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维生张白鹭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陈维生张白鹭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耳朵橙z”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白鹭盯着梁芯的头上微微皱眉。因为她头上别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水钻发卡。但显然,梁芯早就戴过了,在返校取成绩那天。她突然回想起来,顿时有些懊恼地扯下那枚发卡,死死攥在手心里。“晦气,谁稀罕和你戴一样的啊?”梁芯双手环胸站到陈维生身侧,眼神轻蔑地看着张白鹭:“被人抓包就恼羞成怒了?学人精!”“你说谁学人精?”张白鹭隐隐发怒。“就说你啊,有些人再怎么打扮也是个丑小鸭,变不了白天鹅的,你该不会以为你叫张白鹭,就真的和白鹭一样高贵优雅了吧?”“够了,梁芯,说话别太刻薄。”陈维生凉凉开口,他见不得张白鹭受委屈。梁芯瞪大了眼睛,一副既委屈又不甘地表情看着他。“陈维生,我特意叫我爸送我过来这边看你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没让你来看我,对不起...
《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陈维生张白鹭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张白鹭盯着梁芯的头上微微皱眉。
因为她头上别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水钻发卡。
但显然,梁芯早就戴过了,在返校取成绩那天。
她突然回想起来,顿时有些懊恼地扯下那枚发卡,死死攥在手心里。
“晦气,谁稀罕和你戴一样的啊?”
梁芯双手环胸站到陈维生身侧,眼神轻蔑地看着张白鹭:“被人抓包就恼羞成怒了?学人精!”
“你说谁学人精?”张白鹭隐隐发怒。
“就说你啊,有些人再怎么打扮也是个丑小鸭,变不了白天鹅的,你该不会以为你叫张白鹭,就真的和白鹭一样高贵优雅了吧?”
“够了,梁芯,说话别太刻薄。”
陈维生凉凉开口,他见不得张白鹭受委屈。
梁芯瞪大了眼睛,一副既委屈又不甘地表情看着他。
“陈维生,我特意叫我爸送我过来这边看你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没让你来看我,对不起,我对我说的话跟你道歉,但你也应该和白鹭道歉。“
陈维生声音淡淡,没什么情绪。
“我凭什么和她道歉?“梁芯差点尖叫出声,”明明是她学我,还总是看我不顺眼…“
张白鹭不想跟她小学生吵架一样,她老爹在叫她了。
“梁芯,大过年的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就当走在路上被狗咬了一口,你要是再这么嘴贱的话,下次见你我就揍你!“
说完她看了一眼陈维生,转身就走。
梁芯气得不行,在原地直跺脚,还不忘对着陈维生诋毁张白鹭:“你看,这就是你想交的朋友,性格粗鲁,哪点比我好?陈维生,你自己擦亮眼睛吧!”
梁芯把手中的袋子塞到陈维生手里,离开了。
陈维生唇线绷得很直,似乎心情不太美丽。
看着手里被硬塞进来的那个袋子,漆黑的眼瞳闪了闪。
随后将袋子干净利落地丢进了杂物间。
张白鹭不喜欢梁芯。
所以,他也不喜欢。
陈维生终于忙完,瘫坐在货架旁,脱下手套,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
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我今天值班,不回去了。”
“妈回来了?好,我会回去。”
陈维生挂断电话,攥着那款老式按键的翻盖手机,指节泛白。
北方寒冬夜里的十点左右,马路上早已空荡荡,连辆车的影子都没有。
他想,应该不会有人再来逛超市了吧。
陈维生锁上门,打算回去看看就回来。
妈回来了,他已经有两个月没见过她了,有点想她。
多日未见的思念,让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刚一推开院子的大门,一个不明物体就直直朝他飞过来。
他来不及闪躲,那东西正中他脑袋,然后掉在地上,碎裂。
是一个热水瓶,好在是空的。
但也将他的右眼砸得瞬间肿了起来。
陈维生痛苦弯腰,捂住眼睛。
里面又传来骂声:“没钱你回来干什么?是不是在外面心野了,傍上哪个男人把钱都给他花了?你个贱人,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让我陈家抬不起头!”
