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怎么能进我们蓝府,刚来就触我霉头,去佛堂给我罚跪一晚。”
蓝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再说话。
柳烟在佛堂跪了整整一晚,出来时整张脸惨白,还不待进了屋子,便昏倒在地。
等她醒来,就见蓝田满脸歉意。
“烟儿,是我没保护好你,只是那镯子是母亲的心头之物,我实在难以反驳。”
柳烟垂眸,“我懂的。”
惹不起她便躲着。
相安无事了一年,蓝田奉命去外办事。
等他回来时,府中传出流言。
说柳姨娘与马夫私通,有人亲眼看见她在马厩与人私会。
蓝田震怒,命人将马夫杖毙。
柳烟跪在书房外求见,他却摔碎了碗:“滚!”
正室站在廊下,看着柳烟踉跄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转身吩咐丫鬟:“去,把老夫人最爱的那盆兰花搬到佛堂。”
佛堂里,老夫人正在诵经。
柳烟奉茶时,老夫人突然腹痛难忍。
正室带着大夫赶来,在茶水中验出剧毒。
“妹妹,你怎能如此狠心?”
正室泪眼婆娑,“老夫人哪怕罚过你你也不能下这等毒手啊!”
蓝田冲进佛堂,看着跪在地上的柳烟哀求的眼神,整个人一愣,随即又道:“此事还需严查,先把柳姨娘压下去看守。”
夜深人静时,柳烟蜷缩在床角,看着白天被推搡间擦破的手心,伤口此时还在渗血。
腹中忽然一阵绞痛,她扶着床柱干呕。
月事已经迟了半月,她不敢声张。
如今看来,这孩子怕是要同她一块去了。
“柳姨娘。”
窗外突然传来声音。
柳烟起身望去。
竟是洗墨。
那个已经褪去稚嫩的书童如今已是老练的管家。
他眼里是洞察世事的怜悯。
“三更天有运炭车出府。”
洗墨低声道。
子时的梆子声被风雪吞没时,东院忽然腾起火光。
柳烟站在回廊拐角,看着蓝田只披着中衣就往火场冲。
浓烟里传来正房凄厉的哭喊,他转身时的衣角掠过柳烟藏身的梅树,带落一地红萼。
“走水啦!
柳姨娘还在里头!”
柳烟最后望了一眼冲天的火光,头也不回地走了。
洗墨说的运炭车果然停在角门,车辕上积着三寸厚的雪。
车夫扬起鞭子,京中再无烟娘。
6江南的雨总是缠绵,柳烟撑着油纸伞走在青石板路上,身后跟着个蹦蹦跳跳的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