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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深院锁清秋魏姝傅元景最新章节

归来我即是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了。我数着时间,熬过了在九千岁府的最后一夜。转日一早,外面屋外吵吵嚷嚷。听说是傅元景被外派他省,全府忙着为他置办行装。原本忙着任职的傅元景,来到我的房中。“收拾一下,随我去外派任职。”我点点头。是应该收拾一下了。但不是和他一起去任职,而是我要离开他了。傅元景突然觉得心头一紧,似是心里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他远去。可看到我顺从的模样,他这才稍稍安心一些。他沉默良久,说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只要你以后听话。”“我会对你好一点。”我没有说话。傅元景,我和你,已经没有以后。距离圣旨下达还有两个时辰,我收拾好本就少得可怜的家当。距离圣旨下达还有一个时辰,傅元景查看装有行囊的马车。距离圣旨下达还有半个时辰,傅元景命人来传我。可我只是紧闭房门,...

主角:魏姝傅元景   更新:2025-03-13 1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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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姝傅元景的其他类型小说《梧桐深院锁清秋魏姝傅元景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归来我即是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了。我数着时间,熬过了在九千岁府的最后一夜。转日一早,外面屋外吵吵嚷嚷。听说是傅元景被外派他省,全府忙着为他置办行装。原本忙着任职的傅元景,来到我的房中。“收拾一下,随我去外派任职。”我点点头。是应该收拾一下了。但不是和他一起去任职,而是我要离开他了。傅元景突然觉得心头一紧,似是心里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他远去。可看到我顺从的模样,他这才稍稍安心一些。他沉默良久,说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只要你以后听话。”“我会对你好一点。”我没有说话。傅元景,我和你,已经没有以后。距离圣旨下达还有两个时辰,我收拾好本就少得可怜的家当。距离圣旨下达还有一个时辰,傅元景查看装有行囊的马车。距离圣旨下达还有半个时辰,傅元景命人来传我。可我只是紧闭房门,...

《梧桐深院锁清秋魏姝傅元景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了。
我数着时间,熬过了在九千岁府的最后一夜。
转日一早,外面屋外吵吵嚷嚷。
听说是傅元景被外派他省,全府忙着为他置办行装。
原本忙着任职的傅元景,来到我的房中。
“收拾一下,随我去外派任职。”
我点点头。
是应该收拾一下了。
但不是和他一起去任职,而是我要离开他了。
傅元景突然觉得心头一紧,似是心里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他远去。
可看到我顺从的模样,他这才稍稍安心一些。
他沉默良久,说道: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只要你以后听话。”
“我会对你好一点。”
我没有说话。
傅元景,我和你,已经没有以后。
距离圣旨下达还有两个时辰,我收拾好本就少得可怜的家当。
距离圣旨下达还有一个时辰,傅元景查看装有行囊的马车。
距离圣旨下达还有半个时辰,傅元景命人来传我。
可我只是紧闭房门,任凭下人如何叫,我也不开门。
“沈清欢,你又在胡闹什么?”
傅元景站在门外,怒气冲冲对我吼道。
“你敢耽误启程的时间,信不信我让你和你的全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
“圣旨到——”


“沈清欢,你别给脸不要脸。”
“要么你乖乖涂药,要么……”
我连忙打断他,把药粉重新涂在伤口上。
“我知道了,我会乖乖涂药。”
眼看着白色药粉融合着血液,一点一点灼蚀着我的皮肤。
我尽量克制着疼到扭曲的表情。
直至包扎好,他满意地离开。
我这才擦了擦头上被疼出的汗,虚脱般坐在床上。
我知道那不是金疮药,涂在胳膊上也不会好。
只会让我的伤口愈发严重,溃烂。
来惩罚我没有把玉镯,完整地交给魏姝罢了。
在疼痛之中,我艰难地度过了一夜。
转天一早,屋外狂风大作,眼看着就有一场大雨。
丫鬟推门进来,冲我大喊:
“夫人,外面快下雨了,二夫人叫你去院子里,把花照看好。”
院子里的花,是魏姝为讨傅元景欢心,亲自栽种的。
可她好像弄错了傅元景的喜好。
他喜欢盆景,真正喜欢花的人,是我。
以至于魏姝让我照看花草时,我总是满心欢喜。
平时也只有这些花花草草,愿意听我说些话了。
我顶着呼啸的狂风,把院中的花草一盆一盆搬到屋檐下。
就在我弯下腰,去搬最后一盆花时。
不知从哪冒出一个人来,一脚踹在我的后腰上,把我踹倒在地。
魏姝绕到我身前,嗤笑地看着我。
“沈清欢,你还真是窝囊,不但要嫁给害死你爹的人,给他当牛做马。”
“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被杀父仇人关押虐待。”
“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算了。”
我浑身僵住了,忍不住发起抖来。
陷害我父亲通敌叛国,被斩首的人不是魏姝的父亲吗?
怎么成了傅元景。
看着我狼狈的模样,魏姝更加得意了。
“你还不知道吧,当初你爹并没有冤枉元景的父亲,他的确该死。”
“可元景却把他家遭的难,全记恨在你爹和你家头上。”
“陛下本不信你爹谋反,更不想杀死你爹,是元景多次谏言,势要你爹去死。”
“沈清欢,给杀父仇人当了三年的牛马,这滋味怎么样啊。”
三年了。
我以为我嫁给他,为他当牛做马,

