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嘉阳宋郑东的其他类型小说《少爷落魄后,被养过的哑狗捡走了宋嘉阳宋郑东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海鸥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说有监控我还没发现呢。”宋嘉阳拍拍迟鹤肩膀,“对了,那黄毛认识你?”宋嘉阳突然想到这事。同村。迟鹤不冷不热的回答宋嘉阳也不恼了,迟鹤刚刚给他解了围,他才不是个恩将仇报的人,不计较。宋嘉阳自己上了三轮车,怀里一大堆东西扔进车斗。原本计划卖完粮食就去给母亲买药然后赶在中午前回家,因为找宋嘉阳耽误了时间,医院现在已经下班,要等到下午两点才能去找医师开方拿药。所幸临走前以防来不及赶回去做饭提前给白薇歌多做了一顿午饭温在保温盒里。快一点了,他们守在医院门口等人上班,这时候宋嘉阳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耽误了迟鹤的事,他有些心虚问:“你来医院有事吗?”迟鹤不会说话,他们交流大部分都是宋嘉阳一个人说,迟鹤有时候会打字回,不想回就...
《少爷落魄后,被养过的哑狗捡走了宋嘉阳宋郑东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说有监控我还没发现呢。”宋嘉阳拍拍迟鹤肩膀,“对了,那黄毛认识你?”宋嘉阳突然想到这事。
同村。
迟鹤不冷不热的回答宋嘉阳也不恼了,迟鹤刚刚给他解了围,他才不是个恩将仇报的人,不计较。
宋嘉阳自己上了三轮车,怀里一大堆东西扔进车斗。
原本计划卖完粮食就去给母亲买药然后赶在中午前回家,因为找宋嘉阳耽误了时间,医院现在已经下班,要等到下午两点才能去找医师开方拿药。
所幸临走前以防来不及赶回去做饭提前给白薇歌多做了一顿午饭温在保温盒里。
快一点了,他们守在医院门口等人上班,这时候宋嘉阳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耽误了迟鹤的事,他有些心虚问:“你来医院有事吗?”
迟鹤不会说话,他们交流大部分都是宋嘉阳一个人说,迟鹤有时候会打字回,不想回就沉默。
“现在医院下班了,我们不回家吗,阿姨一个人在家谁给她做饭吃?”宋嘉阳想到迟鹤还有个生病的母亲要照顾。
迟鹤冷冷看了他一眼,打字,如果不是你,我们已经买完药回家了。
宋嘉阳看完讪讪闭上嘴,心里诽腹谁让你一开始不告诉我修车铺在哪…
到底是心虚的,要不是迟鹤去找他了,他可能就要被群殴了。
下午快一点,两人都没吃饭,不过宋嘉阳吃了一路零食根本不饿,
正要问问迟鹤想吃什么不,他还有三十块钱可以请他吃顿快餐什么的,然后宋嘉阳便看见迟鹤从车坐下面拿出两个馒头,就着凉水就这么吃。
“中午了,你就吃这个?”宋嘉阳不敢置信,“你别吃那个了,那都凉了。”说着他跳下车从车斗里翻出买了没吃还温热的炸鸡腿,蛋挞,面包一股脑塞迟鹤怀里,“你吃我的。”
迟鹤还给他,继续吃馒头。
“我吃不下了,你不吃那我只能扔了。”宋嘉阳好说歹说,说了扔掉迟鹤才没拒绝。
他解决了一部分,宋嘉阳那儿还有很多,明明吃不下还要买,浪费。
宋嘉阳见迟鹤看他,顺着他的视线以为迟鹤在看他手里的奶茶,他顿了顿,下意识护食了一下,虽然他现在吃不下东西了,可奶茶还没舍得喝呢。
又想到什么,宋嘉阳纠结万分地把奶茶塞给迟鹤,分外忍痛割爱道:“给你吧。”
迟鹤没反应过来,愣了下,奶茶的温度沾染上皮肤,暖的。
说是给他,可眼神却不舍地盯着,有些好笑。
我不喝。
奶茶还给宋嘉阳,宋嘉阳眼里隐隐约约的窃喜,表面故作矜持,“你真不喝啊?”
迟鹤点头。
“那我自己喝了哦。”
两点医院上班,迟鹤去找医生开方拿药,宋嘉阳在外面等,这家乡镇医院不大,建筑年久失修,墙皮都掉了,宋嘉阳不喜欢医院便没进去,在外面无聊走了走。
医院对面就是各种小商铺,正对红绿灯,医院门口跪了个没穿鞋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头发蓬乱,脸上脏污,胸前挂了个纸牌,上面写着:我是残疾人不能走路,没有妈妈,爸爸生病,好心人帮帮我。
宋嘉阳脚步停顿,没有丝毫犹豫地掏出口袋里唯一的三十块钱,放进小女孩面前空空的破碗里。
小女孩仰起脏兮兮的小脸甜甜一笑,结结巴巴说:“谢谢、哥哥。”
迟鹤买完药出来,漠然看着宋嘉阳把钱给了女孩后摸了摸女孩的头。
宋嘉阳看到迟鹤,走过去,“我们是不是要回家了?”
