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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来的前夫很难甜全文小说傅景川时漾最新章节

司夏萌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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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临临已满眼惊喜:“哪个房间啊?有空我去找你们咧,住酒店无聊死了。”说完又看向时漾:“你们是住一块儿的吧?”这个问题时漾不好回答,如果上官临临就是沈妤,她和傅景川住一块儿容易造成误解。正琢磨着要怎么回答时,傅景川已轻点了个头:“嗯,住一块儿。”“你们……是男女朋友?”上官临临视线好奇在两人身上转了圈,问。时漾轻轻摇头:“不是。”人已转开了话题:“你那个手串真好看,在哪儿买的啊?”上官临临晃了晃左手腕上的手串:“这个吗?哪里好看了,丑死了,要不是因为从小就戴在身上,我爸妈说能保佑我,我才不戴呢。”时漾看了眼手串,还是习惯性地怔了怔,而后看向上官临临:“你从小就戴着了啊。”“嗯,我爸妈说捡到我的时候这手串就在我身上了,这上面不是有个小...

主角:傅景川时漾   更新:2024-12-13 10: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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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景川时漾的其他类型小说《拐来的前夫很难甜全文小说傅景川时漾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司夏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官临临已满眼惊喜:“哪个房间啊?有空我去找你们咧,住酒店无聊死了。”说完又看向时漾:“你们是住一块儿的吧?”这个问题时漾不好回答,如果上官临临就是沈妤,她和傅景川住一块儿容易造成误解。正琢磨着要怎么回答时,傅景川已轻点了个头:“嗯,住一块儿。”“你们……是男女朋友?”上官临临视线好奇在两人身上转了圈,问。时漾轻轻摇头:“不是。”人已转开了话题:“你那个手串真好看,在哪儿买的啊?”上官临临晃了晃左手腕上的手串:“这个吗?哪里好看了,丑死了,要不是因为从小就戴在身上,我爸妈说能保佑我,我才不戴呢。”时漾看了眼手串,还是习惯性地怔了怔,而后看向上官临临:“你从小就戴着了啊。”“嗯,我爸妈说捡到我的时候这手串就在我身上了,这上面不是有个小...

《拐来的前夫很难甜全文小说傅景川时漾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上官临临已满眼惊喜:“哪个房间啊?有空我去找你们咧,住酒店无聊死了。”


说完又看向时漾:“你们是住一块儿的吧?”

这个问题时漾不好回答,如果上官临临就是沈妤,她和傅景川住一块儿容易造成误解。

正琢磨着要怎么回答时,傅景川已轻点了个头:“嗯,住一块儿。”

“你们……是男女朋友?”上官临临视线好奇在两人身上转了圈,问。

时漾轻轻摇头:“不是。”

人已转开了话题:“你那个手串真好看,在哪儿买的啊?”

上官临临晃了晃左手腕上的手串:“这个吗?哪里好看了,丑死了,要不是因为从小就戴在身上,我爸妈说能保佑我,我才不戴呢。”

时漾看了眼手串,还是习惯性地怔了怔,而后看向上官临临:“你从小就戴着了啊。”

“嗯,我爸妈说捡到我的时候这手串就在我身上了,这上面不是有个小佛像吗,他们觉得一定是它保佑了我,我才会安稳地被他们捡到,并且平安长大,所以他们不让我摘下来。”上官临临说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爸妈很迷信的。”

时漾也笑笑:“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信仰吧。”

人已下意识扭头看傅景川。

傅景川正看着上官临临,黑眸里是她看不懂的若有所思。

她不知道傅景川的这种若有所思是听到上官临临是捡到的这句话衍生出来的,还是其他,他面色太过平静深沉,她读不懂。

傅景川视线从上官临临脸上扫过时,又重新落回了她腕上那条手串上,半敛着眼眸,不知所想。

时漾约略能猜出那条手串是和沈妤有关系的,虽然她并不知道具体什么关系,但从傅景川的神色看,她估摸着手串是傅景川送给沈妤的。

心里略作迟疑后,她看向上官临临,替傅景川问出了口:“那……你还记得这手串是谁送你的吗?”