父亲陈胡安的谩骂声夹杂着母亲柳施芳的哭声,让陈维生的眼睛更痛了,有泪止不住地往外淌。
他也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别的什么。
又开始了,只要他们俩一见面,就又是一场大战。
“妈,我回来了。”
柳施芳保养得很好,脸上虽见岁月的痕迹,但也仍旧是个美人。
她坐在沙发上抹泪,抬眼看了眼自己的儿子,跑过去抱住他的头。
“阿生,妈对不住你,这个家,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完,柳施芳拿起一旁的皮包,走进了沉寂黑暗的雪夜里。
没过问他的伤口,
也再没回过头。
柳施芳走后,陈维生又不可避免地挨了一顿打。
打到隔壁邻居找上门来,“你们家怎么回事?动不动就吵架砸东西,大过年的怎么也不安分?”
宋莲皱眉看向屋里,她知道这家有个儿子,常常被他这赌鬼爹毒打。
她独自一人生活,所以时常会趁陈胡安不在时,给那孩子送点吃的。
可每次见那孩子伤痕累累的样子,都心疼得很。
那么帅气懂事的儿子,她想要还没有呢。
陈胡安喝了酒对谁都不客气,骂骂咧咧地推搡宋莲:“老子的家事,干你屁事?快,快滚!”
“干什么呢你?!”
屋内的张志毅见宋莲半天没回来,想出门看看,就目睹眼前这一幕。
陈胡安是个怂的,看见张志毅长得膀大腰圆的,瑟缩了一下,“呦,宋寡妇,这是新找的男人?赶紧领回家去,别多管闲事。”
“你嘴巴放干净点!”张志毅撸起袖子,颇有要干一仗的架势。
陈维生连忙出门扯着他爸往回走,“爸,别闹了。”
陈胡安不耐烦甩开他,还不忘踹了一脚:“你管起老子来了?”
陈维生脸上得伤很吓人,宋莲看了心惊肉跳:“真是作孽啊,瞧你把孩子打成这样!”
“老子教育孩子,少咸吃萝卜淡操心的!”
“爸,宋阿姨,怎么了?你们干什么呢?”张白鹭听见屋外闹闹吵吵的,也跟着出来了。
她担心她爹跟人打起来。
张志毅见女儿外套都没穿就出来了,赶紧往回推她:“快进屋,没啥事。”
越是这样,张白鹭越好奇。
她探着头想往院子里瞧,却被陈胡安挡住视线。
宋莲心疼陈维生,放软语气:“你要是不想留他,就让孩子去我家过年。“
陈胡安冷哼一声,“可以啊,给我五百块钱,我就让他走。“
“你,无耻!“张志毅气得牙根痒痒。
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闻言,张白鹭也是无语地瞪着这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大声道;“爸,宋阿姨,我们回去吧,别管了,这种不要脸的人就会得寸进尺,你喂不饱他的。“
“小丫头片子,你说谁呢?“
“就说你呢!”
说罢,陈胡安就要冲过来打她,张志毅也冲上去拦住。
一片混乱间,陈维生才从刚才的疼痛中缓过来,连忙爬起来扯住陈胡安。
而张白鹭一眼就看到了那人。
他一只眼发青,高高肿起,脸上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淤青,嘴角渗出血迹。
那是,“陈维生?!”
这一声让陈维生僵住了,好像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他缓缓上移视线。
在对上张白鹭那双充斥着不解和震惊的双眼时,陈维生有一瞬间想死。
怎么是她?
她怎么在这?
他快速低下头,想掩藏脸上的伤,却自嘲笑了。
藏什么呢。
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还是被她看到了。
她会不会瞧不起自己?
会不会对自己失望?
会不会,不再跟自己做朋友了。
突然间,他有这样一个念头。
自己要是被打死就好了,被打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了。
电影快到尾声了,陈维生注意到张白鹭还没有回来。
宿棠也有些担心,想去找找她。
任东斯一把按下宿棠,低声说:“她都多大人了,还能掉厕所里?快看,最精彩的马上就来了!”
宿棠无奈坐下,注意力又被大荧幕上紧张刺激的情节吸引。
陈维生坐不住了,“让一下,我去上厕所。”
任东斯斜睨他:“你也要去找张白鹭?”
陈维生装作很急的样子,“我上厕所,憋不住了。”
“快去快去。”任东斯抬起腿给他让路。
还没越过宿棠,影院里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有人在喊:“快跑!着火了!着火了!”