迟鹤没回,打字说,你不该把钱给她。
宋嘉阳没太明白。
医院下班以后就会有个女人开车来把她接走,第二天上班前再送过来,她不是残疾人,也会走路。
宋嘉阳沉默。
“没事儿。”宋嘉阳说。
他的反应让迟鹤意外,以为按照宋嘉阳的性格定然会生气,却没有,反而很平静,他又有点搞不懂这位小少爷了。
宋嘉阳挠挠头,“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残疾都挺可怜的,我也不差那三十块。”
迟鹤没再说话,宋嘉阳骗不被骗都不关他的事。
“咱们要回家了吗?”宋嘉阳问。
迟鹤在前面走,宋嘉阳跟他后面。
两人从街上回到家,迟鹤把宋嘉阳送到了门口,杨阿奶出来迎,“辛苦你了小迟,晚上留下来吃饭吧。”
迟鹤摇头拒绝,示意还要回去照顾母亲,杨阿奶让宋嘉阳去厨房拿了点新蒸的包子给迟鹤。
迟鹤谢完走了,宋嘉阳抱着一堆零食,杨阿奶问宋嘉阳今天玩的开心吗。
除了没买到修摩托车的材料外宋嘉阳挺开心的。
“阿奶给,我看这个充了电就能抱着暖手,给你买了一个。”暖手袋,十五块钱一个,杨阿奶喜欢出去溜达,带个暖手袋刚好。
杨阿奶喜笑颜开,夸宋嘉阳懂事。
早上杨阿奶给了他两百块现金,他大手大脚惯了,一毛没剩,有点不好意思,“阿奶,我把你给我的钱花完了。”
杨阿奶慈爱笑笑,“没事,阳阳这么乖还知道给奶奶买东西,花就花了,奶奶的钱不给阳阳花给谁花,你爸每个月也给奶奶打钱,奶奶不缺钱用。”
听到他爸宋嘉阳就忍不住冷哼一声,“那是他应该的。”
“好啦,走洗手吃饭吧。”
十二月中,宋嘉阳已经来乡下半个月了,随着天越来越冷,人也变懒了许多,宋嘉阳依旧惦记着修摩托车,可他阿奶不出门了,整天坐在门口和他一起晒太阳,他没机会溜出去,也没交通工具去街上。
中午的太阳暖洋洋的,宋嘉阳闭眼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百般无聊。
怎么才能再去一次街上呢,在不修好摩托车,等再冷点下雪他还怎么骑。
要不去找迟鹤问问看他什么时候有空。
上次迟鹤替他解围,宋嘉阳对他好感加了许多,加上他在这里就认识迟鹤一个,想找别人也找不着啊。
说走就走,宋嘉阳从躺椅上起来,对晒太阳的杨阿奶喊了一声,“阿奶我去找迟鹤玩了。”
杨阿奶:“去吧,早点回来吃午饭。”
“知道了——”
去迟鹤家,大门紧闭着,好像每次来他家宋嘉阳都没见迟鹤在家过。
这家伙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都12月了,该收的粮食也都收完了,又不农忙,村里人都穿的暖暖和和闲在家里,只有迟鹤一天到夜见不着人。
找不到人只能回家,走半路宋嘉阳却碰见了骑自行车回来的迟鹤。
眼前一亮,他赶紧跑过去拦在宋嘉阳前面,迟鹤刹车微蹙眉疑惑看宋嘉阳。
“你去哪啦,我刚去你家找你没见人,我想问你件事呢。”
宋嘉阳刚刚离迟鹤很近,却在看见他浑身上下全是水泥灰后下意识嫌弃地退了几步。
迟鹤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神情依旧平静无澜,漆黑的瞳仁看向宋嘉阳,手语比划,什么事?
宋嘉阳半猜半蒙理解迟鹤手语的意思,他又悄悄离迟鹤远了点,怕他身上的灰弄脏自己,说:“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再去一趟镇上。”
迟鹤摇头,然后又比划了两下。
嗯?摇头是什么意思。
宋嘉阳不明白也看不懂手语,第一次觉得跟一个人沟通这么困难,他干脆掏出手机递过去,“你打字跟我说,我去镇上真有事,你今天没时间那明天也行。”
迟鹤接过他的手机,我很忙,没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后天行不?”
都没空,你不是小孩上街非要人陪。
村头在修水泥路,迟鹤趁着中午休息时间从工地赶回来给母亲做饭,他将手机还给宋嘉阳,绕过他骑车离开。
“喂!你什么意思啊!”