话音刚落,傅景川已突然握住了她手,很突兀地打断了这个话题:“先回去吧。”

似乎并不想探究其中的答案。

上官临临一听他们要走,赶紧着道:“诶你们别着急回去啊,你们帮了我我还没谢过你们呢,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不用了,谢谢。”

傅景川拒绝了她,人已拉过时漾,走了。

时漾隐约记起触犯了傅景川的禁忌,那天她提到沈妤时傅景川就不太开心的。

“对不起。”她轻声道歉,“刚才是我没考虑周到。”

傅景川嘴唇微微抿起,回头看了她一眼:“时漾,你不用替我去确认什么,我有我自己的判断。”

时漾轻轻点了个头:“嗯。”

又抬眸看向他:“我很抱歉。”

她是真心实意在道歉,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想着傅景川在找沈妤,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不应该错过而已。

她和傅景川认识多年,多少是有些了解他的性子的,那些问题,那些答案,他不一定会当面去打听清楚,因此才想迂回帮他一把。

傅景川神色并没有因为她的道歉有任何缓解。

他只是平静看了她一眼:“你似乎很盼着我找到沈妤?”

“……”时漾不解,“这不是你一直在想也一直在做的事吗?”

傅景川看她一眼,不想和她说话。

她眼神越是困惑真诚,他心里越是闷堵得慌。

得是多不在乎,才会这么积极地帮他找别的女人。

“我们不谈这个问题。”

最终,傅景川以一句话终结了这个话题。



傅景川:“我没办法接受她是沈妤。”


沈清遥:“……”

意料之外的答案。

沈妤是不是沈妤,谁会是沈妤,甚至沈妤变成什么模样,都不是以任何人的任何意志为转移的。

沈清遥不认为傅景川不懂这个道理。

“她现在变得很让人难以接受?”这是沈清遥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如果不是变得反差太大,他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让一个向来理智的男人说出这么不理智的话。

傅景川:“不是。”

沈清遥:“那是因为什么?”

“我没法解释。”傅景川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我不认为她值得你特地飞这一趟。她不可能是沈妤。”

他语气里的肯定让电话那头的沈清遥有片刻沉吟。

“也行。”最终,电话那头的沈清遥妥协了下来,“我相信你的判断。”

对于沈妤是不是沈妤的问题,傅景川的判断比他们家的任何人都准。

沈清遥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因为傅景川和沈妤幼年的相处中培养出了异于他们的敏锐度。

这么多年来,从小到大,每次打探到一点有关沈妤的消息,他跟着他们过去确定时,他总能在第一眼就能判定,对方不是沈妤,哪怕对方长着和幼年沈妤相似的五官。

但每一次的结果都证实,傅景川是对的。

他说不是,就一定不是。

所以这么多年,有关沈妤的线索不少,人也见了不少,但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沈妤。

“不过有进展了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沈清遥叮嘱,“我还没忙到飞一趟苏黎世的时间都没有。”

“我知道。”傅景川说,但并没有马上挂电话,只是侧转过身,任由视线在对面的时漾房门口停顿了片刻,“方便的话,寄一份你的头发样本过来吧。”

沈清遥皱眉:“要这个做什么?”

傅景川:“备用。”

“行。明天我寄给你。”沈清遥爽快点了个头。

傅景川:“麻烦了。”

沈清遥笑:“你和我之间还说什么麻烦。”

说着抬腕看了眼表:“不说了,再说下去这边天都要亮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便挂了电话。

手机收起时,沈清遥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收起。

他认识傅景川多年,傅景川从来都是做事果决利落的人,这样反复的傅景川,沈清遥第一次见。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有猫腻。

沉吟片刻后,沈清遥起身,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帮我订一张明天飞苏黎世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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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的傅景川站在原处没动。

他就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认识沈清遥多年,他同样不认为沈清遥会这么轻易被说服,说不来就真不来了。

他答应得越是爽快,心里另作打算的可能性就越高。

傅景川给柯辰发了条信息,问他时漾的童年背景调查得怎么样了。

柯辰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才看到的这条信息,被吓得当下一激灵。

傅景川昨晚才安排得任务,他哪里能这么快去查的,他的行程也是安排的今天。

但现在傅景川追问,他也不敢耽搁,回了句“中午给您反馈”就赶紧收拾收拾,吃过早餐出去了。

柯辰以前是大致了解过时漾家情况的,不算是土生土长本土人,她幼年时一家人才从北方搬到这边定居的,找邻居打探获得有用讯息的可能性不高。

傅景川虽没明确交代,但柯辰跟在傅景川身边多年,对傅景川的意图再清楚不过,他要的不是单纯的时漾童年经历,而是包括了从出生到童年时期的经历。



时漾在秘书指引下找到了傅景川办公室。

结婚两年,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他公司。

“傅总还在开会,您先稍坐一会儿。”

