂。
忽然一声清喝炸在巷口:“光天化日欺辱弱女,尔等不怕王法么!”
斜雨里站着个青衫书生,玉冠下眉眼如墨染,手中竟握着半块青砖。
几个泼皮哄笑起来:“酸秀才也学人英雄救美?”
话音未落,青砖擦着为首者的鬓角砸在墙上,碎屑溅起老高。
“《大邺律》斗殴者杖三十,调戏民女者流徙三千里。”
他踏着积水一步步逼近,“我乃今科举子,此刻去京兆府击鼓,各位是要赌我的功名能不能换你们项上人头?”
泼皮们啐着唾沫散了。
我望着他淋湿的肩头,才发现自己抖得厉害。
油纸伞“啪嗒“掉在水洼里,伞面上画着的红鲤被雨水泡得洇开了鳞片。
“姑娘莫怕。”
他捡起伞撑在我头顶,指节被碎砖划破的血痕像朱砂描的边,“小生蓝田,正要往城西寻人问路,不知可否同行?”
我这才惊觉还攥着他半片撕破的袖角。
松手时瞥见他耳尖泛红,方才掷砖的威风全化成了绕指柔。
雨帘将我们笼在伞下,他刻意偏着伞柄,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浸在雨里。
铁匠铺的炉火映着爹爹黧黑的脸,他攥着蓝田的手不住道谢。
我蹲在檐下添炭,听见他们在里间说话。
蓝田的声音像他袖口的竹纹,清朗里带着韧劲:“......策论当如锻铁,千锤百炼方见真章。”
火星子噼啪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