可玉镯戴上时,我还小,现在长大了,怎么都摘不下来。
“我很快就能摘下,送给妹妹。”
我粗鲁地拽着玉镯,手腕处立刻红肿,手掌的骨头也几乎变形。
不管我怎么努力,最终以失败告终。
我看着傅元景逐渐扭曲的表情,情急之下,直接把手朝墙上撞去。
玉镯发出一阵脆响,碎裂掉在地上。
同时碎片也划伤了我的手腕,鲜血顿时滴在地上。
那一瞬间,傅元景呼吸一滞,迈出步子,想说些什么。
在被魏姝拉住之后,把眉头皱成一团。
同时碎裂的,还有我们年少时的约定。
顾不上疼痛,我忙把碎成一段一段的手镯捧在手里。
恭敬地举到魏姝面前。
“你也看到了,玉镯我实在摘不下。”
“妹妹喜欢的东西,姐姐绝不会占为己有。”
看我如此疯狂,傅元景一把打掉我手中的玉镯碎片。
恶狠狠说道:
“你故意做出这样子,是要给谁看。”
“沈清欢,你越是这样,我只会更憎恨你。”
一旁的魏姝,也添油加醋地说道:
“是啊,姐姐,你若真想取下镯子,直接把手砍掉就好。”
“故意把玉镯摔碎,明显不想送给我啊。”
摔碎手镯还不够,还想让我砍掉手吗?
我无奈的苦笑一声,抬眼去看傅元景。
“九千岁,你也觉得我应该砍掉手吗?”
如果是他说的。
我会毫不犹豫砍下自己的手。
以我的手,换我全家人的性命。
不亏。
3
傅元景呆愣了片刻,欲张开的口,终是没落下话音。
他扭头搂住魏姝的腰,轻声哄着:
“她的东西脏,咱不要,我给你买更好的。”
玉镯是他送我的。
嫌脏二字,何其讽刺。
当晚,府中一个小丫鬟,来到我的房中。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放在我面前。
“夫人,您的手还伤着,这是金疮药,您涂一些吧。”
好意难拒,我也只是用了一点点,撒在伤口上。
钻心的疼痛瞬间传来,我本能地抖掉伤口上的药粉,想冲洗干净。
不料,房门被推开,傅元景走进来。
他看着被我打翻的药粉,眸光瞬间阴沉下来。

景。
在对上我的目光后,他冷眼挑眉,似是在期待着我的行动。
知晓他的意思,我默默跪蹲在魏姝面前。
托举起她的一只脚,用绢帕轻轻地拭着她鞋底的脏泥。
我的动作已经做到尽量轻盈,可她还是尖叫一声。
一脚踹在我的胸口上,把我踹倒在地。
“哎呀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把我弄疼了。”
“元景,你快帮我跟姐姐解释。”
傅元景皱皱眉,表情阴沉了一些。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也不管隔着鞋子,用着绢帕,她如何会疼,直接出声斥责我:
“你轻些,姝儿皮肤娇嫩,不像你天生粗鄙。”
天生粗鄙。
他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和傅元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两家人也默认,将来是要结下良缘的。
我随爹爹喜武,从小喜欢爬树,和别的小孩子打架。
每一次都会被娘亲说:
“女孩家家要有淑女的样子,你若再只知胡闹,
将来你的元景哥哥,可不敢娶你了。”
可每一次,傅元景都会把我拉到他的身后。
小小的他挺起胸膛,向娘亲保证。
“不会的,我最喜欢清欢妹妹了。”
“她安静时如望舒般皎洁,活泼时如扶摇般热烈。”
“等我长大,一定会娶清欢妹妹为妻。”
可如今,我的确如约嫁给傅元景。
他对我的形容,竟只剩下粗鄙二字。
我们十几年的情谊,也早在我们的爹爹出事后,
烟消云散。
“是妾身错了,妾身会再轻一些。”
我从地上爬起来,再次跪蹲在魏姝的面前。
不但帮她擦拭鞋子,还轻轻地按摩着她的小腿。
可我不知道又怎么惹恼了傅元景。
他看着我的动作,眉头越皱越紧。
到最后说了一句“真贱”,拂袖而去。
我是很贱,明知道他在故意伤害我。
却还要讨好于他。
因为我全家人的性命,还捏在傅元景的手里。
还有三天,圣旨下达后,我就能救出我的家人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扮演三天他好妻子的身份。
以保证我全家平安无虞。
2
当天晚上,我刚宽衣准备歇下。
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
任劳任怨。
就能抵消他对爹爹,对我全家的憎恨。
所以任凭他对我无情,对我冷血,从未有半点怨言。
若不是他把魏姝接进府,抬为平妻。
我也不会彻底绝望,想要离开。
可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
真正杀死爹爹的凶手。
竟然是傅元景。
4
天黑压压的,狂风卷夹着雨点砸在地上。
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
雨水洇湿了包扎在手腕的伤口,大片鲜红色的痕迹,更显狰狞。
内心的痛苦远盖过伤口的刺痛。
愤怒已经让我失去理智,爬起来就朝魏姝扑过去。
她吓得尖叫着就往堂屋跑,一瞬就躲进正赶来的傅元景怀里。
“元景,姐姐好吓人。”
“我看外面下雨了,提醒姐姐当心淋雨,她就追着我打。”
理智在这一刻重新回来。
我埋进堂屋的脚,又缩回来。
站在屋檐下,外面的瓢泼大雨,还是吹在我的身上。
“沈清欢,你疯了吗?姝儿只是在关心你。”
拳头慢慢缩紧,指甲深深抠进肉里。
我痛苦地冷笑一声。
“是吗?她真的是在关心我吗?”
许是我的态度让他不满。
他皱起眉,几步走到我面前。
“沈清欢,你还知道顶嘴了?你给我跪下。”
我闭了闭眼睛,慢慢松开拳头。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只要过了今晚……
只要再忍耐这一次。
提了提裙摆,我刚做出要下跪的动作。
又被他制止:“到外面跪。”
大雨砸在头上。
衣裳在出门的瞬间,完全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
雨水流过我手腕溃烂的伤口,化作血水滴在地上。
在我跪下的瞬间,傅元景看见滴在衣服上的血水。
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
“昨日我让人送去的金创药,你没有继续用吗?”
他不是看到了吗,我涂了,还是当着他的面涂的。
他给我的金疮药,比化骨散还要厉害呢。
我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任凭雨水冲刷着我的脸。
他面露不忍,可还是传来下人。
“把夫人送回屋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也好,这样在我离开之前。
就再不会有人来打扰我
为救被陷害下狱的爹爹,我嫁给了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成婚当晚,我被干劲十足的太监夫君,要了一次又一次。