秘书贴心地解释道,给她倒了杯热茶。

“谢谢。”时漾客气接过,在会客沙发上坐了下来,打量着窗明几净的会客室,简约的灰白色调低奢风,是傅景川一贯的喜好。

秘书也在一旁偷偷打量着时漾,人看着还很年轻,微卷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偏七分的八字刘海自然地垂卷在两侧耳旁,有种小女生的干净温软气质,话不多。

她还处在她是傅景川妻子的震诧中。

或者说,一向冷淡自持不近女色、与所有人都淡淡保持距离的傅景川竟已婚了的事实更让她震惊。

她想象不出来傅景川对女人温柔的样子。

外面喧嚣的人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可能是会议结束了。”秘书赶紧说,“您先坐会儿,我过去看看。”

时漾下意识看向她走向的门口。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头微微侧着,正和旁边人在讨论,棱角分明的侧脸逆在光影里,面色冷锐而认真。

他旁边的人……

女孩明媚的笑脸映入眼中时,时漾怔了下,不自觉站了起身。

傅景川刚好抬头,一眼看到站在沙发前的她,动作微顿,而后皱眉。

“你怎么过来了?”

正和他讨论方案的女孩闻声抬头,看到时漾时也明显一愣。

时漾客气冲她露出了个笑,这才看向傅景川,将手中拿着的档案袋递给他:“你……”

想说“你妈”,话到嘴边又改成了“妈让我把这个给你送过来。”

傅景川妈妈看不惯她在家“无所事事”,刚好她也不想在家面对他妈,就顺路给傅景川送过来了。

傅景川顺手接了过来:“吃过饭了吗?”

时漾:“还没。”

傅景川合上手中文件,回头看向还跟着他的一众人:“会议下午再继续,大家先去吃饭。”

他身侧的女孩嘴张了张,似是有话要说,但终是忍了下来,低眉顺目地应了声“是”,而后招呼着一众好奇打量时漾的人一同离去。

傅景川带时漾去公司楼下餐厅吃饭。

等上菜的时间里,傅景川还在忙,眼不离电脑,长指在键盘飞快敲击,面色是一贯的冷淡专注。

时漾单手支着腮,安静看傅景川。

他长得很好看,棱角分明,眉目冷峻,高挺的鼻梁随着他微低头的动作凝出一股不怒而威的冷漠气场。

任何时候,他都是这副波澜不惊的冷淡模样,包括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

这个男人她偷偷喜欢了八年,从十六岁到二十四岁,可是现在,她不想要他了。

搁在大腿上的包里压着她新拟好的离婚协议。

手掌压在离婚协议上,时漾在犹豫。

严格来说,傅景川并没有任何过错,他只是……不爱她而已。

他们也不是因为恋爱结的婚,不爱好像也不是什么过错。

“看什么?”低沉的嗓音打断了时漾的沉思。

她目光移向傅景川。

他甚至没有抬头,仍忙碌而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时漾一直觉得,看傅景川工作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嗯?”没等到她回应的傅景川终于抬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时漾冲他露出一个笑:“没什么。”

又像闲聊般问道:“韩悦什么时候也来你公司了?”

韩悦是刚才站在他身边的女孩。时漾曾和他们同窗过一年,她是转学生,傅景川和韩悦是从高一一起到高三的同学,同为班里的班草班花,又同为学霸,学校大小活动都找的他们,那时一直传闻两人对彼此有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没在一起,最后反倒让不太起眼的她捡了个便宜。

不起眼倒不是她学生时代有多差,她也是一路考的重点初高中和大学,只是她来的时候傅景川和韩悦锋芒太盛,她又是半路插班,锋芒刚起时就毕了业,之后便各奔了东西。

“年初吧。”傅景川注意力已重新落回电脑,“不太记得了,通过人事部面试进来的。”

时漾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

餐点很快送上来,之后陷入安静而漫长的用餐时间。

这是他们这两年婚姻生活的常态,对于喜静的两人来说也没什么,只是……

目光移向隔壁桌互相喂食打闹的小情侣。

时漾有点羡慕。

这是她和傅景川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的亲密。

这个男人眼中只有工作和效率。

他的人生就像上满发条的钟表,精准而冰冷。

哪个时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计算得分秒不差。

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适合婚姻。

她也不适合。

“有事?”察觉到她的出神,傅景川突然抬头看她。

时漾微微抿唇,眼眸对上他黑眸的时候,她笑笑,点了点头:“嗯,是有点……”