宋嘉阳握紧手机咬牙,刚对迟鹤萌生出的一点儿好感成功降低。
什么叫非要人陪,他要是自己能去还轮得到求迟鹤吗。
真是又冷又臭又讨厌的小哑巴。
迟鹤做好午饭喂完母亲,洗了碗拿来一块厚毯子盖在她腿上。
白薇歌姣好的脸上神情呆滞,眼神空洞凝视着某处,虽常年坐轮椅,但迟鹤将她照顾的很好,气色红润与常人无异,迟鹤又喂了她一些温水,勺子送到嘴边便机械地张开,再咽下,如此反复,仿佛不管喂什么她都会乖乖吃掉。
半杯水见底,迟鹤在临走前惯例帮她按摩僵硬的双腿。
时间差不多,锅里还剩下两个馒头和菜汤底,迟鹤三两口囫囵吃完,再次骑上自行车往村口工地过去。
迟鹤三个月前就在这个工地干了,按天算,干一天记一天的钱,年底结清,就快要过年了,农忙时迟鹤没去,如今闲下来他定然每天都会过去。
到工地,迟鹤利落穿上那件脏掉的衣服继续干活。
工程急着年底交工,工人们原本吃饭休息的时间是从12点到2.30,5点下班,现在1.30就得干活,干到晚上6点,少休息不说,还得加班多干活,工人们心里不得劲,手上敷衍着做事一边抱怨。
冷风吹了半天宋嘉阳才平复下来,他还是心烦,一烦就想抽烟。
他平时烟瘾不大,偶尔抽那么一两支,来他阿奶家以后就几乎没抽过了,一是怕他阿奶看到说话,二是也没多大瘾。
今天跟阿奶说了重话,他后知后觉有些后悔了,刚才应该跟阿奶道歉的。
想抽烟的瘾儿越来越大,前面刚好是村口的小卖铺,正好去买盒,想着抽完就回去跟阿奶说声对不起。
他去买烟,小卖铺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了看他,犹豫道:“我记得你阿奶不抽烟啊。”
“......家里来客人。”
“哦,这样啊,小孩子可别抽烟啊。”老板不疑有他,还随口说了一句宋嘉阳,然后才给他拿了包18块钱的。
宋嘉阳:“......还要打火机。”
付完钱,宋嘉阳特意走得离小卖铺远了些才拆开烟盒拿了一根熟练叼到嘴里,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点燃烟头,他吸了一口吐出去,烟雾模糊了视线,刚抽一口,一抬头就撞见了迟鹤。
宋嘉阳一愣,手一抖下意识把烟往背后一藏,结果烟头不小心烫到自己,他恼怒地甩手扔掉烟头踩灭,踩完忽然反应过来,他怕迟鹤知道干什么啊,迟鹤又不会告他的状。
年一结束迟鹤就开始继续去镇上做工了,现在是快中午,他正要回去给母亲做饭,刚好撞见宋嘉阳在抽烟。
他蹙着眉,看宋嘉阳熟练的动作,明显不是第一次抽了,他不知道宋嘉阳竟然会抽烟。
反应过来的宋嘉阳也不藏了,手里捏着刚抽一根的烟盒和火机,大大咧咧打招呼:“好巧啊。”
迟鹤盯着宋嘉阳看了几秒,忽然指他手里的烟,打一串手语,为什么抽烟?
宋嘉阳看不懂,以为他也要抽,果断从烟盒里抽出来一根递给他,“你也要?”
迟鹤眉头皱的更紧,没接。
宋嘉阳看他不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迟鹤把他手里一整盒烟都拿走以后还没明白,“你拿我烟干什么?”
他要拿回来,迟鹤已经把烟放进了自己口袋。
宋嘉阳:“?”
迟鹤转身去便利店,回来的时候给宋嘉阳手里塞了根棒棒糖。
烟没收了,再被我发现会告诉你阿奶。
收到这么一条信息和一根棒棒糖的宋嘉阳傻眼在原地。
他被迟鹤管了。
宋嘉阳难得没了脾气,反正他也不是很想抽,加上想到跟杨阿奶吵架,心里酸酸的。
他拆开迟鹤给他买的棒棒糖,剥了糖纸塞进嘴里,果汁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甜味也覆盖不了他心里的苦。
迟鹤瞥见宋嘉阳情绪低落,以为是被收了烟而难过,皱眉又给他打字,因为收你烟不高兴?
宋嘉阳愣了一下,慢半拍说,“不是......”
那是什么?
宋嘉阳沉默。
片刻低眉垂眼捏着棒棒糖说,“我平常不抽的,今天...因为跟阿奶吵架了。”
也不算是吵架,就是他说了不好听的话惹阿奶伤心了。
宋嘉阳焉了吧唧的,迟鹤没在他身上看到过这种情绪。
因为什么?
