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得我缩回手。
抬头正撞见他含笑的眼睛,炉火在他眸子里烧成两簇跳动的光。
爹爹大笑:“公子是有真材实料之人,哪怕是我这等大老粗,也知道公子说的话顶顶有道理,若不嫌弃,往后常来!”
第二回见他是在西市。
我挎着竹篮买绣线,摊主正往我手里塞劣等丝线:“小娘子这双手只配用这样的。”
忽然有人抽走那束发灰的丝线,换上一卷雨过天青色。
“蜀锦坊的冰蚕丝最衬姑娘。”
蓝田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月白襕衫被春风鼓起,襟前墨竹似要迎风而动。
他指尖拂过摊上丝帛,忽然捻起匹石榴红的软烟罗:“这颜色......”我慌忙低头,耳坠子却出卖了心跳。
他轻笑着放下红罗,转而指向天青色的那卷:“方才唐突了,该赔姑娘一束丝线才是。”
我们沿着护城河走,柳絮沾了他满肩。
他说江南的雨是杏花味的,三月的风会卷着柳絮轻舞。
我数着青石板的裂纹,听他袖中玉佩叮咚,像檐角晃悠的铜铃。
“柳姑娘可知这玉佩的讲究?”
他忽然驻足,掌心托着枚双鱼佩,“家母说遇见想赠玉的人,就对着河水照三回月。”
我盯着河面碎银般的光斑,他的倒影正慢慢靠近。
远处传来货郎叫卖冰糖葫芦的声响,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松烟墨香,酿成比杏花酒还醉人的风。
第三次相遇是在城隍庙后的废园。
我蹲在野蔷薇丛里采花汁染指甲,忽然听见墙头有人轻笑。
蓝田依坐在斑驳的粉墙上,手里攥着把开得正好的芍药。
“昨日读书见人面桃花之句,总觉得该配西府海棠。”
他翻身跃下时带落几片青瓦,花枝上的露水全洒在我鬓边,“今日方知,人面蔷薇才是绝色。”
我攥着石臼往后躲,花汁染红了指尖。
他却撩起衣摆蹲在我身侧,拿芍药换了我手里的野蔷薇:“此花可入药,《千金方》载其能......”忽然有蝶停在他指尖,他屏息的模样像个偷糖的孩子。
蝉鸣声里,我们给每丛野花都起了名字。
他管狗尾草叫“绿云帚“,唤蒲公英作“飞仙伞“。
我笑得发髻松散,他忽然伸手从我鬓边摘下半片花瓣,指尖的温度比夏阳还烫。
暮色将至时,他在荒井边刻下我们的名字。
青苔被他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