“叮……”傅景川电脑进了邮件,他的注意力又被拉回了电脑。

时漾笑笑:“要不你先忙吧,回头再说。”

“好。”

傅景川忙完时已是一个小时后。

“一会儿什么安排?”收电脑的当口,傅景川突然开口。

时漾愣了下,意识到傅景川在问她后才反应过来。

“想去书城看看,晚点再回去。”

傅景川点头:“我让柯辰送你过去,别待太晚。”

柯辰是傅景川助理,时漾接触过几次。

她点点头:“好。”

一顿午餐在平淡无味中结束。

时漾临近五点才从书城回家。

傅景川的母亲、她的婆婆方万晴还在家,正在逗弄着猫,看到时漾进来,笑着逗猫道:“你说你啊,吃喝拉撒全让人伺候,钱不会挣,花钱倒挺能,也不知道体谅人,肚皮也不争气,没有公主命,还落一身公主病,要你有什么用,哈?”

她声音是斯文优雅的好听,还带着点开玩笑的笑嗓。

时漾假装没听懂她的指桑骂槐,淡淡打了声招呼便回了房,外面果然响起“噼哩哐啷”的器物碰撞声和方万晴破了防的怒骂。

她能想象方万晴此时的脸有多臭,越发怀念婚前的自由,自己养自己,不对任何人心存期待,也不用和任何人虚与委蛇,更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方万晴一直不太看得上她,时漾是知道的。

她也能理解方万晴的看不上,毕竟门不当户不对的,傅景川和她一个天一个地,云泥之别。

只是阴差阳错走到了一起而已。

结婚的时候她不知道傅景川有着这样显赫的身份地位,她以为他也和她一样,只是努力为着一日三餐打拼的普通打工人而已。

要是提前知道他们之间的云泥之别,她根本不会答应和傅景川结婚,毕竟只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奉子成婚而已。

刚结婚那会儿时漾对未来还心存幻想,也就还能容忍方万晴背着傅景川明里暗里的脸色。

现在她对未来有了别的打算,也就无所谓她的态度。

方万晴最终在她的不吵不闹和不搭理中愤愤不平地摔门离开了这个家。

时漾没有做饭的心思,草草点了个外卖应付。

傅景川要加班,提前给她发了信息。

他公司还在扩张期,工作忙,加班是常态。

时漾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忙碌。

晚上十一点多时,傅景川终于回来,时漾还在书房忙。

傅景川也习惯了她的这种忙碌,先去洗了澡,回来时时漾也已经洗漱完毕,正靠坐在床头上看书,看他过来便放下书,关了自己一侧的床头灯。

傅景川也上了床,关了灯,人甫一躺下便翻了个身,高大的身子瞬间将她罩在身下,清爽的男性气息逼近时,他吻住了她。

熄灯后的傅景川是温柔的,却又充满侵略性的。

他卸下了白日里所有的冷漠,时漾很难想象平时那样一个淡漠得近乎没有七情六欲的男人在床上会有这样热情又狂乱的一面。

他们床事方面和谐得近乎完美。

许久,当所有的粗喘与呻吟在暗夜中慢慢趋于平静时,时漾还被傅景川静静抱在怀里。

被汗湿的身体有些黏腻,时漾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反抱住了他,把脸埋入他同样被汗湿的胸膛。

“傅景川。”她轻轻叫他名字,嗓音还带着轻喘。

“嗯?”染上情欲的低嗓在夜色下有着致命的性感。

“我们离婚吧。”

她轻声开口,明显感觉到抱着的身躯一紧。

傅景川垂眸看她,黑夜中锐利的黑眸像被黑暗吞噬,平静得只剩下一片噬人的墨色。

“原因。”声嗓还是一贯的平静。

“我们本来就是因为孩子才被迫绑到一起的,可惜终究和那个孩子没缘分,可能这就是冥冥注定的吧。”她同样平静地迎着他的目光,“我好像更习惯单身生活,感觉有你和没你生活没差。可是没有你,我可以少许多期待,也少许多麻烦。我想,你应该也是一样的。”