宋嘉阳又沉默了。
他不知道怎么跟迟鹤说。
迟鹤也没追问,而是和他说,阿婆很爱你,回去和她道歉吧,她不会生你的气。
看完迟鹤的话宋嘉阳心里更酸了,他当然知道阿奶很爱他,正是因为这样才难过。
他懊恼自己嘴不过脑总是说伤人的话。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宋嘉阳家门口,杨阿奶正在门口焦急地盼望,看见宋嘉阳回来了,赶紧过来,“你去哪了,都快吃中午饭了,阿奶给你打电话都不接的。”
迟鹤站在一旁,对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跟阿奶回去。
宋嘉阳看着杨阿奶着急的神色,一时间愧疚弥漫,他低着头,说:“阿奶,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重话。”
杨阿奶哪里舍得责怪孙子,她一直都知道宋嘉阳妈妈是宋嘉阳的伤心处,也知道宋嘉阳和他爸爸之间有些矛盾,这么久了矛盾都没化开自然不会因为她两句话就冰释前嫌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哪个都心疼。
“不怪阳阳。”
杨阿奶的手拉着宋嘉阳,宋嘉阳低头道歉,迟鹤看他们和好如初,欣慰地转身走了。
冬去春来,天气逐渐变暖和,万物复苏,树木重新抽了新芽,大地一片将醒的绿色。
去年冬天宋嘉阳给了迟鹤一包鹤望兰的种子,迟鹤后来专门去镇上问了花店老板如何种植以及如何养护。
冬天种下的种子,在春天来临的时候悄悄钻出了泥土,露出郁葱葱的绿芽,鹤望兰喜暖怕冷,出太阳时迟鹤将花盆搬出来,冷了再放进暖和的房间。
绿芽从小小的几个,成长的越来越好,叶子长出来,根茎结实。
盆栽放不下了,需要移植,一般来说鹤望兰得4年左右才能开花,大概宋嘉阳并不知道这种花极难养活和开花的时间之久,只是因为觉得好看而送了种子给迟鹤。
迟鹤在院子里用棚子搭起来一个简易的保暖地方,将长出叶子的鹤望兰移植进去。
他小心呵护着这些幼苗,希望未来的某一天可以看到他们盛开的模样。
天气暖了,母亲的身体也有所好转。
迟鹤打算今年攒点钱带母亲去大点的医院看看。
之前的家具店老板娘联系迟鹤,说有批货要去隔壁市拉,一来一回大概一天半左右,跑一趟的报酬也很可观。
迟鹤去镇上花一百五请了个护工照顾母亲一天半,答应了老板娘。
老板娘货要得急,要他今天下午就出发,迟鹤走之前做好了母亲的饭,简单收拾了一下路程需要的东西便往家具店赶了。
走到一半碰见来找他的宋嘉阳,宋嘉阳看他背着悲包,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问:“哎,迟鹤你去哪儿呀?”
迟鹤和他简单说了自己要去拉货,宋嘉阳一听去隔壁市,眼睛一亮,“能不能也带我去?”
附近的小镇和村子里他都逛了个遍了,早就玩腻了,听到迟鹤要去隔壁市,当即想跟着一块去。
迟鹤微蹙眉,路程不近,一路上只能坐车里,就算到了目的地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玩,拉到货了就要马不停蹄赶回来。
他和宋嘉阳说,他是去做事情的,不是去玩,就算宋嘉阳去了,他们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
谁知宋嘉阳说,“我在家都快呆发霉了,就当我去兜兜风行不行,我不出去玩也可以的。”
迟鹤面露犹豫,宋嘉阳万般恳求,最后还是答应了。
和杨阿奶说好以后,迟鹤带着宋嘉阳一起去了家具店。
宋嘉阳见面就主动和老板娘说,甜甜喊人家:“姐姐,我想跟他一起去可以吗?”
四十多岁被喊姐姐的老板娘捂嘴笑,对迟鹤身边这个白净漂亮嘴甜的小男孩非常有好感,笑着问迟鹤:“这小孩是你弟弟?”
迟鹤没回答老板娘这个问题,而是和她说明了带宋嘉阳一起去,老板娘自顾自默认了宋嘉阳是迟鹤弟弟,点头同意说:“行,只要不耽误工作,你愿意带着小朋友就带着吧,不过你可得看好了,路上别让他乱跑,丢了我可不负责哦。”
老板娘开玩笑地说,完全把宋嘉阳当成个小孩看待。
宋嘉阳嘴里叼着迟鹤上次给他买的棒棒糖,腮帮子鼓鼓的,他脸长得嫩,个子也不算高,站在迟鹤身边可不就像个小朋友。
迟鹤默默看了眼身旁不太高兴的宋嘉阳,眼底含笑,态度棱模两可。
反观宋嘉阳听老板娘的话不舒服,皱眉反驳,“我不是小朋友,早就成年了。”
老板娘敷衍地点点头,“嗯,知道了小朋友。”
宋嘉阳:“......”