次次险些失控。

可转日爹爹被判斩首的圣旨,就下到府中。

我跪在夫君的房门前三天三夜,求他为父亲求情。

可他也只是冷眼而视,淡淡开口:“当年要不是你父亲告密,我爹也不会惨死,我更不会被送进宫,当非人非鬼的太监。”

“现如今风水轮流转,你若乖乖在府中当牛做马。”

“我会考虑放过你全家。”

爹爹被斩首的那日,他身着红袍自请监斩。

还把陷害爹爹的仇人女儿,领进府中,抬为平妻。

成婚三年,他再未踏入我房中一步。

我哭闹过,怨恨过,可他却抓了我全家为要挟,让我安分一些。

直至旧案彻查,陛下亲自为爹爹平反。

特赐我丹书铁券,可完成两个心愿。

第一愿,愿我全家顺遂。

第二愿,愿我与九千岁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1我从皇宫回来时,天上飘起细细微雨。

雨珠汇聚成一滴,压弯了发梢,滴在我的手背上。

却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舒心。

堂堂九千岁的夫人,出门无轿无车。

就连个跟随的使唤丫头都没有。

这话若在其他府邸,传出去自不会有人相信。

偏偏九千岁府,是能让人信服的。

世人皆知九千岁傅元景不爱他的夫人。

我所到之处,但凡熟知我身份之人,便会用嘲笑的目光与人窃窃私语。

而我也只是默默走开,早已习惯。

“夫君公务繁忙,好容易有时间陪我游园。”

“突然下雨不说,还踩了一脚泥。”

我刚进后院,便听到魏姝娇媚撒娇的声音。

本想绕开他们回房,不想还是被魏姝发现。

她叫住我,嘴边噙着笑,呆着挑衅的目光向我走来。

“姐姐,正好你平日闲来无事,就麻烦你,帮我把鞋擦干净吧。”

她命人搬来一把椅子,大摇大摆地坐在我面前。

微微抬起脚,挑眉说道:“姐姐,小心,别弄坏了我的鞋子,这可是夫君亲自帮我挑选的。”

我没有立刻行动,只是抬起眼,看向一旁的傅元景。

在对上我的目光后,他冷眼挑眉,似是在期待着我的行动。

知晓他的意思,我默默跪蹲在魏姝面前。

托举起她的一只脚,用绢帕轻轻地拭着她鞋底的脏泥。

我的动作已经做到尽量轻盈,可她还是尖叫一声。

一脚踹在我的胸口上,把我踹倒在地。

“哎呀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把我弄疼了。”

“元景,你快帮我跟姐姐解释。”

傅元景皱皱眉,表情阴沉了一些。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也不管隔着鞋子,用着绢帕,她如何会疼,直接出声斥责我:“你轻些,姝儿皮肤娇嫩,不像你天生粗鄙。”

天生粗鄙。

他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和傅元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两家人也默认,将来是要结下良缘的。

我随爹爹喜武,从小喜欢爬树,和别的小孩子打架。

每一次都会被娘亲说:“女孩家家要有淑女的样子,你若再只知胡闹,将来你的元景哥哥,可不敢娶你了。”

可每一次,傅元景都会把我拉到他的身后。

小小的他挺起胸膛,向娘亲保证。

“不会的,我最喜欢清欢妹妹了。”

“她安静时如望舒般皎洁,活泼时如扶摇般热烈。”

“等我长大,一定会娶清欢妹妹为妻。”

可如今,我的确如约嫁给傅元景。

他对我的形容,竟只剩下粗鄙二字。

我们十几年的情谊,也早在我们的爹爹出事后,烟消云散。

“是妾身错了,妾身会再轻一些。”

我从地上爬起来,再次跪蹲在魏姝的面前。

不但帮她擦拭鞋子,还轻轻地按摩着她的小腿。

可我不知道又怎么惹恼了傅元景。

他看着我的动作,眉头越皱越紧。

到最后说了一句“真贱”,拂袖而去。

我是很贱,明知道他在故意伤害我。

却还要讨好于他。

因为我全家人的性命,还捏在傅元景的手里。

还有三天,圣旨下达后,我就能救出我的家人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扮演三天他好妻子的身份。

以保证我全家平安无虞。

2当天晚上,我刚宽衣准备歇下。

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傅元景脸色阴鸷地走进来,我忙穿好衣裳迎上去。

便闻到浓烈的酒气。

他喝了很多酒,但我知道他是千杯不醉。

“姝儿怀孕了,无法侍奉我,今晚……”我表情一顿,又立刻扬起一个笑脸。

“恭喜九千岁,姝儿妹妹刚刚有孕,九千岁理应多陪陪妹妹才对。”

“妾身这就命下人,把九千岁送回到妹妹的房中。”

我正准备开门唤人,竟被傅元景拉住手腕。

他的面色阴沉得可怕。

拉近我,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顿时扑在我的脸上。

“你是在欲擒故纵吗?”

