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头上吃痛,不耐的睁开眼,“你说和离不过是试探一下柳家的底罢了,作为出嫁妇人,我可知晓其中厉害。你之前那些事。母亲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咱们还是一家人。”
商岳清手上再次用力,冯氏只觉得这脑袋像是会被捏破一般,她一甩手,躲开了她的手。
眼神质问,“你做什么?”
商岳清依旧轻笑,只是笑容从未抵达过眼底,“母亲以为我只是试探柳家底线,那我倒是要问问母亲,柳家何来的底气?就凭即将入翰林院的大公子吗?”
冯氏冷哼,“阿斐得皇上重用,这便是柳家的底气,你莫要不识好歹。”
“现下府中要大办婚事,你作为主母,就应当一力支持,但默娘与阿斐都是宅心仁厚之人,知晓你无家世倚靠,想你留些银钱傍身日子才好过,所以只需你拨出银钱助府中办成此事,事后还你便是。”
冯氏端起参茶抿了一口,“默娘是女子典范,最是为女子鸣不平,她说了,届时可以给你多些利息。岳清,有这样省心帮扶的平妻,你就偷着乐吧。”
商岳清的确乐了,不过不是因为冯氏说。
而是因为柳家和林默这如意算盘实在是太过妙了。
想用借钱的由头让她出钱?恐怕到时候这钱就犹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吧。
到时候她若是闹起来,那林默已经进了府,对她影响不大,但她的名声就极有可能一败涂地。
若是一般人,定就忍气吞声,把这口哑巴亏给吃下。
但她不是一般人,别说借了,即便是高于钱庄的利息她都不会愿意。
“母亲今日叫我来若只为此事,那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还劳烦母亲告知林姑娘,我商岳清行得正,说出的话绝不收回。这钱,我商岳清不出半文,即便她说借。”
“也告知大公子,这借钱娶妻的脸他拉的下来,我商岳清可丢不起。”
商岳清说完,大步离开。
冯氏在身后大喊,“站住,你给我跪下,婆母未开口,你就要走,这便是你所学的规矩吗?”
“规矩只敬人,不敬什么都吃的畜生!”
冯氏一噎,险些没有提起气来。
“反了反了,这人是要反了!”
可她一用力,心口这气就像是瞬间上升到脑袋里一样的,晕厥得很。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商岳清扬长而去,本来是想软硬兼施的给商岳清立规矩,可没想到会被她反对付了一遭。
“还差多少银子?”她虚弱的问。
边上婆子躬身,“大夫人那铺面卖了一万三千两,加上公中卖地两千两,西院的五千两,应该还差一万两左右。”
世家大族办婚事,自然是要有头有脸的,而林家所要是正妻之礼,更是隆重。
就单单的宴席,就要长摆七日,供路过百姓前来食用祝福。
当初柳时斐和商岳清大婚,便是长摆十五日的宴席,即便后来柳家老太爷在病中,也依旧没有落下宴席和酒水。
但府上伺候的老人都知晓,那长摆了十五日的宴席都是商家出钱的。
所以此番冯氏想要风光大办,林家又以此要了正妻之礼,那这宴席最低也是要摆足七日的。
可这一次,没有人会像商家一样傻到替亲家出钱,这钱自然的就落在了他们柳家自己的头上。
这一万两说多不多,可现在的柳家的的确确是拿不出来的。
她身上本来为柳玥准备了几千两的压箱钱,可上次就被商岳清拿捏住,要去了五千两,她现在身边不足千两,她哪里去筹备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