跟老板娘打好招呼后,两人便准备出发了。
车子是店里的,一辆小皮卡,宋嘉阳大包小包上了副驾驶,心情愉悦哼着不着调的歌,全然把这趟路程当成了旅游。
一路上,迟鹤开车,宋嘉阳坐在副驾驶抱着薯片咔吱咔吱啃,一开始还精神奕奕和迟鹤说话,可迟鹤开车又没办法回应他,久了他就有点无聊了,车子晃的他想睡觉。
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宋嘉阳终于撑不住了,头一歪睡着了。
迟鹤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睡着的宋嘉阳,将车速保持在一个更平稳的速度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宋嘉阳醒来发现车已经停了,往窗外看,是在一个服务区。
他坐直身体,身上盖的衣服滑了下去,宋嘉阳扭头看,迟鹤不在车里。
他下车,迟鹤手里拿着根热乎的玉米和打包的一份面回来了,宋嘉阳发现迟鹤只穿了件毛衣,身上的棉袄脱给他盖了。
这人总是对自己身边的人很好,对自己苛刻。
迟鹤把玉米递给他,指服务区的厕所问宋嘉阳要不要去,宋嘉阳赶紧把衣服还给迟鹤,“这么冷你把衣服脱给我干嘛,快穿上穿上,我去上厕所。”
上厕所的时候路过唯一的一家餐厅,看到了面的价格,玉米8块一根,面20。
“吃什么,别管他。”宋郑东厉声阻止杨阿奶。
宋嘉阳砰地关上房门。
宋郑东连夜赶回去了,连第二天早上都没呆到,本以为这是父子俩和解的机会,没想到关系更坏了,杨阿奶心里很是无奈,却又没办法。
宋嘉阳把自己关在楼上一下午,杨阿奶叫他吃饭他也没吃,傍晚饿的不行了才从房间里出来。
杨阿奶出门了,桌上留了饭菜,蛋糕还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看着格外碍眼。
他拿起蛋糕往外走,正要丢到垃圾桶,碰见在外面玩的一群小孩。
丢了可惜,宋嘉阳叫来小孩,把蛋糕给他们了。
他们在宋嘉阳家门口拆开就分着吃,该有的小孩去叫来更多的小伙伴。
宋嘉阳进屋了,没看到路过的迟鹤,迟鹤起初被宋嘉阳门口的一群小孩吸引到注意力,然后才看到宋嘉阳一脸嫌弃地拎着蛋糕出来,准备扔掉然后又给了小孩。
收到迟鹤短信的时候,宋嘉阳愣了一下。
迟鹤问,杨阿婆过生日吗?
宋嘉阳想了下,大概是迟鹤看到门口小孩在吃蛋糕了。
他回:“不是,那蛋糕是我的。”
今天你生日?
迟鹤突然这么问他。
今天不是他的生日,他生日是明天,但没有人会在乎,他父亲连日子都记错。
宋嘉阳顿了顿,打字:“不是。”
他心情低落,饭也没心情吃了,一个人走到门口望着外面吃蛋糕欢声笑语的小孩们,恍了神。
迟鹤没再给他发信息,垂着眼皮,落寞地坐在门口一直看外面的小孩,太阳渐渐落山,大人们吆喝着小孩回家吃饭,门口的地坪上徒留吃剩的蛋糕盒子。
宋嘉阳:“......”吃完也不知道扔垃圾桶,一群没素质的小孩儿。
小孩走完了,宋嘉阳去捡蛋糕盒,迟鹤骑着自行车迎面朝他过来。
迟鹤身上穿着沾灰的衣服,下午老板娘叫他临时过去帮忙,才搬完货回来。
宋嘉阳神情有些恹恹,轻飘飘和迟鹤打了声招呼,“你下班了啊。”
迟鹤垂眸看他,察觉到他的低落。宋嘉阳脸上没有平日的鲜活,像只霜打的茄子。
“我先回去了。”宋嘉阳摆摆手,他心情实在不好。
胳膊被迟鹤拉住,宋嘉阳看他,只见迟鹤从怀里拿出来一包用塑料纸严严实实包起来的烤红薯塞到了他手里。
宋嘉阳愣了下。
烤红薯热腾腾的,香气直往没吃饭饿着的宋嘉阳鼻子里窜。
肚子很不合事宜叫起来,宋嘉阳尴尬地红了脸,咳嗽两声,“咳,我还没吃饭......烤红薯给我的吗?多少的钱我给你。”
说着掏口袋要拿零钱给迟鹤,迟鹤摇摇头表示不用,然后拍了拍自行车后座,示意宋嘉阳上来。
宋嘉阳眨巴两下眼睛,明白了他的意思,犹豫一秒坐上后座。
虽不明白迟鹤要带他去哪,但宋嘉阳想跟他去。
烤红薯又甜又软,坐在自行车后座,宋嘉阳一边啃热乎乎的红薯一边和迟鹤说话,“你今天怎么突然找我来了。”
他的话迟鹤没法回答,宋嘉阳自顾自说着。
沿途都是光秃秃的树木,没什么好看的风景,宋嘉阳全当迟鹤带他兜风,两个烤红薯下肚后满足地打了个嗝。
迟鹤带他去了宋嘉阳没去过的地方,村子的一座后山。
山上树木都还带着叶子,嫩绿色的,很是好看,他们一路上倒是没有看到除了麦子以外的什么绿色。
王爷爷走到放满药瓶子的柜子面前给宋嘉阳配药,这些药是宋嘉阳从没见过的,白色黑色的药丸,裹着糖衣的,分别放在一张方方小小的报纸里包起来。
“一天三顿。”
“爷爷,送我来的那个人呢?”