“你以为用这种卑劣手段,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你给我记住,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说完,不等我去传唤下人。

他已经夺门而出。

我不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我明明已经在遂他心意了,怎么还是生气了。

是不是在怪我,没在听说魏姝怀孕后,第一时间去照顾她。

于是我立刻跑去厨房,炖了整整一夜的补品。

转天一早,就拿到魏姝的面前。

“恭喜妹妹身怀有孕,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件。”

“这补品我炖了一夜,小小心意,还望妹妹不要嫌弃。”

傅元景搂着魏姝的肩膀,正爱意浓浓地为他挑选发饰。

见我递上玉佩,魏姝愈发得意地把身体靠在傅元景的身上。

“姐姐有心了,只是这一盅补品,实在拿不出手。”

“若姐姐真有心恭喜,你手上的玉镯我很喜欢,不如送给我吧。”

我摸了摸戴在手腕上的白玉镯。

这玉镯是当年傅元景送我的定情信物。

那年桃花树下,他拉着我的手,亲手将玉镯戴在我的手腕。

含羞在我耳边低语:“入淮清洛渐漫漫,人间至味是清欢。”

“玉镯戴上了,你就被我套牢了,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我的心动,始于我十二岁那年的桃花树下。

十六岁,我嫁给傅元景。

三年未满,我却如同把一生的坎坷,全部走完。

到如今十九岁,梦该醒了。

我们之间的缘也尽了。

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腕间的玉镯。

我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想把玉镯摘下。

可玉镯戴上时,我还小,现在长大了,怎么都摘不下来。

“我很快就能摘下,送给妹妹。”

我粗鲁地拽着玉镯,手腕处立刻红肿,手掌的骨头也几乎变形。

不管我怎么努力,最终以失败告终。

我看着傅元景逐渐扭曲的表情,情急之下,直接把手朝墙上撞去。

玉镯发出一阵脆响,碎裂掉在地上。

同时碎片也划伤了我的手腕,鲜血顿时滴在地上。

那一瞬间,傅元景呼吸一滞,迈出步子,想说些什么。

在被魏姝拉住之后,把眉头皱成一团。

同时碎裂的,还有我们年少时的约定。

顾不上疼痛,我忙把碎成一段一段的手镯捧在手里。

恭敬地举到魏姝面前。

“你也看到了,玉镯我实在摘不下。”

“妹妹喜欢的东西,姐姐绝不会占为己有。”

看我如此疯狂,傅元景一把打掉我手中的玉镯碎片。

恶狠狠说道:“你故意做出这样子,是要给谁看。”

“沈清欢,你越是这样,我只会更憎恨你。”

一旁的魏姝,也添油加醋地说道:“是啊,姐姐,你若真想取下镯子,直接把手砍掉就好。”

“故意把玉镯摔碎,明显不想送给我啊。”

摔碎手镯还不够,还想让我砍掉手吗?

我无奈的苦笑一声,抬眼去看傅元景。

“九千岁,你也觉得我应该砍掉手吗?”

如果是他说的。

我会毫不犹豫砍下自己的手。

以我的手,换我全家人的性命。

不亏。

3傅元景呆愣了片刻,欲张开的口,终是没落下话音。

他扭头搂住魏姝的腰,轻声哄着:“她的东西脏,咱不要,我给你买更好的。”

玉镯是他送我的。

嫌脏二字,何其讽刺。

当晚,府中一个小丫鬟,来到我的房中。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放在我面前。

“夫人,您的手还伤着,这是金疮药,您涂一些吧。”

好意难拒,我也只是用了一点点,撒在伤口上。

钻心的疼痛瞬间传来,我本能地抖掉伤口上的药粉,想冲洗干净。

不料,房门被推开,傅元景走进来。

他看着被我打翻的药粉,眸光瞬间阴沉下来。

“沈清欢,你别给脸不要脸。”

“要么你乖乖涂药,要么……”我连忙打断他,把药粉重新涂在伤口上。

“我知道了,我会乖乖涂药。”

眼看着白色药粉融合着血液,一点一点灼蚀着我的皮肤。

我尽量克制着疼到扭曲的表情。

直至包扎好,他满意地离开。

我这才擦了擦头上被疼出的汗,虚脱般坐在床上。

我知道那不是金疮药,涂在胳膊上也不会好。

只会让我的伤口愈发严重,溃烂。

来惩罚我没有把玉镯,完整地交给魏姝罢了。

在疼痛之中,我艰难地度过了一夜。

转天一早,屋外狂风大作,眼看着就有一场大雨。

丫鬟推门进来,冲我大喊:“夫人,外面快下雨了,二夫人叫你去院子里,把花照看好。”

院子里的花,是魏姝为讨傅元景欢心,亲自栽种的。

可她好像弄错了傅元景的喜好。

他喜欢盆景,真正喜欢花的人,是我。

以至于魏姝让我照看花草时,我总是满心欢喜。

平时也只有这些花花草草,愿意听我说些话了。

我顶着呼啸的狂风,把院中的花草一盆一盆搬到屋檐下。

就在我弯下腰,去搬最后一盆花时。

不知从哪冒出一个人来,一脚踹在我的后腰上,把我踹倒在地。

魏姝绕到我身前,嗤笑地看着我。

“沈清欢,你还真是窝囊,不但要嫁给害死你爹的人,给他当牛做马。”

“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被杀父仇人关押虐待。”

“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算了。”

我浑身僵住了,忍不住发起抖来。

陷害我父亲通敌叛国,被斩首的人不是魏姝的父亲吗?

