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每次痛经,这傻子都蹲在厨房熬茶,被她用抱枕砸也不躲,第二天照样在红糖水里偷塞布洛芬。
她抬头,看见彭泽运动裤脚参差的线头。
这呆子永远学不会把裤脚卷整齐,就像他永远分不清口红色号,却在结婚第七年突然学会给她挑鱼刺。
那些雪夜里煨在砂锅中的奶白鱼汤,此刻在记忆里翻涌成潮。
“你也重生了?”
“你没和白月光在一起?”
两人同时开口,又被食堂大妈的怒吼打断:“小年轻要亲热去小树林!
别挡着我倒潲水!”
陈欢突然笑出眼泪。
多荒谬啊,他们曾以为错过白月光是毕生遗憾,却在重生后发现彼此的指纹早已烙进对方骨血——他记得她奶茶要双倍芋泥,她知道他泡茶必须用85度温水;他后背有颗痣是她哭花眼时点的朱砂,她左肩胛的烟花疤是他醉酒后摁灭的烟头;就连此刻相顾无言的窘迫,都浸透了被岁月腌渍入味的熟稔。
<“查布铎昨天给我发短信了。”
彭泽突然闷声道,从兜里掏出捂得温热的糖炒栗子,“问我要不要参加登山社活动。”
陈欢呛了口茶。
栗壳裂开的脆响中,她忽然想起前世发现的那个加密相册——《未寄出的情书》里存着三百多张偷拍照,从二十岁图书馆的晨光,到三十岁产房外的晨曦。
暮色裹着油烟气漫过来,陈欢忽然伸手戳他胸口:“你电脑D盘第三个文件夹,密码是我生日加结婚纪念日。”
彭泽耳尖瞬间红透,像那年婚礼上被她扯歪的领结。
第四章:白月光们的觉醒年代 查布铎第十三次“偶遇”陈欢时,彭泽正在菜市场抠鱼鳃。
“眼珠浑浊,鱼鳃发暗,便宜五块。”
他拎着鲫鱼对光检查,手法娴熟得像在调试代码。
前世陈欢怀孕吐得昏天黑地时,他跑遍半个城学会的挑鱼秘诀,此刻在腥臭的摊位前派上用场。
身后传来倒吸冷气声。
“陈欢最怕腥味!”
查布铎的羊绒大衣溅上污水,精心打理的背头塌成鸡窝。
这个前世让她少女心动的“校园男神”,此刻狼狈得像只落汤孔雀。
彭泽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所以她喝汤我吃鱼肉。”
话音未落,他自己先怔住。
原来那些被当作理所当然的细节,早被时光熬成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