影院里顿时一片骚乱,人们不管不顾地往外挤。
陈维生还没走出影厅就被冲出来的任东斯一把扯住,推着往大门的方向走。
等他反应过来想往反方向的厕所走时,却被一群蜂拥而上的人,挤得根本没有回头路。
慌乱间,宿棠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那好像是梁芯。”
她对身边努力往外挤的任东斯说。
任东斯眼睛一亮,迅速锁定人群中的梁芯,远远喊道:“梁芯,你怎么也在这,你没事吧?”
梁芯没给他好脸色,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又瞬间淹没在人群里。
说话间,他们就被人群冲散。
宿棠隔着人群喊他:“任东斯,现在不是你把妹的时候,白鹭还没出来呢!”
任东斯踮着脚在人群里,骂了句:“妈的,怎么把她给忘了!”
三人逆着人流,使劲往回挤,好不容易挤出来了,又被工作人员推走。
“快走!不要逗留!”
“我们朋友还在里面呢!她去厕所了,还没出来!”任东斯急了。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拿起对讲机:“厕所的人员疏散了吗?有顾客说他们的朋友还在厕所没出来。”
“刚刚已经检查完了,男厕所没人,女厕所是故障停用的。”
工作人员无奈说:“听到了吗?你们朋友可能去其他地方上厕所了。”
三人被推出门外,宿棠急得快要哭了:“她电话还在我这,万一,万一她还在里面…”
陈维生不敢想,他脑子一片混乱。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他转身溜走,消失在电影院的拐角处。
张白鹭刚洗完手,就听见有警报声响起。
是火灾报警器,难道着火了?
张白鹭来不及多想,连忙往外跑,可那扇门却怎么都推不动。
她脑袋空白一瞬,心里暗叫不好。
“谁把门锁上了?开门!开门啊!厕所里面还有人!”
“有没有人!救命!开门啊!”
张白鹭拼命拍着门,却没有人回应。
直到有阵阵浓烟从门底下的缝隙钻进来,呛得她直咳嗽。
不行,要自救。
她脱下外套用水打湿表面,穿在身上。
再用浸湿拧干后的手套捂住口鼻,寻找其他出口。
张白鹭环顾四周,注意到厕所后方的一小扇窗。
位置有点高,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不过,找个东西垫着应该可以够到。
她拿过一只水桶倒扣,踩上去后刚刚好能够到窗子。
她暗自欣喜,下一秒却发现,窗户被锁住了,根本打不开。
绝望瞬间如一盆冷水浇下来。
她告诉自己冷静,只要打碎玻璃就可以了。
张白鹭用一根拖把使劲凿着窗,可屋内的浓烟越来越多,她的力气快要耗尽了。
打不开,怎么办?
她懊恼电影院厕所的玻璃质量这么好干嘛?
难道她今天就要交待在这了吗?
张白鹭不甘心,她的大好年华才刚刚开始。
于是,她重新振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凿窗。
窗户有了裂痕,她也摔了下来。
张白鹭耗尽力气,瘫坐在地上,内心涌上一阵悲壮凄凉。
她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呼吸越来越困难,耳边仿佛也出现了幻听。
“白鹭,闪开一下,我把窗户砸开,别伤到你!”
“张白鹭,你听到没有!坚持住!”
“张白鹭!”
声音越来越清晰,张白鹭抬头望向头上那扇窗,看到了陈维生的脸。
那人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眼里是止不住的焦急担忧。
他,怎么爬上来的?