王爷爷:“你说迟鹤啊,他有事先回去了,你知道回去的路吧,不知道的话等他回来。”
宋嘉阳不知道路,村中离这里其实不远,但是他实在没什么力气,早上在王爷爷家蹭了顿稀饭,王爷爷去年老伴儿去世了,儿子常年在外面工作,这家小诊所开了一辈子,村子里的老年人有个感冒发烧的偶尔也来他这儿瞧瞧。
杨阿奶的名声一直很好,她出去串门的时候都爱提一嘴自个孙子回来了,所以村里人几乎都知道宋嘉阳。
他身上没有手机,借王爷爷的给阿奶回了个电话,没说自己生病,只说昨天晚上打雷停电了,杨阿奶这才放心,叮嘱他好好在家,下雨了地滑就不要骑车出去玩了。
打完电话,迟鹤回来了。
吃早饭的时候王爷爷说迟鹤昨晚照顾了他一晚上,宋嘉阳也知道了是迟鹤昨晚顶着大雨背他来看病,这给他感动的,要知道他那些个朋友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个地步,他才跟迟鹤熟络没几天人家就这么对他了。
“迟鹤。”宋嘉阳喊他。
迟鹤向他看了看。
宋嘉阳过去想跟他勾肩搭背,奈何身高不够,他比迟鹤整整矮了半个头,胳膊够不着有些尴尬,但没关系,他踮脚够:“昨天谢谢你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了,以后我罩着你,村里没人敢再欺负你,晚上我请你去镇上吃饭吧?”
迟鹤没什么回应,现在有了救命恩人滤镜,就算迟鹤是真的不理人,在宋嘉阳眼里那也是因为他不会说话,没办法给予回应。
迟鹤是骑了三轮车来的,车斗里放了一块玻璃,用来修补王爷爷卧室的那块。
宋嘉阳主动撸起袖子帮忙,跟着迟鹤一起把王爷爷的窗户修补好了。
迟鹤总是很忙,补完窗户他要赶去工地继续上班,宋嘉阳的药钱是迟鹤垫付的,坐三轮车回到家,迟鹤走远了他才想起来没给人钱。
他骑摩托去了镇上,买了点水果,他记得迟鹤妈妈出院了的,准备中午连药钱一起送到迟鹤家去。
迟鹤中午赶回来给母亲做饭,到门口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身影站在栅栏门口冲他招手。
“迟鹤!”
宋嘉阳可记着第一次来迟鹤家的情形,这次没冒泡进去,而是在他家门口等着。
“药钱忘记给你了,我买了点水果顺便带给阿姨。”白色羽绒服衬的宋嘉阳唇红齿白,两只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像月牙,宋嘉阳把五十块钱递给迟鹤。
迟鹤接过钱,看了眼小少爷健康红润的气色,看来病已经好了。
昨天杨阿奶回过来电话,他怕老人担心,没说宋嘉阳生病的事,杨阿奶在电话说她这几天有事不在家,拜托他帮忙多照看一下宋嘉阳,说她孙子不会做饭,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
迟鹤开门,宋嘉阳把水果拎进来,迟鹤母亲坐在轮椅上,靠在窗边晒太阳。
出院以后迟鹤母亲身体好了很多,精神状态意外恢复了几分,至少正常人的状态维持时间长了很多,时不时也会和迟鹤搭话,这应该是个好迹象。
白薇歌慢半拍看到迟鹤身旁的宋嘉阳,那样死气沉沉的眼睛瞬也不瞬盯着宋嘉阳看,干涩的嘴唇喃喃,像老旧的铜锣,“真像啊,眼睛...一模一样...”
声音很小,两人都没听清,宋嘉阳被她看的莫名心里有些发毛,迟鹤也发现了母亲眼神的不礼貌,主动挡在宋嘉阳面前,然后走到母亲身旁,推着她的轮椅回了屋子。
迟鹤去洗手做饭,宋嘉阳无聊也跟着,他做饭是在院子里露天做,有个搭起来的棚子,里面放了一口石头垫起来的锅,调料身份的都放在一个铁通里,虽说环境不好,可还算干净卫生。
迟鹤做饭很快,生火煮米炒菜利落又麻溜,他炒了个芹菜肉丝,打了个西红柿鸡蛋汤,很清淡,吃了两天泡面的宋嘉阳闻到久违的饭菜香,嘴里没出息分泌口水,肚子也咕噜噜叫,他早上就喝了半碗稀饭,到现在什么也没吃呢。
这好巧不巧的,正好赶上迟鹤做饭的点,他只想着中午迟鹤会回来,没想来蹭饭什么的,这显得他好像故意似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要留下来吃饭吗?迟鹤手语说。
宋嘉阳愣了一下,“啊?”然后反应过来迟鹤刚刚手做了一个吃饭的姿势,自己猜测道:“你问我吃饭了没?我...我没吃。”他挠挠头,厚脸皮道:“我能不能,在你家吃顿饭?”
