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不定,闪烁跳跃,仿若阴森的鬼火。扮演王生的徒弟强子登场了,他身着一袭书生袍,手持书卷,摇头晃脑地念着台词:“娘子,天色已晚,你我早些安歇吧。”那模样,倒是有几分迂腐书生的韵味。就在这时,扮演画皮鬼的翠儿身披一袭鲜红如血的披风,身姿婀娜地缓缓走上台来。她面容娇艳绝美,双眸如水波般盈盈动人,然而眼神深处却潜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阴森与恐怖。
“相公,你瞧,我美吗?”翠儿婉转娇柔的嗓音幽幽地在空气中缱绻回荡,那声音恰似裹挟着缕缕寒峭,丝丝缕缕地渗入众人耳中,台下的观者不由得浑身一颤,寒意顿生,皆屏气敛息,不敢轻喘一声。
王富贵却大马金刀地坐在前排,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手里攥着个酒壶,仰脖猛灌一口后,“呸”地啐了一口,扯着嗓子嚎道:“老子走南闯北啥没见过,就这?还想吓唬人?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玩意儿,能把爷咋地!”那满脸的横肉随着他的叫嚷抖个不停,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混不吝的劲儿。
眼瞅着画皮鬼即将撕扯脸皮,将这场戏引入惊悚的最高潮之际,说时迟那时快,戏台后侧骤然“嗖”地闯出一只大花猫,发出“喵呜”一声尖利的嘶叫,仿若一道黑色的疾电般跃上戏台,径直扑入翠儿的怀中。这出其不意的状况吓得翠儿花容惨淡,玉手一颤,那费了不少心力精心制作的画皮道具竟失手掉落于地。
集市上,人来人往,喧闹非凡。王富贵带着几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着,忽然一个小乞丐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王富贵身形一滞,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恼怒,他伸手一把揪住小乞丐的破衣领,把人提溜到跟前,瞪着眼睛吼道:“瞎了你的狗眼,敢撞你爷爷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那小乞丐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连忙求饶:“大爷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王富贵却不依不饶,“哼!不是故意的?今儿个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以后这街上还不得翻天了!”说罢,作势就要动手,旁边的跟班赶紧拉住劝道:“富贵哥,犯不着