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八宝鸭、佛跳墙,琉璃盏盛着水晶肴肉,恍惚间以为闯进了某美食纪录片的拍摄现场。
指尖刚碰到还冒着热气的枣泥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好大的胆子!
“我手一抖,酥皮簌簌落进衣领,烫得后脖颈直抽抽。
“崔嬷嬷说今日有贵客,果然逮着只馋嘴猫儿。
“御膳房总管拈着翡翠鼻烟壶踱过来,蟒纹补服下圆滚滚的肚皮随着冷笑颤动,“按宫规该剁......“昨日进的三篓银鱼怎的少了两斤,莫不是被李公公那帮龟孙顺走了?
他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在我脑子里炸开,我盯着他油光发亮的脑门,突然福至心灵。
“奴婢是来报信的!
“我扑通跪地,额头紧贴青砖,“方才路过西角门,瞧见李公公的徒弟抱着个湿漉漉的麻袋......“总管手一抖,鼻烟壶差点摔碎在青砖上。
我趁热打铁:“那麻袋角还沾着片银鱼鳞,月光下亮得跟银锭子似的!
“这小蹄子竟知道银鱼的事!
我听见他心跳快得像单位老旧的打印机,面上却端起架子:“倒是个忠心的,起来说话。
““谢总管赏识!
“我学着古装剧里的姿势作揖,突然听见他腹诽:贵客的雪蛤羹还差两味药材,这丫头看着倒机灵......“奴婢老家在江边,最会挑雪蛤!
“我猛地抬头,把他惊得后退半步,“您看这盏雪蛤纹理分明,腹中金线通透,定是长白山十年以上的上品——哎呀这盅怎么混进只五年的?
“其实我分不清雪蛤和青蛙卵的区别,但上个月刚帮领导写过年货采购指南。
果然总管脸色骤变,抄起银勺就往耳房冲:“这群杀千刀的采办!
“我趁机往怀里塞了三个蟹黄包,溜到门边又折返,把案板上雕坏的萝卜花摆正。
毕竟在政务大厅练就的本能——就算摸鱼也要保持窗口整洁。
夜风卷着桂花香钻进回廊时,我蹲在西华门石阶上啃包子,听见百米外总管在骂人:“......连宫女都看得出以次充好,你们当杂家是瞎的?
“蟹黄在舌尖化开的瞬间,我忽然想起穿越前总嫌单位发的月饼太油腻。
此刻油纸包里漏下的渣滓,倒是比任何米其林餐厅都来得珍贵。
翌日午时,我抱着半人高的北疆布防图经过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