迟鹤没再回应,多拿了双碗筷给宋嘉阳。
他先给母亲盛了一份,指了指锅和碗筷示意宋嘉阳自己盛饭盛菜,宋嘉阳点头表示知道了。
迟鹤给母亲送饭,宋嘉阳夹了块芹菜里面的肉放进嘴里,眼睛一亮,味道出奇的好,怎么说呢,和他阿奶做的不相上下。
宋嘉阳就这么蹲在灶台前一筷子接着一筷子,不明白为什么一盘芹菜炒肉也能这么好吃,他不喜欢芹菜的味道,可是肉丝格外好吃,肉丝外面是用红薯粉拌过的,肉质很细腻,口感顺滑。
迟鹤回来,一盘芹菜肉只剩下几块,其他全是芹菜,宋嘉阳筷子一顿,这主人没吃,客人倒是吃起来了,他讪讪收回筷子,有些尴尬,“那,那个,我吃饱了。”
迟鹤淡淡瞥他一眼,自己盛了碗饭,倒了点菜汤,然后把芹菜夹进自己碗里,剩下的肉丝推到宋嘉阳面前。
这给宋嘉阳搞的不好意思极了,“我,我真吃饱了。”
迟鹤没理他,三两口将自己碗里的饭吃完去洗碗了。
最后那几块肉还是下了宋嘉阳肚子,吃完饭迟鹤要接着去工地干活,宋嘉阳回家,他一开始想跟去迟鹤工地看看,因为他一个人在家也是无聊,可是他阿奶打电话说下午回家,所以就没去成。
阿奶还是知道了他生病的事,是看到了王爷爷给他开的药,他说是个小感冒,而且已经好了才作罢,阿奶半是心疼半是自责因为知道孙子不会照顾自己还离开了三天。
“哎呀,阿奶我真没事,你看,都好了,小姨奶家媳妇儿生了个男孩女孩啊?”宋嘉阳岔开话题。
“是个女娃娃,跟你小时候一样漂亮。”
“阿奶,我是男孩儿......”
“哈哈哈,都一样,一样漂亮。”
......
随着一月的到来,天空无声飘下了一场迟来的雪,雪花纷扬飞舞在空中,覆盖了大地,屋顶,树梢,入目皆是一片银装素裹。
一开门便被耀眼的白印满了眼帘,城市很少能看见这么大的雪,即使下了也很快就被铲雪车和工人清理掉以保障道路畅通。
宋嘉阳激动地跑到雪地里,脚下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他脱下杨阿奶给他织的棉手套,伸出双手,试图接住那些飘落的雪花,但它们却在接触到他温暖的手心时瞬间融化,变成了水滴。
大黄带着小狗崽子一块跟着出来围在他身边,一个月小狗已经会走路了,小爪子踩在雪上印出朵朵梅花。
“阿奶,下雪了!”
“外面冷,快点进来。”杨阿奶朝还在雪地里傻乐的宋嘉阳吆喝。
宋嘉阳用手机给小狗和大黄拍照,快门按下时,照片里却出现了一个人影,还是那辆自行车和迟鹤。
总是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看见迟鹤。
自从上次以后他和迟鹤就有一个星期没碰见了。
看到几天不见的迟鹤宋嘉阳高兴地朝他喊,然后跑过去,大黄和小狗崽子也一块儿跟着跑了过来。
“迟鹤,你去哪儿呀,今天下雪工地还干活吗?”
宋嘉阳脸颊冻的发红,眼睛是亮的,说话间呼吸在空气中变成了白雾。
这才一个多星期没见吧,宋嘉阳发现迟鹤好似又瘦了一圈,整个人看着也少了些前段时间的精神气儿。
迟鹤盯着他澈亮的眼睛看了两秒,摇了摇头,意思说不是去工地干活,宋嘉阳的注意力很快落在他紫红色带着冻疮的手背上。
“你怎么连手套都不戴一个?”宋嘉阳眉头一皱,这么冷的天骑车不戴手套,那样修长漂亮的手指被冻出了难看的冻疮,第一反应就是惋惜和迟鹤这个人总是不会心疼自己。
他可以把重病的母亲照顾得那么好,却不会对自己好一点。
没有任何犹豫脱下杨阿奶给他织的毛线手套,拽过迟鹤的手强硬套进他手上,“你的手得买点药涂一下,不然一暖和的时候就会痒。”
冻疮宋嘉阳刚玩摩托车的时候不懂事不戴,结果几天就冻出了冻疮,那给他痒的,一个冬天没再敢去骑摩托才养好。
迟鹤愣了愣,两只兔子手套很违和地戴在他手上,手套的余温传递到冻僵的指尖,他微怔看着面前的宋嘉阳。
“阳阳——”杨阿奶在喊宋嘉阳了,宋嘉阳应了一声,“我先回去了,你路上骑车小心啊,手套戴好。”
说完话宋嘉阳往回跑。
迟鹤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两只违和的兔子毛线手套,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
迟鹤又礼貌地比划了谢谢,然后指了指车斗里昨天宋嘉阳拎过去的肉,车斗里还有两个又圆又大的南瓜,杨阿奶多多少少猜到意思,“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肉跟南瓜都拿回去,要是不收下次奶奶可就不找你帮忙了啊。”
迟鹤犹豫了一下,又指了指南瓜,意思是南瓜一定要杨阿奶收下,杨阿奶叹了口气,无奈接受了。
杨阿奶又说:“我家阳阳在家呢,门没锁,你卸完花生直接把东西拿走就行了,奶奶走了啊。”
迟鹤点头。
杨阿奶走后,迟鹤踩着三轮车往杨阿奶家去。
他们这个地带花生熟的晚,收的也晚,这些花生还带叶子,都捆好了,不能捂,得一一码好晾几天,只是明天有雨,只能先放起来,天晴了再铺开了晒。
杨阿奶家院子里有个柴房,迟鹤把一车连秧的花生叶子朝下,头朝上摆好,忙完看见院子里有忘记收的红薯干,便顺手收进了堂屋。
角落里放着一袋鼓囊囊的塑料手提袋,袋子是超市2毛钱的那种购物袋,迟鹤看了眼,里面是母亲需要的药,药袋子里还有一百元现金,杨阿奶和衣服放在一起了,下面则是一些当季的衣服,都还很新,男女款都有。
天很晚了,杨阿奶的孙子大概已经睡觉迟鹤不想多打扰,他收拾完,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圆珠笔和纸,留下纸条压在桌角,将塑料袋拎起准备离开。
楼上,宋嘉阳憋着一泡尿好不容易撑到游戏结束,摘掉耳机一撂赶紧对麦里说了声,“不玩了不玩,小爷快憋死了,你们先打。”
宋嘉阳趿拉着拖鞋“哒哒哒”一路跑到卫生间,正要上厕所呢,透过卫生间的玻璃刚好看到有人影从他家院子里鬼鬼祟祟拎了什么东西。
那个人影是个高大的男人,宋嘉阳第一反应是有人偷东西,厕所也不上了,赶紧冲院子下面喊:“干什么呢!”