就像离婚后她不用再面对他妈和他家亲戚家人一样,他也一样的,不用面对她吸血鬼一样的家人。

傅景川没说话,只是动也不动地看着她,黑眸里晕开的墨色越发地深沉浓郁,就在时漾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平静点了点头:

“好。”

没有解释,也没有追问,和当时答应结婚时一样,只有干脆利落地一句“好”,是她熟悉的傅景川。

时漾冲他笑了笑,鼻子有些酸,眼眶也酸涩得像有什么要破眶而出,明明是她所求的,可当一切如她所想的般干净利落地画上句号时,酸涩的情绪却在胸口纠缠。

她逼回了眼眶的酸涩,轻轻把头埋入他胸膛,最后一次抱紧了他。

傅景川没有回抱,只是沉默地任由她抱着。

时漾轻轻放开了他。

“我去洗漱一下。”

她轻声转身,就要起身下床时,手臂突然被扣住,拉着她往后一扯,身体被重新拽回绵软的床榻,阴影压下,裹挟着风暴的吻落下,却在触到她眼眶的惊惶时停下。

傅景川眼中藏着狂风暴雨,黑压压一片,却终是慢慢归于一片不见底的平静。

他翻了个身,在她身侧平躺了下来。

“睡吧。”他说, 合上了眼。

第二天,时漾醒来时傅景川已不在,家里还是原来的模样,仿佛昨晚的插曲只是做了场梦,但时漾知道已经不一样了。

她简单收拾了行李。

她东西不多,收拾起来也快。

离去前,最后一次环视了一遍这套她住了两年的房子,她把钥匙和已经签了字的离婚协议放在了茶几上,而后给傅景川发了条信息:“茶几上的离婚协议我已经签过字,离婚事宜已经全权委托给了李律师,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把手续办一下吧,我走了,保重。”

傅景川收到信息时正在开会,他看到信息时怔了下,看着有些失神。

底下一众人从没见过他出神的样子,尤其韩悦,和傅景川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傅总?”韩悦轻轻叫了他一声,提醒他还在开会。

傅景川看了她一眼,平静放下手机,继续刚才未完的话,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没事时,他突然撂下一句“散会”,一把抓起桌上手机,疾步冲出了会议室,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傅……傅总……怎么了?”


下课铃声响起时她也还没能完全从这些凌乱的画面中走出来。


时漾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在意这些,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本来是个局外人,这一切本来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却突然被拉进了局中,然后像个配角一样看着主角一步步成为人群的焦点。

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并不讨厌上官临临,可是当她被迫去见证上官临临一步步成为沈妤的过程时,她心里是抗拒的。

时漾不知道是不是彼此相似的人生经历让她在对比下生出了心有戚戚焉的落寞感,还是因为沈妤这个名字曾在她婚姻中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导致的,她本来不需要面对这一切的。

她已经和傅景川离婚了,已经自愿放弃和傅景川有关的一切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意外怀上的孩子,她这辈子和傅景川大概率都不会再有交集,也不需要再次去面对关于沈妤的种种。

手掌不自觉抚上小腹。

这几天没空思考过的孩子去留问题又重新浮了上来。

时漾心里很清楚,只要放弃这个孩子,所有的问题和困扰都会迎刃而解。

她的生活会重新回到原位。

只要她能下定决心……

只要她能……

“嗨……”肩上突然落了只手掌,打断了时漾的走神。

她回头,上官临临漂亮的脸蛋近在眼前。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上官临临问,很自来熟地在时漾身旁的空位坐了下来。

“作业的事呢。”时漾笑笑,轻应,看着她落座,她腕上的手串随着她落座的动作露了出来。

时漾视线不由落在那串手串上,那种熟悉的茫然感又涌了上来。

上官临临留意到她的视线落点,困惑看她:“怎么了?”

边说着边晃了晃手串:“你也认识它啊?”