怎么成了傅元景。

看着我狼狈的模样,魏姝更加得意了。

“你还不知道吧,当初你爹并没有冤枉元景的父亲,他的确该死。”

“可元景却把他家遭的难,全记恨在你爹和你家头上。”

“陛下本不信你爹谋反,更不想杀死你爹,是元景多次谏言,势要你爹去死。”

“沈清欢,给杀父仇人当了三年的牛马,这滋味怎么样啊。”

三年了。

我以为我嫁给他,为他当牛做马,任劳任怨。

就能抵消他对爹爹,对我全家的憎恨。

所以任凭他对我无情,对我冷血,从未有半点怨言。

若不是他把魏姝接进府,抬为平妻。

我也不会彻底绝望,想要离开。

可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

真正杀死爹爹的凶手。

竟然是傅元景。

4天黑压压的,狂风卷夹着雨点砸在地上。

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

雨水洇湿了包扎在手腕的伤口,大片鲜红色的痕迹,更显狰狞。

内心的痛苦远盖过伤口的刺痛。

愤怒已经让我失去理智,爬起来就朝魏姝扑过去。

她吓得尖叫着就往堂屋跑,一瞬就躲进正赶来的傅元景怀里。

“元景,姐姐好吓人。”

“我看外面下雨了,提醒姐姐当心淋雨,她就追着我打。”

理智在这一刻重新回来。

我埋进堂屋的脚,又缩回来。

站在屋檐下,外面的瓢泼大雨,还是吹在我的身上。

“沈清欢,你疯了吗?

姝儿只是在关心你。”

拳头慢慢缩紧,指甲深深抠进肉里。

我痛苦地冷笑一声。

“是吗?

她真的是在关心我吗?”

许是我的态度让他不满。

他皱起眉,几步走到我面前。

“沈清欢,你还知道顶嘴了?

你给我跪下。”

我闭了闭眼睛,慢慢松开拳头。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只要过了今晚……只要再忍耐这一次。

提了提裙摆,我刚做出要下跪的动作。

又被他制止:“到外面跪。”

大雨砸在头上。

衣裳在出门的瞬间,完全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

雨水流过我手腕溃烂的伤口,化作血水滴在地上。

在我跪下的瞬间,傅元景看见滴在衣服上的血水。

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

“昨日我让人送去的金创药,你没有继续用吗?”

他不是看到了吗,我涂了,还是当着他的面涂的。

他给我的金疮药,比化骨散还要厉害呢。

我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任凭雨水冲刷着我的脸。

他面露不忍,可还是传来下人。

“把夫人送回屋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也好,这样在我离开之前。

就再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了。

我数着时间,熬过了在九千岁府的最后一夜。

转日一早,外面屋外吵吵嚷嚷。

听说是傅元景被外派他省,全府忙着为他置办行装。

原本忙着任职的傅元景,来到我的房中。

“收拾一下,随我去外派任职。”

我点点头。

是应该收拾一下了。

但不是和他一起去任职,而是我要离开他了。

傅元景突然觉得心头一紧,似是心里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他远去。

可看到我顺从的模样,他这才稍稍安心一些。

他沉默良久,说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只要你以后听话。”

“我会对你好一点。”

我没有说话。

傅元景,我和你,已经没有以后。

距离圣旨下达还有两个时辰,我收拾好本就少得可怜的家当。

距离圣旨下达还有一个时辰,傅元景查看装有行囊的马车。

距离圣旨下达还有半个时辰,傅元景命人来传我。

可我只是紧闭房门,任凭下人如何叫,我也不开门。

“沈清欢,你又在胡闹什么?”

傅元景站在门外,怒气冲冲对我吼道。

“你敢耽误启程的时间,信不信我让你和你的全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

“圣旨到——”
5砸门叫嚣的声音骤然停止。

傅元景不解地看着由远及近的宣旨公公。

只得微微整理衣衫,稍显恭敬地迎上去。

“咱家年纪大了,来得有些晚了,没耽误九千岁的正事吧。”

论地位,宣旨公公不及傅元景。

毕竟带着陛下的旨意而来,不能怠慢。

可他还是听出宣旨公公的意思。

这圣旨,想必是想赶在他离府外派前要宣读的。

“是陛下对我外派之事,另有安排?”

公公笑着摇头。

“陛下圣意,咱们做奴才的可不敢揣度,您说是不是,九千岁?”

傅元景只得点点头。

“那就请公公宣读圣旨吧。”

他刚下下跪,却被宣旨公公拦住。

“九千岁,这旨意,可不是给您的,请尊夫人出来,接旨吧。”

在傅元景愈发怀疑的表情中。

我打开房门,挺直了腰背朝他们走去。

不知发生什么事的魏姝,在马车里等了许久。

见我和傅元景迟迟没有上马车。

不耐烦地边走,边用尖锐的声音喊道。

“姐姐的架子是真大啊,让全府上下等你一人。”

说完她快步走近我,直接攥住我满是疮痍的手腕。

还坏心地用力掐了掐。

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姐姐,金疮药好用吗?