他,来救自己了。
张白鹭强撑起力气爬到一边。
下一秒,“嘭“一声,一地玻璃碎片掉落。
陈维生从窗外探进身子,窗户上的玻璃碎片划伤了他的胳膊和脸。
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
窗户有点窄,以陈维生的身形很难爬进去。
“白鹭,你听我说,你坚持一下,踩着那个桶上来,我就能抓住你。”
“别怕,我来了,我会带你出去。”
陈维生眼角泛红,他回想起除夕夜那天,他被父亲打得鼻青脸肿。
是张白鹭走向他,朝他伸出手说:“别怕,跟我走,我保护你。”
张白鹭仰着头,突然有点想哭。
她使劲晃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往窗口那边爬。
她眼前发晕,有些站不起身,她伸手努力够着陈维生的那只手。
就差一点点,差一点点。
陈维生使劲将身子塞进去。
“白鹭,振作一点,抓住我的手,出去后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
“白鹭,就差一点点了,再坚持一下。”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你掉进水库,是我……”
话没说完,又一声巨响。
身后的门被踹开了。
张白鹭猛然回头,就看到了从浓烟中走出来的人,他摘下防火面罩,给她戴上。
安抚说:“别怕,我带你出去。”
她伸向陈维生的手瞬间脱力,突然笑了:“你来了。”
话音落,张白鹭陷入昏迷。
程卷看着挂在窗口的陈维生,关心问:“你没事吧?我会带她出去的,你快下去吧。”
陈维生没回答,失神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
他真的,就差一点点,就抓到她的手了。
宿棠和任东斯在电影院门口哭天抢地时,看到的就是程卷将张白鹭公主抱出来的画面。
然后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在急救担架上。
宿棠有些被那个画面惊艳住,愣了好半天,被任东斯推了一把才回过神来。
“没事了,着火点我们找到了,是有人的烟头丢在地毯上,引发的火灾,好在火势不大,已经灭掉,被困人员也被救出了。”
程卷一脸严肃地对影院老板说:“你们电影院的安全设施通通不合格,应急窗锁死,厕所门居然被拖把拉住,难道你们都不问厕所里面还有没人就锁门,放置故障牌吗?如果救援不及时,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他声音冷厉,和在奶茶店时的懒散完全不一样。
影院老板满脸内疚,哆嗦着双手,连连道歉:“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是我们工作的疏忽,我一定严加管理,我到时候会去那女孩家登门道歉的。”
人群渐渐散去,一切归于平静。
有个人,却被彻底遗忘。
他跳下窗,不顾自己的伤口,失魂落魄地走在马路上。
路过的人纷纷侧目,这个十分帅气的少年看起来很是狼狈。
那件不太合身的深灰色羽绒被被刮了一道大口子,雪白的鹅毛从里面争先恐后地钻出来。
飞出来的鹅毛和突然下起的漫天大雪融为一体。
他的脸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目光空洞,唇色不复往日的红润,像是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地前行。
陈维生觉得自己越来越贪心了。
明明在还没有找到她的时候,自己不会有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和欲望。
可现在,他心酸,难过,吃醋,痛苦。
他想要她的身边只有自己。
他像是被困在沙漠的旅人,一旦触碰到水源,就想要更多,更多。
不够,成为她的朋友还不够。
陈维生发现自己的贪念像一个雪球,越滚越大。
大到他有些害怕,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会失控疯狂的样子。
结果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来人也颇为惊讶,眉毛一挑,“你怎么在这?”
陈维生目光晦涩:“那你为什么会来这?”
“谁呀?哎呦,小程啊,快进来,你说你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呢。”
张志毅闻声赶来。
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手,上前握住程卷的手,将他拉进屋。
“小陈啊,这位是消防员小程,你们得管他叫哥,昨天他可帮了我大忙。”
张志毅不清楚状况,还在热情介绍。
陈维生皮笑肉不笑:“张叔叔,我们认识,我和白鹭小他六岁,确实得叫哥。”
“对吧,程卷哥?”
陈维生语气带点欠揍。
程卷勾了勾嘴角,没说什么。
此时,张白鹭刚洗完澡出来,“爸,饭好了没,我都饿……”
在看清客厅的场景后,剩下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然后磕磕巴巴指着某人:“程,程卷?!你怎么会来我家?”
张白鹭有些傻眼,这什么情况?
程卷起身,耸耸肩,朝她露出一个略显暧昧的笑容:“缘分啊。”
张白鹭干笑两声,下意识地看向陈维生。
陈维生面上没什么表情,忙着端菜。
刚上桌准备吃饭,张志毅就接了个电话进卧室去了。
只剩三个人在饭桌上,谁也不肯提起话头。
张白鹭心想,她还没找程卷,他倒自己主动找上门了。
心里不断盘算着,待会要找机会问清楚当初救她的那件事。
但此刻她表面上还是蔫了,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和紧张。
俨然一副被人拎着后脖颈的小鸡崽模样。
而且这气氛中暗流涌动。
总觉得有点醋缸里放鞭炮的味道。
又酸又冲。
终于熬到张志毅从卧室打完电话出来,坐上餐桌。
张白鹭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张志毅出来一看,“呦呵”笑了。
“你们这大眼瞪小眼干嘛呢?菜都凉了,怎么不吃啊?”
