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日日将一碗补药灌入我的喉中。
“你害死兄长,这是你欠萧家的。”
后来我竟真的咳血死了。
萧砚说:“沈昭最会演戏。”
直到继妹说:“那蠢货至死都以为你恨她。”
萧砚像疯了一般掘开我的坟,却只见一条小字:“愿君岁岁同欢,莫问昭昭归处。”
可他不知道,纸的背面是:“我要他,一直活在内疚里。”
“我要让他记得,是他亲手逼死了我。”
1.“姑娘,这药,您当真要喝?”
“拿来吧。”
我接过这一碗药一饮而尽。
“三日后取我心头血入药,给妹妹解毒。”
医官惊得打翻了空碗:“可这剜心之法会要了您的命!
世子若知道。”
“他巴不得我死。”
我咳嗽着擦去嘴角的血丝。
“当年我害死他兄长时,就该料到今日。”
廊外忽有踏步声逼近。
“沈昭!
你又躲在这里装什么可怜?”
萧砚踹开房门。
随后掐住我的下巴,目光扫过空药碗。
冷笑道:“听说你自愿替烟儿试毒?
怎么,以为这般作态就能赎清罪孽?”
我被迫仰头看他。
“不敢。”
我垂眸掩住痛色,“妹妹中的毒颇为古怪,医官说需至亲血脉为引方可解毒,烟儿到底是我的亲妹妹,也是世子深爱之人。”
“你也配提烟儿?
以后不许你为她试药。”
萧砚猛地甩开我,袖中掉出半截玉佩。
我瞳孔紧缩。
这是萧家长子萧珏的遗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年上元灯会,萧珏为护我被惊马踩踏致死,萧家认定是我贪玩害死嫡子。
我被剥去与萧砚的婚约,从准世子妃沦为浣衣婢,而萧砚看我的眼神,从此淬了冰。
“烟儿,为了救我,每到冬天,腿疾便会发作。
明日我陪烟儿去取雪莲入药,你既闲着,就随我们同去,由你这个罪魁祸首亲手采的雪莲,才能发挥最大的药效。”
萧砚的声音传进我的耳膜。
忽然我想起十五岁的萧砚。
“喂,你吃这个。”
萧砚把油纸包着的芙蓉酥扔进我怀里。
扭头说道:“小爷嫌甜才赏你的。”
如今,萧砚已不是曾经的少年郎。
我的少年郎死在了三年前的上元节。
2.我背着竹篓跟在萧砚身后,冬日寒冷,我的手已冻得失去知觉。
“这不是沈家那位灾星吗?
听说三年前就是她害死的大公子,真是晦气。”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