时漾迟疑着摇头:“没有。”

但那手串像有魔力,一直抓着她眼球不放,有种想近一点,再近一点看看的冲动。

时漾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甚至在于理智之前,她听到自己迟疑的嗓音:“这个手串……能借我看看吗? ”

上官临临也奇怪看了她一眼,但很爽快地把手串摘了下来:“当然可以啊……”

而后把手串递给了她:“喏。”

时漾迟疑摊开了手掌,上官临临松了手,手串轻落入掌心,微凉的玉石触感和肌肤相触时,时漾怔了下,视线不由缓缓移向手串,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拿起,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串上的佛像,心里那种空茫的感觉更甚,手指像有自己的自主意识般,在第三个路路通下停了下来,略作停留后,抠开了虚塞进去的小铃铛,略带稚气的“SY”两个字也出现在眼前,时漾又是一怔,手指迟疑着摸上那两个字母,又像被烫着般瑟缩了下,神色空洞得厉害。

上官临临没注意到时漾的异样,很是意外地看向她:“咦,你怎么知道这里刻有字母的?我都是长大了才无意中发现它的。”

傅景川刚好走到教室门口,上官临临的惊奇一字不落地落入了他耳中。

他脚步顿住,看向失神看着手串的时漾。

他看到时漾茫然回头看上官临临,茫然地摇着头:“我不知道,就是……好奇想看看……”

眼神里是纯然的迷惘和困惑不解,抚在手串上的长指无意识地来回抚摸着,带着些不知名的留恋和怀念。



柯辰被问得有点懵:“不是吴奇浩吗?”

吴奇浩是负责欧洲酒店业务的大区总经理,人还是傅景川亲自任命的,他不理解傅景川突然这么问。

傅景川把手中的文件轻甩到他面前:“既然是吴奇浩在负责,那所有重要会议和重要场合活动,他人在哪儿?”

“……”柯辰诧异接过傅景川扔过来的文件,有两份,一份是辉辰酒店欧洲分部呈上来的财务报表和工作汇报,看着没什么问题,另一份是第三人视角更详尽细致的工作汇报,还附上了重要会议和场合的工作照片。

两份文件的对比里,欧洲分部呈上来的大合照里都有吴奇浩的身影,牢牢焊死在C位上,但另一份不知名的工作汇报里,所有重要工作实景场合里都没看到吴奇浩的身影,不知道是刚好不在,还是人真的不在现场。

柯辰不知道傅景川第二份工作汇报哪里来的,是之前就听到了什么风声才安排的人调查,还是有人检举告发,或者是有人设计撤换吴奇浩?

种种猜测在脑中过了一遍,柯辰谨慎看傅景川:“傅总,是吴总有问题吗?”

“我不知道。”傅景川说,伸手取过他拿着的文件,随便翻了翻,又合上,扔到一边,站起身,“帮我订一张飞苏黎世的机票。”

“……”柯辰迟疑看他,“傅总,您是要亲自过去调查?”

这一想柯辰就觉得不妥,辉辰业务庞大,辉辰酒店虽然是傅景川亲自经营起来的品牌,但早已上轨道,经营稳定,发展平稳有升,傅景川也早已制定了一套完整的管理体系,已经不需要他亲自监管,哪怕现在出现问题,也有专人监督和调查,实在不用傅景川亲自出马,反倒是最近傅景川在重点拓展建筑设计业务,业务重点还在大陆总部这边,这边更需要傅景川。

心里这么一想,柯辰便忍不住苦口婆心劝道:“傅总,这不需要您亲自过去的,您随便安排个人过去调查就行了,公司有完备的调查监督部门,章总或者徐总在这方面都早已经验老到,人也信得过,完全不用担心。或者您不放心的话让我代您过去也行,总公司这边事务繁多,欧洲又远,您这样两头飞我怕您身体吃不消啊。”

“我自有我的考虑。”傅景川并没有理会他的苦口婆心,注意力已回到电脑上,长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你订票就是!”

“可是……”

柯辰皱着眉还想劝,傅景川突然扭头瞥了他一眼,幽深的眸子已隐隐带了丝“别废话”的警告,柯辰被看得一个激灵,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个事,时漾也在苏黎世!

他压下满腔惊疑看傅景川,视线不意和傅景川的撞上,柯辰马上触电般弹回,低眉顺目地回了声:“好,我马上安排。”

时漾在那天和林珊珊说了不想知道傅景川近况以后,林珊珊果然没再提过傅景川,连他的名字都没再提及,倒是和她说了她和辉辰的合作过了评估,现在在走合同。

虽然合同最终敲定前会存在各种变数,但时漾是真心为林珊珊高兴。

她这些天已经正式办理入学手续,生活也开始慢慢步入正轨,也已经开始慢慢适应欧洲这边的生活和文化,唯一还不太适应的是,她的妊娠反应有点严重,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让本就不算健康的身体更显虚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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