“叔叔,我们等你一起。”陈维生乖巧回答。
张志毅笑得一脸慈祥,“这帮孩子,行了,快吃吧。”
有张志毅的调解,尴尬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程卷和张志毅聊得热络,顺便把张白鹭和程卷小时候那点渊源又拿出来讲个不停。
陈维生就在一旁默默给张白鹭夹菜。
不一会儿,碗里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张白鹭在桌下踢了陈维生一脚,“够了,够了。”
“白鹭啊,昨天多亏了小程,发现我的车尾冒烟了,不然的话你爹我可能都上西天了。”
张志毅喝了点酒,眼神开始迷离。
“呸呸呸,爸,你瞎说什么呢?下次开车前一定要检查好,多危险啊,我听了都后怕。”
张白鹭无奈叹气,他这个爹常常干些马虎事。
“程卷,谢谢你。”
张白鹭真心和他道谢。
不过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刚好帮了她爸的人是程卷。
程卷好像每次都能赶上这种场面,然后及时出手帮助。
除了八年前那次意外,程卷从真正意义上来说,还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
她思绪万千,望着程卷愣愣出神。
丝毫没注意到一旁脸色渐渐不太好看的陈维生。
对面的程卷一看这架势,就来劲了。
故意夹了块排骨到张白鹭碗里,语气熟稔:“几天不见,你都瘦了。”
“啊?”张白鹭觉得程卷一定是眼睛出了问题,她哪里瘦了?
最近明明胖了整整三斤好不好!
她极度怀疑程卷在阴阳怪气。
所以,她夹了根小油菜给程卷,“你多吃点青菜。”
这行为不言而喻。
对面的程卷右手握拳抵在嘴边咳了两声,哂笑道:“谢谢。”
路上行人车辆稀疏,只有头顶的满天星和月亮还在观察着这个城市的一点一滴。
一个少年背着一个少女行走在路灯下,身影忽明忽暗。
少女舒适地趴在他肩上,上下眼皮打了几架后,又被瞌睡虫勾进了梦乡。
而背人的少年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笑,他步伐轻快,嘴里还哼着歌。
魏晨的歌,他最近都有在学。
有时候在包房外听到里面有人唱他的歌,他也会停下脚步站在门边听完。
虽然那些歌声都不太美妙。
哼着哼着,陈维生低下头笑出声。
他想,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幸福得像个傻子。
张白鹭醒来时,已经上午十点多。
家中只有她自己。
张志毅留了纸条,告诉她自己上班去了,冰箱有饭菜。
走到冰箱跟前,又看到陈维生留的纸条:饭菜我走之前帮你热了,放在锅里,我今天要去帮邢谦的忙。
看到邢谦二字,张白鹭大脑又宕机了一下。
邢谦?谁?
哦,她想起来了,是陈维生说他之前结识的那个摆摊的男生。
她快速吃完饭,收拾好自己,也背着包出门了。
她偷偷托任东斯给她找了份兼职。
在江景广场的儿童乐园里,穿着玩偶服发传单。
她扮美羊羊,任东斯扮灰太狼。
“喂,你又不缺钱,跟着来干嘛?”
张白鹭摘下玩偶头,大汗淋漓地靠在树荫下,累成一摊。
任东斯递给她一瓶冰水,“我无聊,来体验下生活。”
“切,少来了,是又受打击了?梁芯不理你了?”
“她什么时候理过我。”任东斯翻了个白眼给她。
哪壶不开提哪壶。
“诶,不是我说,我就不能是来陪陪我老铁吗?我一定要有什么原因吗?”
任东斯十分不爽的表情,夹杂着一丝认真。
张白鹭心中一暖,任东斯难得说句中听的话,颇为感动地望着他。
任东斯抹了把脸上的汗,他棕得发黑的皮肤在太阳的照射下,竟变成了神奇的金色。
仔细一看,其实任东斯也不丑,五官端正,甚至算得上清秀,就是比普通人黑太多了。
张白鹭把看得任东斯心里一毛,他挪开些距离,问:“干嘛呢?把你那眼神收一收啊,别爱上我,咱俩不可能。”
张白鹭刚到嘴边的一句: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就被他一张嘴破坏了气氛。
果然,嘴还是那张贱嘴。
她被噎了一口气,抬腿便给了他一脚:“滚蛋。”
下午三四点钟,太阳也依旧毒辣。
张白鹭在厚重的玩偶服下,光荣地晕倒了。
再醒来时,是在乐园管理处的办公室。
她觉得脑袋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噬她的神经。
一旁的任东斯看她醒来,紧蹙着两根黑黑的眉毛,十分不解地问:“你为啥大热天的非要出来做兼职?张叔每月不也给你零花钱吗?你要买啥,实在不行我借你。”
“何必遭这罪呢!”