这可是我找了许久,特意为你准备的。”

原来,是魏姝在金创药中做了手脚。

甩开她的手,我抬起胳膊在她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她不敢相信地捂着脸,眼睛看向傅元景。

似是在等待他像往常一样,为自己撑腰。

可傅元景也只是站在原地,用这阴鸷的表情,看向我们这边。

魏姝被打得火冒三丈,即便要告状,她也要先亲手打回来。

“姐姐,你凭什么打我?”

她举起手刚想打回来。

在手抬起的瞬间,傅元景突然怒声开口。

“放肆,清欢是主母,你怎可对她无礼。”

“还不退到一边去,没看到府上有贵客吗?”

提醒得如此明显,魏姝这才看见一旁的宣旨公公。

她只得委屈巴巴地走到傅元景的身侧。

拉着他的胳膊,做作地说道:“元景,等会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你看,我被打得脸都肿了。”

傅元景没有说话,连看都没看魏姝一眼。

他的表情愈发地阴鸷,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的脸。

从今日晨起,他心里一直莫名惴惴不安。

尤其当得知圣旨是下达给我的时候,他早已经六神无主。

此时,我重新整理好衣衫,信步走到宣旨公公面前。

“沈清欢接旨。”

我刚下下跪,傅元景突然拉住我。

“等一下。”

6傅元景叫停的声音传出,在场之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眼里全是不解。

傅元景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对上了公公为难的眼神。

“九千岁,咱家知道,您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

“可您阻止咱家宣旨,这恐怕于理不合啊,陛下要是怪罪下来……”刚被恐慌的心绪冲昏头脑,被公公提醒,他这才清醒过来。

他松开我的胳膊,站在一边。

紧皱在一起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臣女沈清欢,接旨。”

公公清了清嗓子,用尖细的声音,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沈氏清欢,温婉端庄,贤淑有加,今特准许其与傅元景和离,从今以后,各行婚嫁。

钦此!”

公公的声音一落,傅元景就叫出了声。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公公,您有无宣错旨意?

皇上怎么可能会让我和清欢和离?”

“这一定是误会。”

宣旨公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着说道:“九千岁,陛下知道您把岳父一家请来府中做客。”

“陛下命我劝您一句,您和沈姑娘已经和离,这客自是不用再作了。”

当着宣旨公公的面,傅元景不得不下令放人。

我谢过公公,谢过陛下。

露出了这段日子以来最真心的笑容。

宣旨公公并未告辞,又命人送来第二个锦盒。

“傅元景,魏姝接旨。”

除我之外,他们又是一愣。

不止是傅元景,就连魏姝也面色惨白。

第一道和离的旨意已经说明一切。

我,要反抗傅元景,反抗整个九千岁府。

甚至说服了陛下,给我撑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经查,沈氏旧案疑点颇多,傅,魏两家均有牵连。”

“故傅元景革职查办,携家眷禁足府中,由刑部联合大理寺彻查后,再予定夺。”

崩溃尖叫的魏姝。

僵跪在原地的傅元景。

只有我,冷眼看着他们,心里也只有痛快二字。

直至宣旨公公离开,傅元景这才踉跄起身。

他跌跌撞撞走到我面前,悲伤地看着我。

“你都知道了?”

我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对我的家人,对我,所做的恶事,以后全都会报应在你身上。”

他后面的话,我已无心再听。

回到我那住了三年,连下人都不如的小屋。

拿走我仅有的一个用布包裹的行李。

父亲遭难时,我一无所有的嫁给傅元景。

到如今和离,我身无一物地离开。

此生再无瓜葛。

我拿着行李离开九千岁府时,我知道,傅元景一直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直至我跨出府门,他站在府中。

他看着我头也不回的背影,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最后,他颓废地回到堂屋坐下,空洞着目光看向外面的天空。

他错了。

在和离的旨意下达之后,他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

愚蠢到把他所遭受的苦难,全都记恨在我和我家人的头上。

他用报复的借口,来掩饰他爱着仇人女儿的事实。

不断地骗别人,骗自己。

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爱我。

一直没有变过。

7在迈出九千岁府的第一件事。

我抬起头,望着天空很久很久。

一切终于结束了。

我终于可以逃离,这困了我三年的地方。

至此往后,我也只是我。

沈家被重新解封后,三年没有人烟,总归尽显荒凉。

幸得在我请旨那日,陛下已派人打扫恢复旧茂。

我们也只是再稍作打扫,便可以住下。

才三年,娘亲的头发已经花白。

我心疼地安顿好娘亲和其他家人。

一边收拾屋子,一边盘算着以后的事。

即便沈府归还,可没有爹爹在,我们一家子老弱妇孺,总要谋生计。

只是从小和爹爹学的本领,怕是没有用武之地。

房间的门被敲了敲,娘亲推门而入。

“阿娘,您身体不好,怎么不多歇歇。”

我扶着娘亲坐下,只见娘亲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打开。

“清欢,阿娘知道我们再团聚,有多不易。”

“这是你爹爹曾送给娘亲的几件首饰,本想着留个念想。”

“现在阿娘交给你,当是嫁妆,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眼下沈府上下,怕是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

