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怀中,感念道:“日后我夜间读书,便总能想起你了。”
我被他说得脸颊立马飞上一抹红晕。
还未等我缓过神来,只觉耳畔一阵疾风,他竟从我身后捕到一只流萤,然后轻轻放入我笼着的掌心。
“刚才瞧你在扑流萤,帮你抓住了,算是谢礼。”
我定睛细看他的眼眸,狐疑道:“我倒觉得,你矫健灵敏,好得很,不像有眼疾的样子。”
他垂眸一笑,又突然凑近我,捧着我的手掌,和囿困于我掌心的微光生灵,放到我俩之间本就不大的分寸,又密切又拘束的分寸。
“确有眼疾,所以看不清远处的事,唯有靠近,才能知你在。”
说罢,便抬手将一绺头发别到我的耳后,也将他知觉的波长通过这个动作传给了我,他的呼吸、心跳,现在和我变成了同频共奏。
陆乘风的眼底,被流萤照出好似一汪熔金般的河水,至真至诚。那河水里也有一个小小的我,开心的,害羞的我。
有些感觉我总是想让它延续得更久,比如这一瞬间的似梦似幻,它让我头一回不想再做一个杀手,而是做一个完整的女人。
于是我摆出一个很蹩脚女式笑容,问他:“我能一直这样待在陆家堡吗?”
陆乘风笑了,也许是笑我的笑容太过奇怪。
但是仔细一看,能发现那笑里好像有欢欣和哽咽,也有失而复得,但都是真实的笑。
我看着陆乘风长长的眼睫,像夜色下像米色的蛾翅,于是我闭了眼,已经算是邀请的姿势。
流萤也在我手心打了几个圈,飞走了。
陆乘风低头来吻我,从眼睛到嘴巴,一路缠绵滚烫,可是他的唇瓣分明比泡在晨露里的花瓣还要清冽,为什么吻得我全身黏腻、潮湿?
我想,若我俩也都是流萤,此时便会在稠林间秘密地相爱,被一滴松脂封住,就能接近不朽。
11
欧洋耒造访陆家堡的那一日,黄历上写着桐始华,宜开生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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