张白鹭的头疼稍有缓解,她努力坐起身,“你懂什么呀,只有靠自己赚来的钱才花的安心。”
“我从前确实没想过这些,因为我爸太宠我了,我想要什么就会尽他所能给我什么,而我呢,就只想着让自己舒服,玩得尽兴。”
“可是后来,我看到陈维生那么拼命,我就觉得我也不该恃宠而骄,更何况我不能让我爸照顾我一辈子啊,所以我更应该提前锻炼自己赚钱的能力,你想啊,拿着自己赚的钱买礼物送给自己亲近的或喜欢的人,并告诉对方,这是我自己亲手赚来的钱,然后看着对方惊讶感动的表情,想想就爽!”
随后,又回头扔给陈维生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
天空与高楼相接处,燃烧起一片橘红色的晚霞。
校园里的喧闹渐渐散去,操场上出现两个不紧不慢的身影。
陈维生的头发连同着身高一起疯长。
他最近在张白鹭家吃得好,睡得好。
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挺拔,愈发明朗帅气。
连宿棠也忍不住盯着他暗暗打量。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和张白鹭不会再和好了。”
她语气决绝。
陈维生说:“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白鹭是真心在乎你这个朋友的。”
“那又怎样,自从那天我和她坦白一切后,我们的友谊就覆水难收了。”
“不,也没完全坦白,我还没告诉她,我和她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陈维生脚步猛地顿住,目光复杂。
宿棠对于他的反应像是意料之中,哼笑一声:“你应该知道是谁吧,程卷。”
“还记得年初我们看电影那次吗,程卷抱着白鹭出来,就那么一眼,我多希望他怀里抱着的人是我。”
“后来,每次见到程卷我都希望他能多多注意到我,可惜他眼里只有白鹭,就连给我的娃娃都是白鹭不想要的。”
“我知道我没白鹭性格开朗,招人喜欢,我也没她学习好,在班上就是个半透明的人。”
“我和她从小学认识,她帮我教训欺负我的人,给我讲不会的题,帮我给喜欢的男生送情书,可悲的是那个男生居然喜欢上了她。可我也没觉得怎么,后来我爸妈总拿我和白鹭比,成绩、性格、没完没了。”
“说实话,白鹭从小被妈妈抛弃,长大后还能这样乐观,我真的挺羡慕的,不像我父母双全,却不受疼爱。”
“初中时,弟弟出生后,爸妈给我的那部分爱,也全都转移了,他们不想再管我,说我就在学校混着吧,成绩反正也就那样,其他方面也不出彩。初中毕业,白鹭他爸给她办了个热闹的升学宴,庆祝她考上复星,勉强擦边考进去的我,却没有任何人关注到。我心里是不甘的,但我又实在平凡,我有时候就想一辈子做白鹭的陪衬也挺好。”
“可后来,程卷的出现改变了我的想法,那是我第一次想拼尽全力去争取的。其实我和白鹭绝交并不全是因为程卷,大概是从所有人都开始拿我和她对比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不站在同一级台阶上了。”
“她所在的台阶太高,我追赶不上,也不愿再费力。”
陈维生没说话,他和宿棠的关系不算特别熟,但也毕竟是相处快一年的朋友。
他惭愧地想,自己好像也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看清宿棠的样子和神情。
那双黯淡的眼里,有着不甘和倔强。
平平无奇的脸一张脸,仿佛自己读过的某页毫无营养的文章,过目就忘。
陈维生说:“对不起。”
宿棠微微偏头问:“对不起什么?对不起现在才真正认识宿棠这个人吗?还是替张白鹭说对不起,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才明白我的真实感受?”
陈维生无言看着她,宿棠迎上他的目光,笑容突然变得怪异。
她说:“你喜欢张白鹭吧,太明显了,自以为是暗恋,其实傻子都能看出来,张白鹭其实也看得出来,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不愿承认自己的好朋友居然暗恋自己,她其实很胆小的,她害怕失去身边任何一个对她来说重要的人。刚巧,你就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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