娘亲催我再嫁,也是不想我再跟着受苦。

当是爹爹入狱,沈府抄家,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

娘亲是怕这一家老人,再拖累于我。

“阿娘……”我刚想说些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了吵闹声。

我和娘亲寻声出屋,只见一男子身着战袍,站在院中。

这是……“阿娘,阿姐,我回来了。”

三年未见,我竟险些认不出。

他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沈慕风,比我小两岁。

在爹爹下狱之后,被充军边城。

到如今,竟穿着战袍荣耀回归。

“那年我充军后,边关战乱,我便和三叔一起从了军。”

“如今父亲旧案平反,陛下特许我回京,与阿娘,阿姐团聚。”

峰回路转,我们沈家突然就有了盼头。

与家人重聚的这一晚,我终于吃上这三年来,第一顿觉得幸福的饱饭。

一连几日多雨,空气中满是潮湿的味道。

在我回到府中,暂时休整的同时。

九千岁府,早已没了先前的盛景,只剩下一片萧条。

傅元景这几日最常做的一件事,便是坐在我原先住的房中发呆。

茶饭不思,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的手里,也总是会拿着几块被摔碎的白玉镯。

哪怕碎玉划伤了他的手,也完全感觉不到痛了。

“人间至味是清欢……是清欢啊。”

他喃喃自语着,扬起苦涩笑容的同时,一滴泪从他面颊上滑落。

他真错了,也后悔了。

完全被仇恨蒙蔽双眼后,连起码的是非对错,都看不清了。

当年的确是他父亲做错了事,是他罪有应得。

他气的是,我爹爹铁面无私地出首告发。

事发后,甚至不愿为他父亲说一句好话。

两家人十几二十年的情谊,在那一刻,化成他满腔仇恨。

势要让我们家付出代价。

可他也忘了,曾经他那么热烈的爱着一个人。

而他深爱的人,在一夜之间,成为他仇人中的一个。

8夜幕将至,华灯初上。

只有傅元景所在的屋子,还黑着灯。

魏姝找遍了府内各个角落。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傅元景会在我的房中枯坐一整天。

推开门的瞬间,立在房中的黑影,吓了魏姝一跳。

“元景,你怎么一直坐在这,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我们不能一直被禁足,你去求求陛下,放了我们吧。”

放?

要怎么放?

他们做了错事,犯了国法。

又如何全身而退。

傅元景坐在椅子上,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只用机器冷淡的语气,说了一个字。

“滚。”

黑暗的房中,很难看出傅元景此时的表情。

魏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了眼睛问道:“元景,你怎么了,你刚刚对我说什么?”

又是一道极其冰冷的声音。

“我让你滚,你是听不见吗?”

“魏姝,你该不是忘了吧,我让你进府,只是为了报复沈清欢。”

“如今,你已经没有用处了,再在我面前出现,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的手上已经沾满鲜血。

是他亲自导演了一出大戏,害得我父亲惨死。

事到如今,他不过是黄粱一梦终成空。

他什么都没有了,不介意再杀死一个再无用处的棋子。

魏姝被他的话吓到了。

原本想去抓他的手,颤抖着缩回来。

如此近的距离,她终于看清傅元景的表情。

那是一双毫无任何感情的眸子,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死死地盯着她。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对这么对我……要不是我爹,你也不会手刃仇人,而且你明明对我那么好。”

她的话,在傅元景听来,仿佛是一个笑话。

只有存有私心的人,才会被利用。

魏姝的爹爹是想帮他么,不,是为了自己。

同朝为官,同是将军之位。

凭什么我的爹爹总是压他一头,职位比他高一级。

他想铲除爹爹,主动和傅元景联手。

到如今因为旧案平反,被下狱,也是他罪有应得。

而魏姝,她再如何哭闹,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再没有利用价值,也没有人为她撑腰了。

她的质问得不到任何回应。

到最后,她只是痛心地问了一句。

“元景,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吗?”

“我肚子里,还怀了……”傅元景随手打翻的茶杯,吓得她连忙闭上嘴。

他冷哼一声,淡淡开口。

“我根本没有碰过你,你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魏姝,你用酒灌醉我,谎称我宠幸于你,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心里装着深爱了十几年的心上人。

又怎么可能去碰别的女人。

自始至终,他的女人只有一个。

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他只有那个叫沈清欢的人。

9弟弟沈慕风进宫述职时,我托他向陛下为自己进言。

能否让我跟他一起,从军为国效力。

娘亲自是不愿我从军,在她心里,我一个女人家家,还是该再嫁从夫。

可我执意如此,娘亲也尊重我的想法。

且军中有弟弟在,自是不会被人欺负。

“你从小就喜欢缠着你爹爹,教你拳脚。”

“若不是傅……”我知道娘亲未出口的话,是想说我儿时没有从军,是因为傅元景。

三年了,我也想通了。

当初我就不该认为,只有嫁给他,才能救出爹爹。

而是自身强大起来,才能去做更多的事。

“阿娘,你就放心吧,阿姐跟我进军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阿姐喜武,军中都是喜武之人,没准刚入军营,就能给我找个姐夫呢。”

沈慕风的话,终于让娘亲露出笑容。

能看到我们姐弟俩相互扶持,相互帮助。

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你啊,就知道动嘴,你操心你阿姐的终身大事。”

“也别忘了帮自己娶个媳妇。”