楼下的人影顿了下立在原地,宋嘉阳赶紧跑下去,心想现在的人偷东西都这么光明正大了吗?在眼皮底下都敢偷。
他跑下来后看到是迟鹤有些惊讶,之前的坏印象和今晚的事,直接让宋嘉阳给他定了罪,“好啊你个小哑巴,还来我家偷上东西了是吧。”
宋嘉阳一把抢过迟鹤手里的袋子,看到里面都是些衣服,看不懂的药,还有一张百元现金。
迟鹤蹙眉。
宋嘉阳亲眼看着迟鹤从他家院子里拿的这袋东西,这些肯定都是他阿奶的,宋嘉阳瞪着眼睛没好气质问迟鹤,“你偷我阿奶的东西干什么!”
迟鹤向宋嘉阳比划,我不是小偷,留了纸条并且杨阿奶是知道此事的。
宋嘉阳只觉得他的手晃的心烦,一把打开他的手:“你瞎比划啥呢看不懂,亏我阿奶对你这么好,你还偷她钱偷她东西。”
迟鹤不再辩解,眼神微冷,表情却很是坦荡。
两人在门口说话,宋嘉阳嗓门又大,有邻居路过听到声音好奇地探头看,随口问了嘴,“咋啦杨阿婆家孙子,你们嚷嚷着说啥嘞。”
宋嘉阳指着迟鹤说,“他偷我家东西。”
邻居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平时最爱抓把瓜子坐在村口跟人唠家里长短,她看了眼迟鹤,认出他,有些惊讶,“这不是那婊子家的......咳咳咳...迟鹤吗,他咋偷你家东西了,我看你阿奶平时还挺关照他嘞。”
迟鹤好看的眉毛微微敛起,在听到妇人嘴里的词汇隐约带了点怒意。
宋嘉阳言语讥讽,一想到他阿奶年纪那么大了还被迟鹤利用同情心就气不打一出来,说的话也充满了羞辱的意思:“对啊,我阿奶那么照顾他他还偷东西,果然是白眼狼,利用老人同情心的可怜虫!”
侮辱又刺耳的语言像把刀子,迟鹤立在原地两拳攥紧到发白,瘦削的脊背挺的笔直,淡色的唇带着一丝苍白,他抿紧了唇,深潭似的瞳仁染上薄怒,那样的眼神直直望向宋嘉阳,看的宋嘉阳后背发毛,可又挺直腰板理直气不壮道:“干嘛!偷东西被抓还有理了不成?我可警告你啊,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宋嘉阳边说边悄悄后退,准备迟鹤要是打他的话立马就跑。
迟鹤没有动手,也没有要他手里那袋东西,单薄的背影径直离去。
宋嘉阳差点以为迟鹤真的要打他,给他吓坏了,他想起迟鹤那个生气的眼神,忍不住嘟囔,“搞得跟谁冤枉他了似的,可不就是偷东西嘛,还不承认......”
妇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边磕瓜子边神秘兮兮小声跟宋嘉阳说,“我们村里人一开始都跟你阿奶说了,迟鹤家都不是啥好东西,别烂好心,他妈又......”妇人看宋嘉阳年纪小,这些腌臜事不太好意思当他面说,“哎呀总之我们都让你阿奶少跟迟鹤家来往,可是你阿奶不听,非说那孩子可怜,让我们不要排挤他们。”
宋嘉阳听的一头雾水,远处有人喊妇人的名字,妇人着急回家,摆了摆手就走了。
事闹完了宋嘉阳才恍然感受到膀胱快要炸裂的尿意,他赶紧把东西放下急急忙跑去厕所。
从厕所出来,宋嘉阳还在沾沾自喜,心想等会阿奶回来了把这件事告诉她,好让她以后不要再随便相信任何装可怜的人。
他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杨阿奶就回来了,宋嘉阳喊了声,“阿奶。”
“阳阳怎么还没睡呢。”
宋嘉阳正要跟奶奶说这事,就听见阿奶说:“哎?刚刚小迟来送花生,我不是让你把东西给小迟吗,他怎么没拿走?”
宋嘉阳一下就懵了,“阿奶你什么时候让我把东西给他了?”
“你这孩子,奶奶出门前才跟你说,你还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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