堂屋内满是我和家人的欢笑声。

我看着我最亲最爱的两个人,觉得一切都值了。

安顿好家人在京城的一切,我和弟弟启程前往军营。

没有尔虞我诈,只有纪律严明。

我仿佛重新找回了自己,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

唯一觉得烦乱的,是傅元景隔几天便会寄来一封书信。

句句诉衷肠,表相思。

我也只是当个笑话,用来消磨时间。

没有半句回应。

在军营的日子,一晃就是两年。

边关战火起,我随兵戍守。

战火打了一年,我终是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卒,成为整个军营的智囊。

“阿姐,我们打了胜仗,终于可以回京受封了。”

“你和顾大哥的好事,也该好事成双。”

在军营的三年,我找到情投意合的那个人。

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一起保家卫国。

更愿意一起组建一个小家。

受封和赐婚的旨意,同一时间在京城流传开来。

在我大婚的前一天,九千岁府传来傅元景自戕的消息。

我看了看天空中那翱翔的小鸟,也只感叹人生变化无常。

愿他下辈子活的简单点,快乐点。

再不要被仇恨,操控整个人生。

全文完
为救被陷害下狱的爹爹,我嫁给了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成婚当晚,我被干劲十足的太监夫君,要了一次又一次。
次次险些失控。
可转日爹爹被判斩首的圣旨,就下到府中。
我跪在夫君的房门前三天三夜,求他为父亲求情。
可他也只是冷眼而视,淡淡开口:
“当年要不是你父亲告密,我爹也不会惨死,我更不会被送进宫,当非人非鬼的太监。”
“现如今风水轮流转,你若乖乖在府中当牛做马。”
“我会考虑放过你全家。”
爹爹被斩首的那日,他身着红袍自请监斩。
还把陷害爹爹的仇人女儿,领进府中,抬为平妻。
成婚三年,他再未踏入我房中一步。
我哭闹过,怨恨过,可他却抓了我全家为要挟,让我安分一些。
直至旧案彻查,陛下亲自为爹爹平反。
特赐我丹书铁券,可完成两个心愿。
第一愿,愿我全家顺遂。
第二愿,愿我与九千岁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1
我从皇宫回来时,天上飘起细细微雨。
雨珠汇聚成一滴,压弯了发梢,滴在我的手背上。
却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舒心。
堂堂九千岁的夫人,出门无轿无车。
就连个跟随的使唤丫头都没有。
这话若在其他府邸,传出去自不会有人相信。
偏偏九千岁府,是能让人信服的。
世人皆知九千岁傅元景不爱他的夫人。
我所到之处,但凡熟知我身份之人,便会用嘲笑的目光与人窃窃私语。
而我也只是默默走开,早已习惯。
“夫君公务繁忙,好容易有时间陪我游园。”
“突然下雨不说,还踩了一脚泥。”
我刚进后院,便听到魏姝娇媚撒娇的声音。
本想绕开他们回房,不想还是被魏姝发现。
她叫住我,嘴边噙着笑,呆着挑衅的目光向我走来。
“姐姐,正好你平日闲来无事,就麻烦你,帮我把鞋擦干净吧。”
她命人搬来一把椅子,大摇大摆地坐在我面前。
微微抬起脚,挑眉说道:
“姐姐,小心,别弄坏了我的鞋子,这可是夫君亲自帮我挑选的。”
我没有立刻行动,只是抬起眼,看向一旁的傅元
推开。
傅元景脸色阴鸷地走进来,我忙穿好衣裳迎上去。
便闻到浓烈的酒气。
他喝了很多酒,但我知道他是千杯不醉。
“姝儿怀孕了,无法侍奉我,今晚……”
我表情一顿,又立刻扬起一个笑脸。
“恭喜九千岁,姝儿妹妹刚刚有孕,九千岁理应多陪陪妹妹才对。”
“妾身这就命下人,把九千岁送回到妹妹的房中。”
我正准备开门唤人,竟被傅元景拉住手腕。
他的面色阴沉得可怕。
拉近我,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顿时扑在我的脸上。
“你是在欲擒故纵吗?”
“你以为用这种卑劣手段,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你给我记住,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说完,不等我去传唤下人。
他已经夺门而出。
我不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我明明已经在遂他心意了,怎么还是生气了。
是不是在怪我,没在听说魏姝怀孕后,第一时间去照顾她。
于是我立刻跑去厨房,炖了整整一夜的补品。
转天一早,就拿到魏姝的面前。
“恭喜妹妹身怀有孕,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件。”
“这补品我炖了一夜,小小心意,还望妹妹不要嫌弃。”
傅元景搂着魏姝的肩膀,正爱意浓浓地为他挑选发饰。
见我递上玉佩,魏姝愈发得意地把身体靠在傅元景的身上。
“姐姐有心了,只是这一盅补品,实在拿不出手。”
“若姐姐真有心恭喜,你手上的玉镯我很喜欢,不如送给我吧。”
我摸了摸戴在手腕上的白玉镯。
这玉镯是当年傅元景送我的定情信物。
那年桃花树下,他拉着我的手,亲手将玉镯戴在我的手腕。
含羞在我耳边低语:
“入淮清洛渐漫漫,人间至味是清欢。”
“玉镯戴上了,你就被我套牢了,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我的心动,始于我十二岁那年的桃花树下。
十六岁,我嫁给傅元景。
三年未满,我却如同把一生的坎坷,全部走完。
到如今十九岁,梦该醒了。
我们之间的缘也尽了。
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腕间的玉镯。
我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想把玉镯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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